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开窗户“吱吱呀呀。”
月光照进窗户,墙上倒映人影,细看十分熟悉。
“珊瑚,你可有恙”?
漆黑的夜里,袭来一阵阵风,蜡烛恍惚,珊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外。
清规关窗细看,看着珊瑚一步一步走来,诡异姿态,步伐不稳,一脚浅一脚深,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
托着腰,蓬乱的发丝在风中回荡,貌似是一个枉死的鬼魂。
珊瑚身体里面发出一声模糊低语“你死…………”
清规回道:“我是清规。”
一支箭矢突然射中了珊瑚的腹部,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有一种温热的液体在缓缓流淌。
红色~珊瑚的血液。
他看见箭矢射中的那一刻,眼中倒映箭的闪烁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清规吓得呆立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无力感,缓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月光下寂静无声,房顶上羲和手里的弓再次拉满。
“羲和不要。”清规翻窗飞奔过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珊瑚的细微呻吟声在耳边回荡。
羲和一箭而放,飞驰的箭与清规插肩而过。
箭正中珊瑚的头,一箭穿过头颅,箭深深插进石壁上。
羲和收弓冷声道:“你碍事。”
清规皱着眉头,问道:“羲和?你这是做甚?”
羲和道:“杀妖。”
珊瑚躺在地下,清规查看气息没有任何变化:“你杀妖就杀妖,能不能留一个活口。”
羲和不多言,拽着清规衣领,一手丢过去:“那是株珊瑚,死不了。”
羲和没有杀珊瑚,将人重疮实在少见:“那你们为何如此反常?珊瑚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何及时放箭?”
羲和道:“这是我的事,你无需多问。”
佩仪带着手下抓捕附近埋伏的人。
将人带上来,清规感受到微弱诡异的气息,大致知道羲和那珊瑚引蛇出洞。
羲和发令:“好好审审。”
佩仪接下命令,将抓来就地关押审问。
佩仪道:“少傅大人是要看着我们审,还是出去待着,你自己选。”
羲和离去,珊瑚还在原地,清规背起珊瑚找人医治。
白日繁华已经完全消退,家家户户的灯光逐渐熄灭,只有零星几处还亮着温暖的黄光。
清规背着昏迷的珊瑚,急匆匆地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四处寻找着尚未关门的药店。
冷风呼啸,街边的树木在夜色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夜的寂寥与深沉。
清规焦急地扫视着路边的店铺,一家家药店的门口都挂着“已关门”的牌子,仿佛在向珊瑚宣告着绝望。
清规急切地敲打着店门,呼喊着店主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丝帮助。
白卓站在清规身后,他目睹一切,打算救人,珊瑚死不了,现在出手:“清规大人。”
清规惊喜,寻人不是没有用:“白卓,你快看看珊瑚。”
白卓细看珊瑚的伤势,箭是刺破她的身体,能投光两个血窟窿,没有伤及命,但伤了要害,以后修炼起来这两个伤会大大影响。
白卓眉头一皱:“跟我走。”
群山环抱之中,隐藏着一个宛如人间仙境的山洞温泉。
山洞附近幽静,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留下的一处秘密胜地。
走进山洞,一股温暖而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舒适宜人。
山洞内部宽敞而高挑,洞顶垂挂着翠绿的苔藓和晶莹剔透的钟乳石,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洞壁上雕刻着岁月的痕迹,凹凸不平的岩石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迷人。
温泉池就位于山洞的中央,池水清澈见底,热气腾腾。温泉水的温度适中,既能舒缓疲劳,又不会感到过热。
白卓接着珊瑚:“将人放进去,此泉有疗伤之效。”
珊瑚死灰的脸缓慢的变化,清规见状立刻感谢:“多谢白长老。”
白卓浅笑:“不必多想,我有话同你说。”
清规听完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可是有急事?”
白卓:“且是有,我族人白志酌的尸体不知所踪,进来吊念他的逐日争夺。”
清规思量再三会道:“是我巡尸身?”
白卓点头迎着,自家丑闻不能解决,巡别人无奈脸黑。
清规见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要他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白长老可知羲和世子?他手中养了一只灵犬,此犬嗅觉灵敏,定能寻得尸身。”
白卓摇头:“此法我们试过,无用,我们狐狸嗅觉也算的上灵吧,盗取尸身的早有预谋不会想不到如此。”
这样一说,清规犯了难:“这是早有预谋?可否带我去看看停放尸身之处。”
白卓点化两块石头:“你们看好她。”
石头人木讷点头,眼神无神,寸点不移盯着珊瑚。
白卓将人带去灵堂,灵堂布置都是按照妖族的规矩布置,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香灰只有在香案附近才有。
清规看全一圈,对着门口白卓: “我来时看外面有好几层把守,发生之后才加的吗?”
