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补了个眠，秦甜甜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继续吃瓜，边听姚助理汇报。
听得姚助理遗憾的汇报，冷哼了一声：“侦查阶段不能借口供吗？”
“这是法律规定的，咱们不能因为好奇吃瓜就挑衅律法权威，对不对？”姚助理看着面带恼怒的秦甜甜，忙不迭哄着：“不过您想想秦婕那性情，没准她五天后出来，自己就哭哭啼啼婊里婊气说原因呢。毕竟五百块钱真是……真是对她来说肯定觉得是屈辱！”
“也是！”秦甜甜转念一想，觉得姚助理说得对，也就问正经事：“查清泓信律师事务所的来历了吗？查清顾翎哪个心腹给事务所转的账了吗？”
这突然冒出来的事务所，真是个危险信号。
顾翎所有合法公开的账户，都没有转账记录；顾翎身边头号大狗腿柏川的账号，也没有转账记录。里也没出现过这个律师事务所。
当然里也没提及过顾翎事后体检，找私家侦探的事情。
反正从秦婕的角度看相关事情，看跟顾翎相关的事情，都是腻腻歪歪的用词。
姚助理听到这个要命的问题，心中幽幽一颤。静默了好半晌，他才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回答：“对不起，我……我办事不利，这没查出来。但……但武飒飒武总说她知道。您看要不要？”
“宣她觐见！”秦甜甜把手机反手往桌案上一扣，端着恶毒皇后的架势，吩咐道：“立刻马上。”
姚助理觉得自己也有些摸清楚秦甜甜的脾气，骄纵任性不假，但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还算勉强挺好哄。可一旦用上封建调调的词汇，就代表着恶毒皇后十分不开心，超级难哄了，还会扣工资。
想想去年丰厚的年终奖，姚助理毫不犹豫弯腰打了个标准的姿势，谄媚着：“喳，奴才这就去宣旨！”
说完之后，姚助理示意管家开别墅大门宣武飒飒入内。
待到了玄关，他出于同事心张口无声的提醒皇后娘娘的小情绪。
武飒飒总觉得姚助理是越来越有大内总管那气势了，兰花指都差翘起来了。
压住对同事气质变化的腹诽，武飒飒径直入内。
瞧着坐没坐相，直接窝在沙发上葛优躺的秦甜甜，可偏偏长得好，连身姿都带着些风韵的秦甜甜，武飒飒眼角余光飞快横扫了眼姚助理一行人，默默上前拿过沙发旁边的小毛毯给秦甜甜披的严严实实的，“您小心着凉。”
秦甜甜：“…………”情敌忽然关心我？
姚助理：“…………” 这要抢我饭碗？！
无视屋内流淌的微妙氛围，武飒飒立马开门见山的诉说自己知道的事情：“业内流传这家事务所其实是帝都某豪门公子开的侦探事务所，负责处理些豪门事情，比如抓小三虐渣男之类的。”
“确定？”秦甜甜压下心中的八卦揣测，眸光一亮，“虐渣男？”
“确定，燕城华城电商的董事长独女喜欢上一个穷小子，就是请了这家事务所出面，戳破凤凰男的真面目。”武飒飒道：“皇庭会馆毕竟是罗家开的。罗家根深蒂固，算得上燕城的商圈王者。若是直接毁了监控，警察也拿皇庭会馆没有办法。所以我推测，顾总是借力打力，用豪门圈子里的规则来互相碾压，逼皇庭会馆交出模糊处理过的监控。”
秦甜甜闻言指尖戳了戳手机屏幕，静默了三秒后，昂头望着神色恭敬的武飒飒，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问的意味深长：“我要是联系律师事务所调查顾靖昱的身世，你觉得能查出来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姚助理一愣。
小王子不是自爆过家世吗？
不对，要是武飒飒知道这个秘密的话，嗯……有点微妙啊！
想着，姚助理抬眸看向武飒飒，双眸都带着探究。
武飒飒一惊，但旋即回过神来。她迎着秦甜甜带着些冷笑的脸庞，斟酌的开口回答：“若是顾靖昱真有关爱他的人，那您恐怕不会这么顺利的继承顾总的遗产。”
“你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顾翎以及顾靖昱直系血亲都死光光了？”秦甜甜做着理解，直白犀利：“换一句话也就是说你武飒飒其实知道顾翎的身世，知道他父亲那一脉的事情？”
听到如此一针见血的话语，武飒飒不经意间回想起姚助理当初找他们密聊的一幕幕——
去年顾翎葬礼结束后。
姚助理转述了秦甜甜想要解散星耀的话语。
偌大的办公室静寂无声，唯有令人窒息的压抑，甚至是死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副总猛得拍案而起，情绪激动的脖颈都粗大了，怒吼着：“她知不知道星耀是顾总一手创造出来的心血？！”
姚助理望着双眸带着红血丝，眼圈青黑都无法遮掩的白副总，忽然间觉得秦甜甜的话也有道理。顿了顿，他抬眸凝视着怒火燃烧的白副总，掏心掏肺诉说自己这一次前来的缘由：“白副总，才一个月时间，您现在这模样，是个人都看得出憔悴。更别提圈内不少人虎视眈眈惦记着星耀，甚至章总还暗戳戳的派人开始在业内散布谣言了。用的例子却又是商业圈子里真实案例！”
声音不自禁拔高了一分，姚助理问：“信托律师都能贪图钱财，侵占成年人的财产。在有心人带节奏下，全网都会质疑您，质疑我们。秦甜甜和顾靖昱现在不会信，可三年，可五年，可十年之后呢？”
“你们能保证人心吗？”
“能保证自己未来的良心吗？”
“白副总，武总监，秦甜甜一句话说得对，你们两位要是真对顾翎有情谊，那就自己强大起来，以后顾靖昱有难了，你们可以伸出援手帮扶一把。这就足够了。”
