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自然是为首的韩碑山等人,韩碑山眼中灼热的目光都快要疯狂了,但他们一行人似乎没看到李轻狂和白狐这一人一兽般,目光都盯着那清泉之中散发幽萤光芒的异品月莲。
李轻狂知道,这是白狐的术法发动了,哪怕近在咫尺的韩碑山等人也无法发现李轻狂的存在。
鼻翼抽动一下,随后李轻狂随手挥舞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一脸无辜状的白狐,“道友这是在试探我吗?”
白狐闻言狐狸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笑道:“道友多虑了,只是一些寻常手段罢了。对道友而言当然无法有丝毫的威胁!”
李轻狂在第一时间便发觉空气之中多了一丝别样的东西,那应该是毒瘴的一种。这种毒瘴虽说对人体没有明显的伤害,但加上白狐一族独有的天赋,可以将人内心的欲望激发出来,并且成倍增加。
将人内心的负面情绪通过吸入的毒瘴激发出来,再加以引导便是绝佳的对敌方式,甚至不用出手便可让敌人窝里乱起来。
果不其然,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里面的四五人便面红目赤,手里的腰刀也被他们死死的攥着,有些戒备的盯着旁人。哪怕韩碑山这位炼体八重的高手也是望着那月莲小心翼翼的戒备着身后的四人。
这异品莲是老夫的,这群亲卫居然还想跟老夫抢夺机缘?简直是找死!
刀出鞘,
但六殿下的亲卫又哪里是韩碑山这位炼体八重强者的对手,在亲卫们拔刀的瞬间韩碑山手中寒芒一闪,短瞬间便划过了四名亲卫的喉部。
四名护卫丢掉手中的腰刀,捂住脖子,试图阻止什么,但手缝中的鲜血依旧像是免费大酬宾一样的狂洒而出
噗通,
四声,
四人艰难的捂着脖子做着无用功,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似是无能狂怒,似是后悔,但依旧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
“待先取宝物,再杀了那个李轻狂,此次一行实在是收获颇丰,哈哈”
韩碑山收回手中的匕首,随后伸手便打算去夺取那看似无人问津的月莲,但也就是这个时候自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两人忽然动手了。
背后偷袭,
灵恒手中剑宛若一道游龙般直刺韩碑山后心,但韩碑山毕竟是厮杀经验充足之人,在感受到身后破风声的时候便脸色微变一个拧身手中匕首当啷一声便拦下了背后刺来的长剑。
灵恒全力一击哪里是韩碑山这个炼体八重的人能够阻挡的,长剑依旧顶着匕首的一侧将韩碑山整个人像是拍出去了一般,韩碑山脚步离地,脸色大变,因为在与此同时又是一柄剑光自刁钻的位置向着他的前胸部位刺来。
慌乱之间,匕首即刻回防,但灵沅的剑法刁钻只见剑尖错开匕首在韩碑山的胸前嘶啦一声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透过衣服渗透了出来。
韩碑山站定,目光凝视着两个明显年龄比自己小不少的年轻晚辈,黑着脸问道:“两位小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碑山不傻,从方才的那两剑来看对方两人的根基很扎实,尤其是那个男的,其修为境界甚至比自己强上一些,对方比起自己差的或许只有经验。但,他韩碑山依旧处于劣势。
灵恒并未回答,只是两眼发热的望向那株月莲,恨不得立刻就把月莲收入怀中。
“师兄,冷静一些!”灵沅皱眉呼唤着灵恒,毕竟大敌当前,岂可因为一株灵草便分神。
灵恒这才强忍着把目光从月莲之上转移到韩碑山的身上,此刻也恢复成了那个专业的大师兄,“有人要你的命!”
韩碑山闻言心中一颤,对方直言有人要自己的命,会是谁?能是谁?现如今朝堂之上和六殿下争夺热门的不就那一位了吗?
三殿下夏政的手下?
“殿下!”韩碑山忽然对着两人身后喊了一声。
两人一惊赶忙转身看到身后除了浓雾无人的时候心中同时暗道不妙,
但,
韩碑山是何等老道,在两人回头之时第一时间飞身扑了过去,目标正是灵沅,明显灵沅比较弱,是最好的突破口。
灵沅尚未反应过来脖子上便被一把散发寒光的匕首加住了,而对面的灵恒脸色难看道:“放了我师妹,我可以放你离开!”
“此话当真?”韩碑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依旧问了一声。
他会信灵恒的话?
