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嫁妆的那间屋子的火势被控制住。在管事的命令下,不少下人都将衣裳弄湿往里面冲。三公主的嫁妆能救多少救多少。 赶回来的齐楠浅隐隐听见动静不太对,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躲在一边偷偷观察局势。 “搞什么鬼?难不成要穷游古代?” “穷游就穷游吧,首饰和衣服好歹还能换点钱。” 也多亏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三公主不知道平民百姓不能穿得太张扬,她要是有这点常识,穿个破衣烂衫出来,齐楠浅真就要穷游了。 好歹卖了衣服首饰后还能有点创业资金。 虽然比她想的过上睡到自然醒,数钱手抽经的富婆生活差远了,但好歹还是有点钱在身上的。 齐楠浅转身离开,埋头奔跑的时候突然撞上一个黑影。 对方被撞到在地,两人都闷闷哼了一声。 齐楠浅忙将人扶起来说对不起。 “三姐姐。” 到了天晋国还有人叫她三姐姐的,除了五公主齐楠音就没有别人了。 齐楠浅忙稳了稳心神,这是送上门的好事啊,她不用再冒险去找齐楠音了。 就是有些奇怪和可惜。 齐楠音好像不太有钱的样子。 她穿着一身素衣,头上除了一只白玉发簪就什么都没了。 “这么晚了妹妹还没睡吗?”齐楠浅试探地问。 齐楠音似乎有些紧张,还是摇头说:“就要成亲了,有些紧张,出来走走。“ 齐楠浅想了想,给齐楠音做思想工作,开始给她上眼药,“可是害怕三皇子是个渣男?不要相信传闻,很多传闻都是假的。” 齐楠音眼神黯淡,目光从齐楠浅脸上移到地上,“这都是父母之命,我们身为皇室公主,自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 随后,她神色恢复正常,反而安慰起齐楠浅来,“三姐姐是父王的心头肉,给姐姐选的夫婿自然是千挑万选。” 齐楠音生得温婉可人,让人忍不住怜爱,放在现代就是朵妥妥的白莲花,没有男子会不动心吧。 齐楠浅见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忍她最后不得善终,正要开口提醒,就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只看到齐楠音一脸错愕地盯着她的身后,然后说了什么,但是她却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自己的婢女叫醒的。 “三公主,您终于醒了!您怎么没逃出去呢?”说话的婢女是她的心腹,名叫绿莹。 原书中就是三公主让绿莹去放火制造混乱,然后她方便逃跑。 齐楠浅后脖颈的疼痛还没有消散,只觉得昏昏沉沉,自己被打晕后也不知道齐楠音情况怎么样。 绿莹听说齐楠音收到母亲过世的消息,便想逃婚,没成想被她抓了个现行,齐楠音的婢女只好偷偷将她打晕。结果没跑两步就被管事的抓住,将人请了回来。 齐楠浅依稀记得齐楠音的母亲是在得知她顺利嫁给皇子后才病逝的,怎么还提前了。 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错过了两人一起逃跑的最佳时机。 她又问道:“我们在哪?” 绿莹说:“我们在天清阁。”天清阁是天晋国特意为两位公主建造的待嫁府邸。 一听在天清阁,齐楠浅无奈了一瞬,接着便认命,既然不能逃离,那就撮合五公主和三皇子,把本属于她的爱情还给她。 让二皇子见鬼去吧! “去把五公主请过来。”绿莹奇怪,虽说两人是姐妹,但是因为身份天差地别,在宫中几乎没有交集。 如果非要说有交集,那就是两人都嫁到了天晋国,从姐妹变成妯娌,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亲上加亲。 绿莹多嘴问了一句:“公主见她做什么?” 齐楠浅露出委屈又难过的神情,“联络一下姐妹情。” 绿莹一脸了然的神情,出行之前她就听宫中人议论,五公主能够有幸和三公主一起出嫁天晋,是东清国王为三公主精挑细选的陪嫁,就是让三公主在天晋不会孤单、受欺负。 绿莹心疼。她家公主向来不主动与人交好,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或许这次是真觉得天晋无依无靠了吧,竟然还改了性子,主动和打她的人交好。 齐楠音听闻齐楠浅要见她,想来和她被打晕有关,该来的还是会来。她也没说什么,便马上跟着绿莹来了。 齐楠音进门的时候,齐楠浅已经梳洗好,换了一身衣柜里最朴素的衣裳。 虽然颜色很艳丽,款式也很华丽,但已经是所有衣服里最不起眼的了。 齐楠浅正坐在桌前用笔写着什么,齐楠音温柔又礼貌的请安声打断齐楠浅的思绪。 “三姐姐。” 齐楠浅慌忙用东西盖住自己桌上的纸张,起身走向齐楠音,将她领到一旁坐下,说:“以后见我都不用行礼。” 