“现如今你们还是星耀的职工，那就请按着最简单最现实的规矩来，谈钱就好！作为高管，你们付出多少也得到了相应的利益，也实现了财务自由。”
“你们现在可以单飞，也可以买下星耀的股份增加自己的话语权。但别在利益场合，说心血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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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扎心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耳畔，武飒飒看向秦甜甜的眸光多了些敬意。
换成是她，她恐怕不会那么有自知之明。
她肯定会仗着顾翎遗留下的财富，去博更多的资源，当实权在握的总裁。
但韩家那个世界，对秦甜甜来说也危险。
思忖着，武飒飒不躲不闪的迎着秦甜甜的打量，沉声道：“按着世俗常理，若是顾总父亲还尚在人世，又岂会不参加儿子的婚礼？顾总哪怕跟亲生父亲撕破脸，人生大事又岂会不邀请自己的爸爸？可宾客名单里，除却顾总的舅舅一家外，就没有顾总的其他亲戚。”
秦甜甜定定的看着武飒飒。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燃烧出火花。
以致于客厅都飘荡着硝、烟、味，让人不自禁的提心吊胆，害怕惶然。
“…………也有道理。”秦甜甜左瞧右瞧发现武飒飒表情依旧的面瘫状，当即话锋一转，问：“武飒飒，你喜欢顾翎，看我坐在顾翎的办公椅上，看我坐在顾翎的家里当女主人，还对你吆五喝六的，你会不会嫉妒啊？”
此话一出，姚助理只觉得自己脚底心都腾得一下子窜出凉意了。
不由得敛声屏息，他竭尽全力的缩小自己的身形，视线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了眼含笑的秦甜甜，又瞅了瞅面无表情的武飒飒。
武飒飒静默了一瞬，逼着自己看向秦甜甜好奇吃瓜的表情，坦诚的开口：“我是喜欢顾翎。喜欢他的才华他的优秀，喜欢他给我提供公平的平台，让我可以凭借实力升职加薪。曾经我小心翼翼的试探过，想陪同他出席情人节的宴会，但顾翎毫不犹豫拒绝了。那我自然退回安全界限。”
顿了顿，武飒飒道：“且从我试探后，顾总直接避嫌了。除非特意标明带女伴赴宴的项目，否则他都是带着柏助理赴宴。”
——一个男人这么避她如蛇蝎，就算她武飒飒有那么点点的爱意，都被气没了。
秦甜甜一眨不眨的盯着武飒飒，盯着里的疯逼偏执反派女三号许久，不去想人因为偷税漏税铁窗泪的结局，垂首看看自己身上裹着的小毛毯，眼眸转了转，问：“按着你的逻辑，那我现在给你提供平台，让你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当总裁，那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此话一出，姚助理等人看向武飒飒的眼神全都变了。
“…………我会对公司负责的。”武飒飒难得觉得自己有些窘迫，尴尬的想要做套卷子冷静冷静，逼着话语从喉咙里说出来：“会保证纯利润逐步稳定的增长。”
秦甜甜闻言眼眸转了转。
白副总依旧当二把手，毕竟人善于执行，偏向保守。
武飒飒虽然没执掌公司的经验，但管着财务，还有铁公鸡之称。也陪同顾翎出席过不少商务晚会，结交过不少人脉。从现实利益角度出发，武飒飒锐意进取些，外加上对顾翎有情谊，比较适合当总裁。
但武飒飒太会赚钱也太想赚钱了，万一搞“合法避、税”避进局子里怎么办？
从角度考虑，她秦甜甜一个大反派，自然也要怜惜三号小boss。
琢磨着，秦甜甜伸出双腿，看向武飒飒，声音娇滴滴的：“不行啊，武总，您这样不行啊！当总裁嘛，要学会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不能这么硬邦邦的直接答复。比如，现在我生气了，你给我穿鞋，我要回房睡觉！”
“什么？”
“没长耳朵吗？给我穿鞋！”秦甜甜毫不客气的呵斥了一句，冷冷道：“顾翎晚上回家处理公务，忙着开视频会议，都不忘给我抢限量版的游戏皮肤呢！你不是要比男人还强还厉害还牛逼吗？那伺候我讨好我，不也理所当然？我是你顶头上司”
“且你们不是先前还口口声声是顾翎的好下属？”
“那他不在了，你们这些人替他哄我照顾我，不是理所当然的？”
武飒飒听到这话，瞧着娇娇气气发号施令，但眉眼间带着娇嗔，不算太讨厌的秦甜甜，瞧了眼秦甜甜的脚。
很漂亮，白皙细嫩，玉足一双，看起来就带着些娇贵之气。且脚趾上还涂着喜庆的金元宝，透着些许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几分，甚至想要逗一逗。
一个女人都有这种心思，更别提男人了。
想着，武飒飒眼眸一沉，横扫了眼姚助理。
姚助理：“？？？”
本来想看看乖乖巧巧小昱少爷调节心情的柏川见状幽幽看向驰骋股票市场的顾翎脑袋，总觉得映入眼帘的葱葱郁郁的大草原。
想了又想，他没忍住问：“顾总，您当初为什么派一个年轻俊貌的男人给嫂子当私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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