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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裁雨集团攻来了!”
“真的吗?真是裁雨的人?”
“都御史大人亲自带队,千真万确,快跑吧,再不跑,下次见面就是三法司了!”
林府的高大院墙下,无数仆佣人头攒动,只为了争夺一个逃出生天的排水渠洞口。
攻击自四面八方汇集,鸦羽旗随处可见,即使没有兵力优势,鸦卫们也通过快速冲击林府的每一道防线,给敌人带来己方兵力占寡的绝望感。
“夺桥!”
才羽在行动的第三个标准分时走出掩体,家传关钺长刀在夜空中闪耀着冰寒的光,她直指交通井上那座桥梁,彼时桥梁本身正像古代的城门那样,收了起来,桥面垂直于平地。
九关秋才羽施放简单的引力术法,让桥梁尽头的起重机短暂失灵,桥面伴着“咚隆”声和一阵灰尘,向鸦卫敞开了。
然而林府的守卫军也不是吃素的,见鸦卫摆开过桥的架势,人群密集起来了,忙搬出两架重机枪架在路边,形成交叉火力,鸦卫们甚至一员尚未过桥,便陷入了压制。
才羽望着机枪后面不断赶来的林府守卫,心急如焚。
“若是他们巩固了阵线就不好了……白浅!你那边如何?”
“刚刚突入院墙!遭遇顽强抵抗!正在拉锯战!”
无线传讯里延迟三秒,白浅的回应如是说。
九关秋才羽咬紧牙关,想带着一队随从直接冒着雨点般的火线冒险冲一次,下属官却赶紧拉住她,指指天空。
“大人您不用慌!禁军已至!”
一架外壳黝黑的小型登陆舰,收束起它尖锐异常的三角形机翼,缓缓降临,它的机腹一边刻着总督宫的标志,一边乃是帝国的龙眸国徽。
“黑色的大兵……喂!停止射击!是禁军!快跑!!”
林府的兵士松开了枪机,魂不守舍地后退到林府的院墙之内,只有寥寥几个不信邪的家伙依然固守阵地,将枪口对准登陆舰舱门正在下落的禁军。
可是普通的枪弹看起来毫无作用,要么是擦着那堪比黑洞的黑色护甲,弹射至它处,要么直接在护甲表面撞散成能量碎片。
禁军们几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装备,他们精确地各司其职,是效率可怕的人形兵器。
为首的领队使用多重加密的语言与其他禁军交流,听上去像刚硬的电磁反应声,杂糅了银河北方的牧族呼麦音调。面对这样的部队,是感受不到人的气息的,只有一阵来自高原的凌冽——能吹死人的那种。
几名林府卫兵把希望寄托在重机枪,然而向禁军开枪已经悄悄让他们失去了这一机会:完美计算战机的禁军领队从左臂释放一架微小的无人机,大概就像一把榔头那么大,顶端展开一片三旋翼,底部挂着每面三枚一共三面的充能攻击装置。
禁军们并没有抬手,甚至抓握武器的姿势都没有改变,无人机轻轻一声充能、攻击,映射在禁军头盔的反光中的,就是卫兵们倒下的尸体了。
在高处的白塔茗爵林狮河当然是目睹了这一切,他知道哪怕自己手里有几万人,在这十名禁军眼里也只是杂耍的。
大势已去,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在已经被炸得开始渗水的主办公室,林狮河向自己的长子林枫溪和下人们一叠一叠地扔文件。
多到要拿小车装。
“这个……还有这个!拿好了……还有一个!”
他慌慌张张的,恍惚间像是忽略了办公桌前站着的,十几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