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工程完成的不合格？”童念虽然来公司几天，但也知道茹氏是与霍氏合作的建筑公司。
“嗯……？你不知道为什么吗？”这回轮到苏秘书惊讶了，这个童念真是涉世未深啊。
“婚礼那天不知发生了什么，茹家显然是得罪老板不浅！”苏秘书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对童念说。
童念呆若木鸡，婚礼那天，茹家显然没有和霍总有冲突，要说不愉快那也只是……难道因为她？
“老板为人那可是睚眦必报，只要别人动了他一下，他必十倍奉还的！”苏秘书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总之茹氏这次想拿到钱，没门儿了。”苏秘书很是同情茹氏建筑，辛苦一月一分钱拿不着，谁让他们不长眼，敢得罪老板，惨喽！
一早上童念都在回想婚礼那天发生的整个过程，反复琢磨除了因为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原因茹家惹恼了霍启航，但是思来想去她也没想出来。
“茹总，霍总正在见客人呢，实在是不方便。”估计尹冠宇回去已经把话带到了，茹升没敢耽搁，没多大会儿就赶紧过来了。
“苏秘书，麻烦你跟霍总说一声，我就在这等。”茹升个子比苏秘书略高，此刻说话半弓着背，看似一个佝偻老人，着实有些心酸哪。
“您稍等。”苏秘书叹了口气，朝着霍启航的办公室去了。
童念的办公位就紧邻着苏秘书，她坐在办公位处远远看着茹升在那来回踱着步，不时还掏出手帕来擦擦汗，看来其是很讲究的一位老板。
“茹总，您请！”苏秘书如释重负地出来，跟茹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茹升忙将手帕塞进裤兜，连连向苏秘书道谢后才进去。
“启航”茹升进门看见霍启航那张冰川脸，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不妙，但还是厚着脸皮倚老卖老地佯作镇定想和霍启航套个近乎。
霍启航放下手里的笔，只是看着茹升，并没有回应他那一声称呼。
茹升又忍不住拿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
“霍……霍总，我们公司的情况你是了解的，这活儿干了拿不到钱，我发不出工资，工人们还不得把我的门堵了啊。”茹升知趣地改了口，又开始打苦情牌。
“建筑行业不景气，哪家都是一样，这样的环境下更应该提高自身的竞争力。”霍启航淡淡回了一句。
“启航，茹氏和霍氏一直都合作得很愉快，前几天见了霍老爷子他对茹氏和霍氏的合作也是很看好的，还希望你这次大人大量。”茹升真的是低声下气了，建筑行业不景气揽工程真是难上难，茹氏现今做的都是霍氏的工程。
茹升明白霍启航能把一部分工程给他做，全是看在霍老爷子的面子上，所以他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吃人情。
“茹叔叔，我爷爷念在您父亲帮过他一把的份儿上，霍氏但凡有饭吃就会分茹氏一杯羹，只是您父亲当年给我爷爷分的一碗饭，这一还就还了这几十年是不是也可以了？”霍启航其实一直都对茹升这种守着米粒当天恩的心态非常看不惯，果然今天又来这招。
当年霍家老爷子是外来户，饥肠辘辘时茹升的父亲留他吃了一顿饭，霍家老爷子为人那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后来创业成功后，也就想帮茹升的父亲一把，带着茹升的父亲一起干。
只是茹升的父亲为人忠厚老实实在不善经商，倒是茹升成人之后一直跟着霍老爷子混饭吃，霍老爷子对茹升从无亏待，倒是茹升越来越觉得霍家好似欠他们家大人情，觉得没有自家的那碗糙米饭，就没有霍氏如今的家大业大似得。
只是现如今的霍启航似乎没有他的祖辈和父辈那么敦厚，所以茹升对这个后辈心里一直忌惮三分。
“是！是！是！”茹升一边连连答应，一边不停擦汗。
“以茹氏建筑的资质等级和业务能力是怎么揽到霍氏的工程的，茹叔叔应该心知肚明。以后茹氏要接霍氏的工程，还是走正规招投标流程，我不像我父亲，我爷爷，我只看质量不认人情。”霍启航说的合情合理，让茹升无力反驳。
“这个月你们完成的工程部分质量检查结果在这里，依照合同该付多少钱也都一一列了明细，茹叔叔过目！”霍启航说完将一叠资料推到茹升面前。
茹升看着一踏质量检验单上醒目的三个大字“不合格”，还有付款审核明细里最后一行那个刺目的红色负数，他的心脏病都快犯了啊。
“这，霍总，我们这个月的主体都是按照以前的标准完成的呀。”茹升觉得霍启航这次太狠了，赤裸裸滴找事，明摆着是一分钱都不想给了。
“是吗？之前和这个月是一样的？那我要通知地产公司把之前完成的基础部分，重新核验一遍，隐蔽工程也要重新检查，地产公司看来疏于职守的人不少，这次我要彻查，顺便也整顿梳理一下地产公司的内部管理。”霍启航一点不让步，还敢跟他说和以前一样，别说这个月的工程款拿不到，加倍的赔款等着呢。
“没，不是这意思。”茹升彻底乱了，隐蔽工程一旦重新剖开检查，那可是更大的漏子，建筑现在利润消减，只要主体保证质量安全，某些内部的偷工减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行业潜规则，如今霍启航要撕破脸，那他也是半点制衡的办法也没有的。
“这些不合格的项目我都拿回去了，交给现场工长逐一核对修缮，保证一个礼拜内返工修缮完成！”茹升没有别的办法，人为刀俎，他是鱼肉，施工单位本来就处在建筑行业链的最底层，谁有钱谁是老大谁说了算。
“等等！”茹升就要起身离开时，霍启航又叫住了他。
“茹叔叔，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爷爷年事已高，有些事不要烦他老人家。否则”霍启航知道他爷爷的脾气，到时恐怕又要放茹升一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