第30章
离开电梯,便觉得冷,袁庭业的车停的不远,他拿钥匙上了驾驶位,江茶只好坐副驾驶位。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又从产业园的大门外绕进来,停在了地面电动车停放的区域。
电动车走的差不多了,江茶的车很显眼,袁庭业轻车熟路将她的车再次塞进了后备箱里,“走吧。”
江茶干笑,“我的电动车应该是坐过豪车次数最多的电动车。”
袁庭业将暖风开的很足,车里很快就热了起来,暖洋洋的温度让江茶的眼皮又开始打转,几乎要坐不住,随时都能像面条往下滑,江茶耷拉着眼皮,说:“袁总,我想睡一会儿......等到医院的时候叫我可以吗?”
她说着,眼皮就闭了起来,袁庭业靠边停车,按了座位的电动按钮,将座椅放平。
江茶顺着座椅后仰的时候侧过身,微微蜷起腿和后背,手握成拳头放在脸边,很快就昏睡不醒。
袁庭业轻轻搭了她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视线落在她红润的不正常的脸庞上,袁庭业一边打转方向盘变道上路,一边打了个电话,“郭叔叔,是我......”
市中心医院,袁庭业的车刚停在接诊楼前,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便迎了上来,“庭业,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人呢?”
袁庭业打开副驾驶的门,拍了拍江茶的肩膀,她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袁庭业不再犹豫,直接将她抱出来。
郭院长快步走在前面给他引路,说:“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袁庭业简述了一下他知道的情况,郭院长说:“行,把人先送进病房”,吩咐护士准备仪器送过来。
一行人匆匆走进住院部,护士长张罗着打开特殊病房,值班的小护士凑在一起小声说“看那个人”“好帅的”
周安钊正在检查夜间病患的巡视情况,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不由得一愣。
是他看错了吗?
额温枪闪着红灯,提醒温度过高,郭院长掰开江茶的瞳孔用手灯照了照,听了她的呼吸和心肺,吩咐护士立刻抽血化验,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先进行物理降温。
郭院长缠着听诊器,带袁庭业往外面走,说:“化验一下再用药会比较安全。”
“谢谢。”两个人走到病房外,给护士腾出地方,袁庭业说:“麻烦了,郭叔叔。”
郭院长笑呵呵的摆手,“你能麻烦我,我还挺高兴的,到我的办公室来吧,化验结果会第一时间发到我的电脑上。”
两个人在院长办公室聊了几句,江茶的抽血化验结果就出来了,郭院长看了单子,眉头皱了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个号,那边很快回复,“物理降温已经上了,叫醒吗?好的。”
郭院长说:“有几项数据异常,我需要当面问问病人。”
回到病房里,江茶被强行叫醒,人还不太清醒,只看到人影晃来晃去,白炽灯照的她很想继续睡下去。
为了阻止她入睡,护士将床摇了起来,江茶不情愿的撑起眼皮,看到了白大褂时眼神流露出茫然和畏惧,试图往被子里钻。()
别怕。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她反应迟钝的仰起头,良久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哑声说: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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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庭业:“医生要问你一些问题,先尽量保持清醒?”
江茶:“......嗯”
郭院长拿着单子,询问了她发烧的时间、吃了什么退烧药,有无过敏史,有无其他症状。
江茶回答的很慢,但在医生面前还是说了实话,她应该是昨天夜里烧起来的,药么......什么退烧药也没有服用。
听到这里,袁庭业的眼神暗了下来。
郭院长又询问她有没有长期服用什么药,或者最近误吃了什么药。
江茶一时没回答,郭院长以为她没听明白,就又问了一遍。
江茶垂下眼,想起昨夜自己旧病复发往嘴里塞的那把药片,那个在深夜里大哭呕吐冲凉水澡的自己。
袁庭业忽然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然后径直离开了。
郭院长看明白什么,让护士也出去了,病房里只医生和病患,郭院长和蔼的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茶沉默须臾,才缓缓说了自己昨天误吞的那把药片名称。
十分钟后,郭院长从病房里走出来,反手带上门,见袁庭业看了过来,他走上去说:“病人的情况——”
“郭叔叔”,袁庭业开口,医院走廊的白炽灯照在他的肩上,质地高级的西装外套隐隐浮着暗光,“直接开药吧。”
郭院长点点头,去了办公室。
袁庭业在病房外等了五分钟,等到了他要的电话,刘畅按电脑上显示的员工资料念给他,说:“袁总,她没有填写任何家庭成员信息。紧急联系人是必填选项,我打了过去,但提示是空号。”
“我知道了,挂了。”袁庭业推门走进病房。
江茶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睡过去,强撑着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