白卓回头看了守卫:“一惯如此,白志酌这人生前喜结善友,死后吊唁的人很多,涂山这么大,来往的人员繁多,为了不必要的事端,族中长老特意派人打点。”
清规思量之后疑惑:“那你们何时发现尸体丢失,其中守卫可以换班?”
清规摇头:“我这些倒是不知,我去寻找这里主事的。”
清规皱眉问道:“你不是主事人?这又是何意?”
白卓抱歉笑着:“如你所闻,在涂山我早已不管事,事发时我去了山外,那日将你们带出瘴气,我又随你们去抓。”
清规见状事情有点难办,具白卓所说尸体是凭空消失,具体的白卓他是不知道。
清规出神望着棺材:“你找我是有些突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便来寻我。倒是有些突然?”
白卓浅笑道:“他们找我处理这事,我也不想处理,他不在我职责范围内,一分钱一分事,我干不了就找你了。”
清规嘴角抽抽,无奈接受:“行。”
原来是他不想管,赖给自己。
一位白发老者,衣饰简朴,典型的丧事白件套,白衣,白帽…
老人起身:“少傅大人,小的是涂山主管丧事的杜若”。
清规道:“老人家,你说一下,你所看到的。”
“事情是这样的,涂山相比人间没有黑天白夜之说,所以我一直守着这里住持,白天凡间的人多一些,晚上基本没几个,所以总体来说晚上人要少一些。”
“小的在当天晚上一切如同往常,直到半夜吹了一阵风,屋里的蜡烛燃的快,我想着要是有几个凡人来,看不清路,这就是我们招待不周。”
“他们守卫都守着,没有一个闲人,我就去自己去后面库房拿丧事专用的蜡烛。”
“回来的时候,路边还有一只未化形的鸟雀受了伤,我看他有了灵识,便做了主张将他送去就近的一家朋友的医馆。”
“回来就看见,棺椁空了,我急忙就叫了守卫。”
“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清规轻声说道:“这事反常,谁也没有提前预知。老人家还莫多想。我在周围仔细瞧瞧。”
白卓懒洋洋躺在灵堂里,清规笑着问道:“你不着急吗?“
白卓一愣,貌似在回想“急”字:“不急,反正都是我的事,完成就好,我说了又不算。你说要是一千年前的涂山,那的多好按性情办事,如今走的是规章流程,看的礼法秩序。”
又来!
清规无奈摇头,自己还是莫要开口找自己不快。
“清规哥你在这里。”二狗醉醺醺站在房顶上,手里拿着掀开过的瓦片,一扇扇摇风。
灵术一脚踩进掀开瓦片那处,整个房顶轰然崩塌,烟尘四起。
清规微微皱眉,闭上眼睛,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正朝自己涌来。
清规心中一动,立刻呼出趁手法器,一股强大的灵力注入法器,瞬间将那股力量驱散。
烟尘散去,清规看清眼前,看到了棺材里的灵术,他周身萦绕着神秘的阵法,此刻正闪烁着幽蓝光芒。
当着白卓面,迅速抱起灵术,抬手掩盖,袖子宽大严严实实遮住了灵术,他抱歉笑着,不知如何解释:“小儿顽劣,实在抱歉。”
白卓扫过一眼:“你儿子?”
他拍着空中的灰尘,提醒道:“人被你们埋底下。”
清规环视一周,二狗小脸红扑扑趴在地上流着口水,自己抱着灵术,他昏昏沉沉。
“啊?老人家!”他找着那位老人家。
却发现不见踪影。
清归心中一沉,他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
“不好!”
他立刻将灵术放在地上,伸手掐诀,准备施展法术寻找那位老人家的踪迹。
清规找到人,拉人起来,老人家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清规外出老人家,将他放在地上,他立马吐出一大口血。
老人家一边吐血,一边对灵堂呜咽:“呜呜呜呜呜~”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守灵,守灵遗体不见,找人,找到灵堂他。”
他又客气说道:“小的谢大人,将小的救出来。”
房顶倒塌一眨眼,老人家完全不知道其中原因,自认倒霉是房顶自然塌。
二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清规,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惊叫着:“灵术~你怎么把房顶踩塌了?”
清规抱歉迎着脸,尴尬微笑:“房顶并非自然坍塌,是我的学生踩塌房顶,实在抱歉~抱歉。”
老人家无助哭着。
他回想着自己忙活大半辈子的场子,就轻易被人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