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眼看到张安琪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在江泽瀚提到第三十七界世界金奖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泽瀚带来的这个女人是谁了!
她不知道江泽瀚带这个女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当初对这个女人做过的事,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在这种全华国人都在关注的场地上,她更加不能让这个女人说话了!
因为心底太过慌乱,她甚至顾不得自己还暴露在镜头前,就想冲过去阻止这个女人。
但江泽瀚已经先一步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叶水苏也走了过来,站在了那个盲人女子的身边,冷讽地看着傅含雪。
傅含雪的行动受阻,当即眼中闪过一抹恨光。
可是江泽瀚人高马大的,她根本没有越过他的可能。
只是她的眼中同时倒影出叶水苏和江泽瀚的身影,在看到他们身后的张安琪,想起一些事来,傅含雪眼中的恨光就更深了。
阴谋!都是叶水苏的阴谋!她一开始怎么没有发现?
“叶水苏,你到底想做什么?”傅含雪恶狠狠地对叶水苏道。有那么一刹那,她脸上的阴狠甚至都忘记
掩饰了。
叶水苏知道傅含雪这是真的急了。
但她只是冷冷地道:“含雪小姐,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不太清楚?”
傅含雪脸上的阴狠更甚了,但她到底也冷静下来了一些。
已经见识过叶水苏一些手段,加上现在到底被暴露在公众视野,傅含雪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轻举妄动。
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傅翊宇。
傅翊宇早就发现傅含雪的不对劲了,他也知道是因为江泽瀚带来的那个陌生女人才会如此。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是跟傅含雪站在一个阵地的,当然要帮傅含雪。
他站起了身来,皮笑肉不笑地对江泽瀚道:“这位可是江总?听说你年纪轻轻商业手段倒是不错。不过这里是含雪和水苏的比试场,如果你朋友想说些什么的话,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说着,他就要走过去,似乎想推开要做些什么。
但江泽瀚面对走过来的傅翊宇,不但不让,反而在张安琪的面前拦得更死了。
江泽瀚给了叶水苏一个眼神。
叶水苏会意之后,在张安琪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安琪也不管
周围的人说些什么,她就对着话筒说起了话来:“大家好,我是张安琪。”
张安琪的话音刚起,在傅含雪的示意下,傅翊宇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叶水苏却也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对傅含雪道:“傅含雪,现在张安琪已经来了,你就算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大家都在看着这里,闹得不太好看,对你没有好处。”
叶水苏说的话当然有她的道理。
这个时候,原本在位置上坐着的傅凛南看着这一幕,也起了身来,走到了叶水苏的身边,娴熟地揽过了她的腰,问道:“怎么回事?”
对叶水苏温和的话,在旁的人听来,却是泛了几分冷意。
而看到傅凛南来了,傅含雪倒也不再挣扎了。
傅凛南面前,傅翊宇的话只怕也不管用。
只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傅含雪有些不敢确定。
她收敛了一番神色,却还是暗里将阴狠的目光扫过了张安琪和江泽瀚,又落在了叶水苏的脸上,她恨意的刀子似乎要迸发而出,道:“不管你想陷害什么,都不会得逞的!”
叶水苏勾唇,视线倒是已经若有若无地扫向了傅凛南,话却是对傅含雪说的:“那就拭目
以待!”
张安琪是个盲人,所以她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虽然耳朵敏锐地似乎听到了什么,但她并没有管。
她继续对着话筒说道:“我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就是一个盲人,因为身边没有亲人,加上眼睛上有缺陷,所以我自小吃了不少的苦。”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一直没有放弃我生活的希望,而给我希望的,就是音乐。”
“我喜欢听音乐,喜欢作曲,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现实生活会给我磨难,但音乐里的世界,一直在带给我希望。而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站在世界的音乐舞台,给世界上的所有人演奏我的音乐。”
张安琪的声音很好听,分明是在说话,但却娓娓道道,就像是在唱歌一样。
众人并不知道张安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听她在陈述自己的人生,倒也是不免就被张安琪的话语给吸引了过去。
而,不少人都对张安琪接下来想说什么十分感兴趣,那傅含雪却是特别不希望张安琪接着往下说下去,可是她丝毫没有办法。
虽然她不停地找一些话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事的。
可是她的嘴唇,依旧在泛白。
张
安琪的话语还在继续:“我的梦想很大,听起来也很不切实际,可是,这其实是我一直活下去的支撑。”
“不过,以前,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支撑,但在七年前,我遇到我的丈夫之后,我的丈夫,又是我另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丈夫是B国人,他的家在离华国很远的地方。在遇到我丈夫后,我就跟随我丈夫移民去了B国。”
“他对我很好,知冷知热,懂我所有的心事,对我体贴入微,关键是,他支持我的音乐梦想,也懂我的所有音乐。”
“跟我丈夫在一起的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了。”
张安琪说着,每每提到她丈夫和音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会变得柔和起来,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彩,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幸福。
不过,这样的光彩,很快又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张安琪一种冰冷的悲伤,就好像冬天冰冷的凉水一样,一触到,就会进入人的骨子里。
而此时,不少人都因为她说的故事沉浸在了其中。
只听张安琪又继续道:“可惜,好景不长。当我在三年前,写出了那篇名叫《云梦》的作品之后,我的一切,就毁了!不仅是我的音乐梦,还有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