才怪,傻子才信!
见状灵恒重重的点头,
“虽然要你命很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比不上我师妹的安危。”灵恒开口道,并把剑缓缓朝下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好,老夫姑且信你一回。”韩碑山笑了,但随后手中的匕首直接捅进了灵沅的右肺,一脚将灵沅踹飞出去,而他整个人则飞快的后撤远离灵恒的攻击范围。
“师妹!”灵恒看到师妹被刺中,当场目眦欲裂欲要杀过去,但随后韩碑山的一句话让他接住受创的师妹转身离去。
“并非要害,此刻救治还有活命的机会。再耽搁下去,就不好说了!”韩碑山冷笑道。
杀人,远不如伤人更能拖住敌人的脚步。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韩碑山点穴将胸口处的出血处止血,心中暗暗自得,对方两人毕竟是初出茅庐的雏鸟,修为高又怎样?还不是被老子反杀击退。
忽然,
浓雾之中传来一声唏嘘,
“唉,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太嫩了。修为高不如一颗好脑子!”
“什么人?!”韩碑山厉声呵斥,但随着那浓雾之中的身影浮现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那位皇宫中的供奉!
“怎么?身为六皇子的左膀右臂,莫不是识不得老夫?”林供奉轻笑着开口,身后那两名大内侍卫则安静的像是木桩,一言不发。
“韩碑山,见过林供奉!”韩碑山此刻也得低头,这位林供奉可是比肩大夏五大战神的强者,但见过对方出手的屈指可数,毕竟那些见过的都已经成为了最会保守秘密的死人。
林供奉越过韩碑山,并没搭理他,只是目光深邃的望向那月莲的方位,忽而开口朗声道:“两位,何不现身相见!”
李轻狂知道对面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已然发现了此地的幻术,遂看了一眼白狐,开口道:“撤去幻术吧,对方不是简单的存在。”
浓雾逐渐散去,
露出了远处的一人一狐,
林供奉的目光落在那白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两尾狐妖?!”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明月城外见到如此的狐妖,而且已然修行至两尾,这种程度的狐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妖修了。
至于那位年轻人,应是李家的小子李轻狂了,只不过对方面对自己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随意而不为所动的气势让林供奉也有些不明所以,那种目光和那位夏皇太像了。
都是那么的淡漠,好像没什么是值得放在心上的随意。
可夏皇的修为深不可测才能养成那种势,这少年郎又是如何有此气度?
其实不止是林供奉,哪怕白狐现在已经两尾,甚至在境界上要比李轻狂高上些许,但在李轻狂的跟前也依旧有这种感觉。
身为妖物,白狐对危险的感知更在人类之上,所以方才只是试探了一次便被李轻狂那种淡漠的气息给震惊到了,否则方才李轻狂发话的时候它也不会这么听话。
这个少年郎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想要匍匐在其脚下的势!
这种势不是虚张声势,反而是那种给人一种打心底深处感到畏惧的气势。
就仿佛,这个少年郎曾经俯瞰天地一般,漠视一切生灵。
林供奉看了一眼那月莲,心中微微叹息,看来今日这机缘与自己等人是无缘了,他并不是觉得自己等人不能联手解决掉对面的一人一狐,但得不偿失!
“此行打扰两位,老夫这便带闲杂人等离开。”林供奉客气道。
“林供奉,六殿下有令,命在下取了那个小子的命!”韩碑山犹豫,毕竟夏荡的命令他无法忽略。
“既然如此,那便将他留下吧!”不远处的李轻狂开口了,似笑非笑的望着那韩碑山,眼中的杀意快要溢出来了。
林供奉皱眉,
“韩碑山,老夫在这里你还想动手惊扰两位道友?”林供奉冷哼一声,“你是在六殿下身边太久,忘了老夫所代表的是谁了不成?六殿下便是如此调教手下悖逆的?”
虽然林供奉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李轻狂显然不这么认为,这个韩碑山,必须死!
脚步微动,缓缓的向着林供奉等人的方位而来,那一身杀气只要不是傻瓜都看得出来,后方的白狐却一动未动,而是想藉此看一下李轻狂的情况。
“林供奉,您老也看到了,是这个小子寻死,这就不怪在下出手了!”韩碑山并不认为那个李府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林供奉神色有些不好看,但也选择稍微退开几步,把地方让给准备动手的两人。
“小子,速来受死!”韩碑山冷喝一声,身形猛地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