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农女,啥都没有,竟然敢嘲笑她们。
她哪里来的胆子。
就凭她是未来的九皇子妃?
还没成亲,一切皆有变数,到底是小地方来的,得意早了。
这也好,容易对付,这便简单多了。
于是,顾雪又看见,那些贵女们的眼神中闪过了不屑,还有轻视。
贵女们这样想。
那些各府的当家主母们也不遑多让。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讨了九皇子的欢心。
九皇子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虽然很早就有了封地,一直在封地生活。
可圣心最是难测。
谁知道皇上未来会不会把江山交到九皇子手上。
要是她们的女儿能成为九皇子妃,将来成为后宫最尊贵的人,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不是吗?
那还不是直接就能坐享其成?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位以后不是九皇子的。
他的封地远离京城,在应州。
女儿如果嫁给九皇子,跟去封地生活,没有公婆的束缚。
自不必晨昏定省,直接就是那里的女主人。
将来就是宫中生变,也不会被波及。
未来如果是别的皇子上位,九皇子离京城那么远,也碍不着谁的事。
自然也会被新皇留一条命,继续呆在封地,以彰显他的大度。
应州那里,保不齐,也是自家以后的退路。
这么想,无论进退都不是坏事。
可这个准皇子妃的位置,怎么就被一个农女摘了去?
自家女儿哪里比她差了?
在场的命妇和闺秀的眼神,都被长公主看在了眼里。
大家此刻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和顾雪没来之前,那热闹交谈的场面,实在是不能比。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场的人是故意孤立她呢。
但是顾雪呢,她才不管别人是无心还是有意。
她本就不喜欢和她们交流。
别人不说话,反正她不觉得尴尬。
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有的命妇还喝茶掩饰。
顾雪可不想喝这里的茶。
她可不想在长公主府里上厕所。
长公主见场面有些僵。
于是提议道:“在场的闺秀们,都是精心培养的,才华横溢,蕙质兰心,有拿手的才艺,不妨表演一番。”
说着她从头上拔下一枚金钗:“这枚金钗就当做彩头,表现优秀的,可以拿了去。”
诸位夫人纷纷附和,也添了些彩头进去。
都是各自身上的首饰。
那些闺秀面上一喜,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还不忘挑衅地看顾雪一眼。
仿佛在说,切,一个农女,你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顾雪心中暗笑。
别人头上拔下的簪子金钗,还抢着要。
啧啧,没有脑油和头油吗?
就算没有头皮屑,也是有头油的吧。
沾了别人头油的簪子,这么多人抢。
二手的东西就这么香?
她空间里可是有一座金山呢,她说啥了。
她骄傲了吗?
来赏花,就是客人,还要抢着给人表演,搞得自己像个服务人员似的。
她才不想要这些。
当诸位命妇把各自的首饰拿出来当彩头后。
一位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出列。
她跳了一支舞,优美动人。
舞毕,大家都鼓掌。
第二个出场的是一位红衣少女。
从她选择穿张扬的红色衣裙来看,就是个有胜负欲和上进心的。
顾雪也喜欢红色,如同艳丽的花朵,谁不喜欢呢。
红衣少女抚琴一曲。
琴声宛转悠扬,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
顾雪心道,贵女扎堆的京城,应该挺内卷的吧,看把孩子苦的。
估计得每日练琴,和前世那些苦逼的小学生也差不多啊。
有人才的地方,就有内卷。
顾雪不得不承认,这些女孩子都非常优秀。
才艺礼仪都非常出色。
这要是在前世,她们这个年岁,还在上初中。
都会是国家的花朵啊。
顾雪也陶醉在琴声中。
演奏完毕,红衣女子行了个礼。
掌声结束后,她朝着顾雪盈盈一笑。
“能得九殿下青睐,想必顾姑娘也是才艺过人的,不如顾姑娘也给大家演奏一曲?”
众人朝着顾雪看来。
她们早就想出手,把顾雪拉下水,让她出丑了。
毕竟,一个农女会什么?
她们可是家中花了很大代价,请教书先生和教养嬷嬷,一路精心培育出来的。
她一个农女就是再厉害,总不能比得过她们多年的教养浸润。
她们是举家之力,也可以说是举全族之力培养的女郎。
她一个农女,怎么能比?
红衣女子说完后,得意的不行,等着看顾雪出丑。
在场的其他人也在等着。
她们本以为可以看到顾雪的慌乱和丑态。
没想到顾雪直接来了句:“抱歉,我不会这个,什么琴啊舞啊的。”
“景奕说了,我要是闷了,可以请人跳舞给我看,给我演奏。”
“我自是不必什么都要亲自会的。”
“景奕说,这些由着下人去做就行了,受那个苦做什么,他呀,让我只管好好享受就是了。”
顾雪说完。
像是不知道自己说了得罪人的话似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看起来很是天真。
可她这一番话,却让众人心里五味杂陈。
什么这些东西不必亲自会?
想的话,让别人给她表演就是了。
那他们刚才的这些才艺展示算什么?
这是把她们刚才的才艺展示当成了妓子表演。
把他们当成了上不得台面,供人取乐的舞姬了。
士可忍,名门贵女不可忍。
红衣女子率先气炸了。
她眼中立马氤氲起水雾,朝着顾雪道:“顾姑娘,真是好一番羞辱,你是说在场的贵女都上不得台面了?”
顾雪摇了摇头:“这位姑娘,莫非你耳背?我刚才可没这么说。”
“我只是转述了萧景奕的话。”
红衣女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气鼓鼓地指着顾雪:“你……你。”半天说不出话。
竟然把九殿下搬出来了。
她能否认九殿下吗,这个农女好生阴险,竟然给她挖坑。
她又不能说什么。
要是她说了九殿下的坏话,传到他耳中可就不好了。
在场的女眷,全都气得不轻。
看顾雪的眼神,都仿佛淬了毒。
“哈哈哈……”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竟然是个男声。
紧接着,花厅的房顶上,像是被人踩空了。
一个男人沿着房檐,从上面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