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危及生命?”
夏洋:“危及生命?!”
两个人同时说话,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
温宁见比自己还要激动的夏洋,不解的挑了挑眉头。
夏洋也知道自己表现的过激,忙往后退了退。
“在下只是担心温姑娘身体,并无别的含义。”
温宁眸中含笑,“无碍。”随即偏头望向安大夫,困惑不已,“郁气堆积是为何意?”
安大夫捋着胡须,一本正经,“老夫先问你,可知自己为何会晕倒?”
温宁回想,“是因为头痛欲裂。”
“那又因何而头痛?”
“因为……脑子里闪过了一些画面,想要去捕捉,却又无迹可寻,深思之际便会头疼。”
听完温宁这一番话,安大夫的眼眸之中杂着一丝深意。
看样子同他想的别无二般。
眼前这丫头,怕是已经记忆全失。
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明明这临海镇离着大华王朝京都有着几千里路啊!
夏洋见安大夫凝眸深思不说话,还以为温宁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心中急切。
“安大夫,温姑娘究竟是何症状啊?”
安大夫看了他一眼,随后瞥向温宁,明明时日无多的是她本人,但她却仿佛一副全然和
她没关系的模样,倒是有趣。
“你这丫头都不怕吗?”
温宁咧着嘴笑了笑,清透的眸子里满是机灵。
“怕呀,怕是肯定怕的,但是我知道安大夫肯定能救我!”
安大夫嗤笑一声,饶有兴致的问道,“老夫可从未说过老夫能治,你怎就如此笃定?”
温宁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天真烂漫的模样,让人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感。
“安大夫若是不能治的话,肯定早早的就吩咐我去准备身后事了,但安大夫不仅没有,反到告诉我短期之内不能走了,不能走了是为何?因为安大夫要给我治病呀。”
安大夫听完她这一通分析,仰天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鬼精鬼灵!这么一说,老夫还非要给你治不可了吗?”
旁边的夏洋摸不清安大夫的脾气秉性,生怕温宁这般胡闹冲撞了他,故而连忙上前请求。
“劳烦安大夫一定要救救温姑娘,若不是弟弟莽撞吓着了她,她也不会如此。”
安大夫瞪了一眼眼前看不清局势的夏洋,抬起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呀,读书都读傻了!这丫头都这么说了,老夫肯定要给她治了呀。”
夏洋摸了摸额头,看向一脸坦然的温宁,
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关心则乱,糊涂起来。
“多谢安大夫。”
温宁可没嫌夏洋多管闲事,多一个人替自己说情,自己的小命就多一份保障。
“谢谢夏公子。”
“不……不客气。”夏洋红着脸,折扇微微打开,生怕温宁看出他的窘迫模样。
夏洋心头暗暗懊悔,自己一旦碰上了温宁,怎么就方寸大乱,往日里自己也并非这般鲁莽冲动,愚昧无知之辈。
今儿个怎么连连犯糊涂?
安大夫见温宁朝着夏洋道谢,顿时眉头倒竖。
“丫头你是不是谢错人了,只有老夫我能救你!老夫别的不说,就这临海镇上,除了老夫再没第二个人能治得了你这毛病!”
温宁瞧着这傲娇的老人家,真是像极了老顽童,也像极了……
温宁唇角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刚刚明明话到嘴边上,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但她想要说什么来着?
像极了谁呢?
温宁一想,头又开始一蹦一蹦的疼了起来。
她扶着脑袋恍恍惚惚,安大夫看出她的异样停止了玩笑,连忙赶了上来。
“丫头不要多想,不要去深思,睁开眼睛看看外面。”
温宁将安大夫的话听了进去,艰难的睁开眼睛,好
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心头也开始担忧。
“大夫,我这究竟是什么毛病?”
安大夫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不记得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吧?”
温宁倒吸一口冷气,眸光微亮,“确实如此。”
安大夫继而道,“时不时的觉得某些画面很熟悉,想要去认真思索的时候头就会痛?”
温宁连忙点头,“没错,就是如此!”
“老夫可否问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温宁皱了皱眉头,“我夫君说我是三年前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海里,迷迷糊糊昏睡了两年,一年前才彻底清醒过来,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就连自己的姓名都是夫君同我说的。”
夏洋一听温宁言论心凉了半截,整个人神情恍惚了起来。
安大夫看出夏洋异状,沉了一口气问道。
“你夫君还同你说过什么?”
温宁沉吟半刻,“说我今年已有二十一,从小在海岛上生活,父母皆因海灾双双离世,在这世间唯有和他相依为命,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五年前成婚。”
安大夫眉头越皱越深,“他和你说,你一直生活在海上?”
温宁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说的。”
“
那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你夫君呢?”
“实不相瞒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夫君他不许我出海,担心我的心思单纯,容易被骗。”
安大夫冷笑一声,眸子里越来越冷,但他并未将那人拆穿,而是换了个方式说道。
“你这毛病要慢慢调理,好的话记忆也许可以恢复,不好的话,也可保你深思之时,不再头痛欲裂,但这毛病一定要消耗时间去慢慢熬,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说罢安大夫站了起来,“你夫君住在何处?让夏家的人将他请过来,省得他一人在家担心。”
温宁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但又不想太过麻烦夏家,毕竟人家又没有真的欠她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回去找他吧,等我们一同回来,再来找安大夫就诊。”
安大夫看出温宁的心思,摸了摸眉尾,“不是老夫吓唬你,如今你这症状越发严重,从昨日到今日已然疼了三次,若是贸然外出,昏在半道上,可不一定就能遇到这么好心的人了。”
温宁想想也是,顿时为难了起来。
“你若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就留在老夫手底下给我打打下手,当个小药童,这样也不算白吃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