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可能就等着沈甚的这句话。
在沈甚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容白便立即出声,索要:“我要……郁樱樱!”
郁樱樱。
又是郁樱樱。
所有人似乎都想要郁樱樱。
沈甚冷笑一声:“容少,不要异想天开。”
此时。
沈甚终于将视线定格在容白的身上,不同于刚才的敷衍,而是在其中多了专注和打量,少了那份淡泊一切的漠然。
面前,容白还是一头中分的短发,面容很好,五官虽说不是精致款,但他脸上的笑意和周身散发而出的气场,让人觉得他像是一个小太阳。
再细看,便只觉他身上多了份吊儿郎当。
沈甚冷笑的声继续传来,心道,他争不过穆南祁,难道面前这个看起来ru臭未干的小子,他还争不过吗?
“沈甚,明人不说暗话,我只要郁樱樱。”容白继续。
沈甚微笑的嘴角越发深,他瞥眼,落到容白的身上:“你要她做什么?”
本来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询问,但落入容白的耳畔,竟是叫他觉得自己的秘密正在被窥探。
容白面色复杂。
只一眼。
沈甚便从中瞧出端倪。
为郁樱樱而来,而容白当初也是费
尽心思接近郁樱樱的其中一员,他若不是为了所谓的仙玉,那必然是为了郁樱樱这个人。
毕竟,容白之前并不是在衡大上学。
他是听闻郁樱樱在衡大,所以才会刻意以学长的身份,就读衡大。
“沈少管得太多了,”容白回答开口,“我已经说了我想要的,沈少给还是不给?”
沈甚嘴角上扬。
他的模样,落入外人的眼中,只会觉得他眼下心情极佳,俨然一副十分好说话的做派。
就连坐在一侧的容白,也是如此想法。
但下一刻——
“不给。”沈甚拒绝的声传来,话语坚定,语气毋庸置疑。
容白一听,便不干了,他径自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瞪大眼盯着沈甚,怒不可遏:“不给?!”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给?郁樱樱还不是被你抢来的?说到底,你也是一个强盗。”容白字字珠玑。
沈甚抬起眼,瞥他:“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同我要?”
话语一出,两相沉默。
双方各执一词,听着像是谁都有道理,但仔细一想,谁也没道理。
若是郁樱樱眼下在此,定然要被气得变脸,她又不是一个物件,竟然沦落得叫这些人以这样
的方式争来抢去。
半晌。
两人都不曾再开口。
最后还是沈甚以大局为重,道:“容少,做事要看长远。”
沈甚继续道:“鼠目寸光,只会风光一时,败在当前。”
这些话充斥暗示。
容白也不傻,基本上一瞬间便明了沈甚的用意。
“你和我争抢算不得什么,因为我们的威胁力都不足够,最危险的存在,是穆南祁。”沈甚补充开口。
这一点,容白是赞同的。
实际上,容白在小时就和穆南祁结了仇怨,这件事让他一直都记到现在。
那就是……当初他故意去挨近郁樱樱,想和郁樱樱多说几句话,看见了郁樱樱戴着的玉耳环,觉得很好看,就忽悠她跟他打赌,想从郁樱樱这里,赢得这玉耳环。
但是小时不知事,没想到郁樱樱很聪明,竟然让他给赌输了。
容白想要郁樱樱身上的东西作为纪念,身为男孩子的自尊被挑衅,他本来也不是特别想要玉耳环,但赌输了他就想要了。
像是挽回自己的尊严似的。
郁樱樱自然是不给的,还骂容白不要脸,不愿赌服输就算了,还出老千,还要抢她的东西。
这边动静太大,就引
来了郁樱樱的贴身保镖,穆南祁是首位的,过来后凉凉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同样身为少年,但穆南祁身上的气势已经足够成熟,仅是这么一眼,让容白瞧见了,登时心口一颤,吓得有些不敢和穆南祁对视。
正在容白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穆南祁带着郁樱樱离开,容白当时还松懈了一口气。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当天夜晚,夜黑风高之际,他就被穆南祁堵在了小院后,被穆南祁教训了一顿!
那人拳拳到肉,丝毫不见手下留情,似乎就是来为郁樱樱出气的!
那会儿,容白就进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才休养好。
……
容白眯起眼,恍惚之中回想到这些,面容更难看。
“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联起手来,共同将这个劲敌给铲除了,再来谈谁该拥有郁樱樱的问题,不是么?”沈甚一字一句,开口。
男人的声音温和,不管是什么时间点说出来这些话,都能够带给人一种魔力,是叫人下意识地,便会想听从他的吩咐去办事的那种。
容白在恍惚之中,竟然觉得沈甚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你想怎么做?”容白开口。
沈
甚见状,便知道容白是愿意的,于是便笑了一声,朝着容白勾了勾手。
容白凑过去。
只见,沈甚在容白的耳畔,细细低语,说着话。
待说完后,容白便后撤开来。
再看时,便能够发现,容白的脸上携卷了惊讶的神色,似是被沈甚的计划彻底震撼,面容复杂至极。
沈甚微笑着,慢慢抬起手来,将桌案上的茶杯递到唇边,慢慢饮下一口。
茶叶是新鲜的,带苦,但沈甚面不改色,细细品。
“容少,你意下如何?”沈甚开口,询问。
容白从一开始的震惊,再到平静,最后至接受,他甚至在心底里转悠了一圈,想到了后果和对策,于是他开口道:“当然。”
毕竟出面的是沈家,他不过是帮点忙罢了,简简单单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够彻底扳倒了穆南祁,那么郁樱樱无人能护,他们争夺起来,便更加的方便了。
他争不过穆南祁,但不一定争不过沈甚。
如此想着,容白便道:“我答应你。”
两人在这会儿,想到了同一处。
沈甚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面上没有任何意外,径自开口道:“容少,还喝茶吗?”
“茶要细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