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真怕了洛三川,小邪神玩弄人命的手段还是和前世一样,也不知小武是死是活,总之那都不是她能管的,她最要紧的是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然后找机会逃走,而眼下确实也有这么一个机会。
“四长老挑中了剑宗一个弟子嫁孙女,最近苍雪山会有喜事。”
郑毕然抚着白荷的肩头,手在她玉白的兔子上揉啊揉,兄弟俩都喜欢这对兔子,白荷已经见怪不怪,她只穿一条小亵裤,上半身挂着件宽松的肚兜,那肚兜穿了跟没穿,反正也挡不住男人的猥亵,白荷索性半赤裸地贴着她这位表里不一的大伯哥,两人亲啊摸啊好一阵,白荷才终于有勇气问:“谁啊?”
郑毕然:“温惜。”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推掉?”
温惜一回来就去找了韩世明,碰巧展红梅也在,温惜跟她说了经过,原来,就因为他们自家弟子的美言,四长老对温惜的满意程度上升到无以复加的梯度,饶是温惜如何自我贬损,四长老也只当他是谦虚,害得温惜只能说自己心有所属。
本以为这样四长老总能知难而退了吧,却不料四长老竟拈着胡须,说指腹为婚不可废,叫温惜写一封家书,将那远在他乡的表妹叫来,如他们见过了觉着尚可,就让展红梅作为平妻和表妹一块嫁给温惜,直接给温惜干没话了,毕竟他刚刚才拿表妹做搪塞,总不能下一秒再告诉对方那表妹是子虚乌有的吧。
韩世明听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展红梅却大感惊奇。
“爷爷居然这么喜欢你,喜欢你到同意我二女侍一夫?你也怪仁义,如此说来,我们都尽了力,结果不好,也怪不到旁人。”
韩世明:“红梅!”
“但是我也没说我要放弃。”
展红梅抬起手阻止韩世明说下去,漆黑的眼珠转啊转,转向温惜。
“师兄,你愿不愿意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成亲的事就这么定了,温惜答应的第二天,王掌座就把他叫到剑阁好生嘱咐着,要他好好学习长松剑派的剑法不要辜负了苍雪派,温惜只当自己是根会喘气的木头随他去说。
交换了庚帖,四长老带来的长松剑派弟子又欢欢喜喜地下山去采买衣服,这次婚事是在苍雪山敲定的,两边合计着不如就在苍雪山举行,连一向爱闹的展红梅都红着脸同意了。
四长老人逢喜事精神爽,王掌座为了捧这老朋友的场也给座下弟子放了假,整个剑宗一派喜气堂堂,然而只有温惜几个人知道,这所谓的喜气堂堂不过是一场骗局,展红梅想了个狸猫换太子的计,要温惜先跟她拜堂,再要韩世明去入洞房,待生米煮成熟饭,她爷爷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了。
对此,温惜和韩世明都不太舒服,到底是终身大事,既是女子的终身大事,也是男子的终身大事,韩世明不愿意自己少了名分,温惜又何尝愿意呢?
只是不这么做他们也没别的辙,若红梅无媒苟合,她是没事,韩世明是必要被长松剑派追杀的,温惜临阵脱逃,展红梅不在乎,四长老的脸也算是被他摔在地上踩了,思来想去,唯有偷天换日一条,既能保住韩世明的命,也能保住四长老和整个长松剑派的颜面,只唯独委屈了温惜。
不过,在展红梅交出了独门内家梅山掌的功法,温惜也不那么委屈了,不管怎么说,在事情揭露前他都是长松剑派的女婿,四长老是真心想栽培他,甚至等不到成亲,在筹办婚礼前就邀他去功法堂,欲将松凛剑式传授于他。
他在苍雪门的地位也一下子扶摇直上,原本只是在剑阁有面子,如今丹阁的人见了也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温师兄。
洛三川还在闭关,听到信都乐开花了。
好啊好啊,天助我也!小武被我废了,温惜要娶亲了,大哥说好了再不干涉,而季家又由他解决,洛三川只觉得再无后顾之忧,只等出山带着白荷双宿双栖,当然,如能解决裆下二两肉提不起精气的事就更好,这一茬也是交给了他大哥,郑毕然炼制丹药的技艺他是非常相信的,同时,他自己也没闲着。
人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丹术能治不举,邪术也应有此,洛三川关起门来大修特修,左右他有药人,小武他带回了丹房,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武兄弟已经瘪了下去,洛三川亲手废了他,而今他又要亲手医好他,医好了小武,便是医好了自己。
后山,温惜一个人静静走着,万事落定,他和世明的误会也解释干净,两个人又变回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只是这一回就真的只是兄弟,先前心里藏着的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旖旎心思尽数烟消云散,温惜以为自己也会跟着肝肠寸断,结果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发自内心地祝福韩世明展红梅,也庆幸自己没继续沉溺下去,唯一比较遗憾的是那天没见到白河,不,是这些天都没有见到过,自打韩世明在脑海中的印迹越来越模糊,与之相对的白河的面孔就越来越清晰,可当思念终于跃然心底,它投射的人却忽然宛如人间蒸发般不见了。
是郑家兄弟做什么了吗?发现他们在偷偷私会,所以禁了河哥儿的足?
温惜见不到白河,也无权进入私人丹阁,为了争取一次见面的机会,他只能在之前两人相见的地方,那个小雨棚,小菜苗地,辗转腾挪被动地等,今天,是他第三次来这了。
一天三次,比吃饭都勤,这实在不像一个马上要成亲的新郎官该做的,展红梅说,哪怕是装也让他装一下,他心里明白,可就是忍不住。
这不,随便走走就是这块故地这片菜苗,种下去的韭菜与白菜已经钻出了嫩嫩的芽儿,可种他们的人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