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让人头皮发麻的痛。
牙齿陷进皮肤,磕上骨头,疼得叶昔浑身僵直。
她攥紧了拳头,将注意力流进手心。
温热黏腻的触感变了,是冷,是黏,是小五月干涸的血。
怎么办?
“哎呀呀,”陈文九松开嘴,“有点儿上头。”
他咂咂嘴,血迹染红了牙龈,随着说话的动作粘在唇上:“九哥是不是弄疼你了?”
说着,他微微松开了她。
叶昔心底燃起一丝希望,也许陈文九只是一时冲动。
两人体格悬殊,打是打不过的,更不能独自逃走,留下小五月。
她试探着道:“嗯,很疼,你放开我。”
“抱歉。”陈文九低声道歉,又放开她一些。
叶昔悄悄缓了一口气,下一秒,衣衫撕裂的声音破空响起。
“我帮你看看。”
陈文九扬手一拉,带走了她半边染血的衬衫。
凉意袭来,叶昔缩起身子惊叫:“陈文九!你敢!”
“不敢,不敢。”
话虽这么说,他却再一次将她推向落地窗,撞出沉闷的声响。
身后,背心被陈文九的手死死压住,用尽全力而又野蛮暴力,力气大得几乎将她挤得窒息。
身前,一层玻璃之隔,是近两百米的高空,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颗颗汽车小得像红眼的蚂蚁。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泛上喉头,噎得她找不到声音。
陈文九凑到她耳边,贴着耳廓说话:“但我没想到,你倒是个胆儿大的,动我就动我,下手居然这么狠。让一个
小小的保镖来坏我大事,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他好呢?”
“”
“你知道我们红信对付仇人,喜欢用什么吗?”
叶昔在狭小的空间喘着气,努力道:“陈文九,你理智一点。小五月只是想保护我,她并没有伤害到你。”
陈文九一愣,明白叶昔是搞错了。
她以为他说的是地上那个女的,而事实上他指的是背地里动作、动了他根本的那个男的。
不过,这不妨碍他想做的事。
理由,只是给达成目的找点儿情趣,换一个也是一样的。
“她要打我呢!”陈文九大惊小怪地说,“如果刚才不是我躲开了,现在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那个,就是我了吧?”
叶昔心道你还知道把人打得浑身是血。但现在不是惹他的时候,听出陈文九语气有所缓和,她便顺着他道:“对不起,我替她向你赔罪。”
“乖,”陈文九似是满意了,“这才是九哥喜欢的好姑娘。”
可他转头又道:“不过赔罪,也需要诚意。”
他的呼吸火热像烙铁,烫得人又疼又直泛恶心,叶昔本能地想骂人。
身后的小五月,似呻吟了一声。
“有,”叶昔将到嘴边的话换了,“我有诚意。想要我怎么赔罪?”
陈文九没有说话,可沉默更让人害怕。
忽而又温热滑腻的触感覆盖上她的伤口。被舔舐的感觉,唤起了作为生物对捕食者最原始的恐惧。
“可以吗?”他轻声询问,如同
调情。
可这哪里是调情,分明是暴力。性只是表象,陈文九要的,是碾压她的自尊带来的快感,是权力在手、掌控一切的精神刺激。
越挣扎,他便越爽。
叶昔咬着唇,脑中越清明,心中越无助。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理智毫无用处。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不可以吗?”陈文九遗憾地后退一步,“算了,我也不喜欢强迫人。”
叶昔登时脱力,氧气袭来,她大口喘着气,顺着玻璃滑落跪地。
陈文九说放开倒是真的放开,他起身走到门边,弯腰捡起那块染血的镇纸。
在叶昔惊恐的目光下,陈文九拎着镇纸走向小五月,蹲下,用镇纸抵住了小五月的脸。
“按照红信的老传统,抓到仇人是该投海喂鱼的。”他轻描淡写地说,叶昔大气不敢喘地听。陈文九很满意她眼中的恐惧,叹了口气才道:“但现在法制社会嘛,我们已经从良了,那种野蛮人的事,早就不干了。”
不等她放松一秒,陈文九又对着小五月道:“不过我听说外国有一种刑罚,是针对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好像是用石头生生砸死。虽然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结婚了没,但我觉得,对男人动手动脚,应该也算不守妇道。”
他站起身,转过脸对叶昔笑了笑:“不如我们赶个时髦?”
随即手上的镇纸砸落,打在小五月的胸骨上,发出“啪”地一声响。
小五月的脚随之一抖。
“小
五月!”
“呀,歪了,”陈文九又一次弯身,捡起镇纸比划着,“这次对准点。”
他扬起手,眼看就要丢下去。
“住手!”叶昔从地上支撑起来,“可以!我同意!我有诚意!”
“呵呵,我怎么不相信你?”
“我真的有。”叶昔再不犹豫,两下扯去了本就只剩一半的白衬衣。
衣衫剥落,夜光下,她像一支傲然绽放的白玫瑰。
肩头的血顺着锁骨滑落,顺着曲线起伏。
陈文九吹了一声口哨。
“就知道小昱吃得好,”他舔了舔嘴角,“只是没想到这么好。这种上等货色,难怪要花那么多钱弄下来。”
被人当商品一样品评,叶昔好恨,可银牙咬碎,却无力反击。
“过来,”陈文九将镇纸顺手丢在一边,“让我好好验一验。”
她动不了。尊严占据了身体太多年,理智轻易无法夺回主动权。
“我刚才有没有提过,我也不喜欢木头?”陈文九摊摊手,“即便是千亿买回来的美人,没有情趣,也是垃圾。算了,我还是”
“你等我准备一下。”
说着,她解开了夹起的、凌乱的长发。
卷发垂落,随着弹动反射着光泽。
“可以,这个我喜欢,”陈文九似笑非笑,“你跟小昱平时也这样玩儿么?”
她极力忽略他的羞辱,僵直着身体向前走,每一步都是煎熬。
眼看就要走到他面前,心里的抵抗达到顶峰,呼吸一窒,想退——
“x,真等不及
。”
陈文九跨上前,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摔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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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色里,元昱好像听到一声呼喊。
他抬起脸看向办公室的窗外,下过雨的天特别明净。他起身拍了一张夜景,发给了叶昔。
【抬头看,外面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