袁庭业心想,高烧,又不肯吃药,还欺骗别人,着实有点过分,想板起脸训她两句,又于心不忍。
“江茶。”
江茶往被子里缩了缩头,露着一双因为发烧而湿润的黑眼睛。
“我不会向医生打探你的隐私”,袁庭业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低头看她。
“也会认为你生病不吃药是有自己的原因。公司每年要拨一笔巨款用于工会的员工关爱项目,内容是承建EPO关怀24小时在线服务,为集团职员提供专业的心理支持;购买补充医疗保险,在基础医疗之外享受更多的补助;为各部门建立医疗服务角,提供各类基础药品,并定期更新和补全;最后,组建福利性质的职工互助保险,减轻职工负担。”
江茶怔怔的听着。
袁庭业继续说:“你认为集团高层是为了长久的效益也好,认为我沽名
() 钓誉也罢(),总之拨给工会的经费从来没欠缺过。
他弯腰?()_[((),单手撑在病床的边缘,声音低沉,俯身看人,说:“只不过是希望作为这个项目的一份子,你能切实的感受、使用到工会福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江茶。”
在公司生病,公司配医疗角,永远都准备着维生素、退烧止咳止血的药。
心情不好,员工关怀热线24小时等着你的咨询。
生病有困难,五险一金和补充医疗让你放心大胆的治病。
家里有困难,员工福利险互助互济。
企业没那么冷漠,没打算把人当牛用,他们竭尽全力的提供关爱服务,是希望每一个待在这座大船上的人能风雨同舟,有人爱你,也希望你能爱自己。
袁庭业不打算调查江茶的隐私,不想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想让她明白,不论因什么原因,无意的还是故意的,都别伤害自己,有人帮你守着退路,还不到山穷水尽。
护士进来给江茶打针,静脉注射,透明液体从软管中流入江茶的身体,一旁护工一样的阿姨笑盈盈的把一个热乎乎的水袋垫在她手下。
袁庭长说:“安心休息,不用担心用药,她留在这里看护你,我在外面,有事的话打我电话。”
外面?他不走吗?
“袁总,其实我可以……”
“不用说了,睡吧,我在外面。”
江茶看着他离开,久久望着门的方向,直到药效上来,眼皮沉沉的合上。
袁庭业给她请了护工阿姨,但他仍旧在外面……
袁总……
周安钊总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眼花。
24点整,结束夜里最后一次查房,周安钊来到特殊病房楼层,护士站的小护士打着哈欠,看见他过来,打起精神打招呼:“周医生?”
“病房的登记表让我看一下。”
护士递给他,“怎么了?”
周安钊翻了翻,说:“登记表和入住情况不一致,是不是漏了谁?”
“没有啊。”护士探过头看着登记台账,噢了一声,“8号房今夜才入住的,还没登记。”
“为什么不登记?”
护士说:“房间是郭院长让开的,好像没说要办住院……”
“我知道了。”
周安钊将登记台账还给她,在护士坐回去打瞌睡的时候,他脚下一转,朝病房区走去。
护士站在楼层的中央位置,8号房在倒数第二间,从门上的玻璃窗口看进去,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灯,但看不到病床的位置。
虽然叫特殊病房,实际上这层楼的病房是给要求较高的病患家庭准备的,房间内的条件不错,并且注重病人隐私。
看不见里面的人是不是江茶,周安钊有些失落,正考虑找个借口进去,房门被打开了。
护工阿姨注意到门口有医生,于是主动走到门口。
“不是已经查过了吗?”护工阿姨问,见他神色
() 异常,注意到他胸前挂的牌子上写的医生信息,说:“您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护工阿姨从雇主那里得到的信息可没说病人有外伤,因此也不需要外科医生来查房。
周安钊只好说:“病人是我的朋友,我来打个招呼。”
护工却把视线看向他的身后。
周安钊转过身,看到了那天在江茶公司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比那个自称江茶男朋友的人还让周安钊印象深刻。
“你好,我是——”
“江茶朋友的弟弟。”袁庭业对护工说:“去看下是否需要换药。”
护工阿姨心领神会,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周安钊愣了一下,“嗯对。”
所以病房里的的确是江茶。
周安钊放松身体,说:“你好,我在这里工作,晚上看到很像江茶的人,所以想来确认一下。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袁庭长手插在口袋里,淡淡说:“发烧,现在正在输液。”
得知是发烧,周安钊放心了,说:“我去看看她。”
他抬手开门,袁庭业却先按住了门把手。
“不麻烦了,已经开过了药,她正在休息。”
他的冷淡和拒绝让周安钊有点难堪。
“江茶的情况,我会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医生都要了解,她不是普通的病菌感染造成的,有别的原因。”
袁庭业淡淡说:“医生已经给她做过化验,相信能根据她此刻状态开出对应的药,我说过她现在正在休息,不适合进去,如果你想见,等明天她睡醒。”
虽然是在医院,可仍旧男女有别,袁庭业为了让江茶能安心入睡,特意请了女性护工在病房里照顾她,而自己在外面待上一夜。
病不忌医,但江茶也不需要一个以朋友身份、有爱慕倾向的异性在深夜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去探望。
周安钊没有心怀不轨,但也不算太纯粹,于是收回手,语气不善的说:“天亮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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