齐楠音轻轻点头应下,心中却在为齐楠浅即将发起的质问担忧。 她乖顺地低着头,等着齐楠浅发难。 可是齐楠浅却没有生气质问她昨夜为何让人偷偷打晕她,也没有质问她怎敢潜逃。 而是轻轻牵起她的手,笑意浓浓地说:“你我现在身在异乡,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俩是彼此的依靠,我会好好保护你。” 齐楠音一愣,一时间竟猜不透齐楠浅是何用意,她以为齐楠浅让绿莹来总管这里把她带走是来惩罚她的婢女昨夜将她打晕,一路上,她想了无数的说辞。 她从小就被欺负长大,旁人莫说尊重,就连公主该有的待遇一样没有。 “三姐姐费心了,我绝不会忘了离宫前父王的教诲,定会为姐姐肝脑涂地。”齐楠音立刻表忠心。 接着便没有任何预兆地跪在齐楠浅面前,“还请三姐姐开恩,昨夜是我思母心切,做了伤害三姐姐的事,只求三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齐楠浅两人扶起来,温柔道:“昨夜是我自己撞到了,关你什么事?绿莹没告诉管事吗?” 齐楠音一愣,怪不得方才绿莹附在管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管事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竟然是在为她开脱吗? “谢谢三姐姐原谅。”说着,齐楠音又准备跪下。 齐楠浅无奈道:“都说了你我姐妹二人不要太见外,这么见外,以后还怎么相处。” 齐楠音怔怔地看着她,听着她说话,脑子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你母亲的事我会帮你。”也片刻后齐楠音神色便控制不住地难受,最终泪珠忍不住一滴滴落下。 齐楠浅见状,手忙脚乱地给她递手帕,“别哭啊!我下次再也不提母亲二字了。” 齐楠音抽泣着给她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三姐姐,还请你帮我求求父王,允许让我母亲有一块牌位,让我有机会尽最后的孝。” 齐楠浅一惊,待她反应过来,将人扶起来的时候,齐楠音的额头已经冒出丝丝血迹。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突然跪下了?”齐楠浅有些诧异。 齐楠音却不愿起来,仿佛被定住一样跪在地上,眼睛里满是倔犟和苦楚,嘴上却说:“昨日是我太过思念母亲,差点坏了规矩,也害姐姐受伤昏迷,只求姐姐不要怪罪,若是怪罪,便随意处置,切莫为难母亲,人死为大,还望姐姐放母亲一马。” 齐楠浅怎会不知道齐楠音为何会这样,书里说她得知母亲身死的消息,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拥有母亲的一块牌位,这样她每日都能给母亲上香。 可是陆天安却不允许,她几次三番偷偷给母亲制作牌位,都被陆天安发现并毁坏。 甚至她死前心中惦念的都是没人再给母亲上香。 “你要是不起来,我就修书父王,颠倒黑白,让你永远也回不了东清,更别说牌位的事。”齐楠浅故意威胁她起身。 齐楠音不得已,听话地站起来。 齐楠浅这才再次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仅修书父王请他厚葬霜妃,也会为你争取在天晋给她牌位的机会,圆你心中对霜妃的思念和孝道。” 齐楠音默默点头。只要齐楠浅答应她,就算受什么委屈,她都会咽下,只为能给母亲祈福,祈祷她下一世平安顺遂。 看着齐楠音乖顺地模样,齐楠浅心中没有拿捏她的高兴,而是怜惜。 安慰完齐楠音,话锋一转,说:“你可真的愿意为我肝脑涂地?” 绿莹和齐楠音听完皆是一愣。 “公主?”绿莹惊讶地问。 齐楠音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却坚定的点头。 “给我三日时间,这三日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如何防身。”齐楠浅想了想又吩咐绿莹,“去告诉张统领,教音音如何一招制敌和如何藏身。” 虽然已经到了天清阁,但是她仍旧想改变二人命运。一是不愿看二人再次错嫁,二是她自己也不想嫁给素未谋面的任何人。 这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在她得知齐楠音母亲病逝的消息,她心里就已经订好了计划。 但毕竟是违抗原剧情走向的操作,她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防止错嫁,一是没有错嫁,如何增进齐楠音和陆天卓的感情。 她知晓婚后不久,三皇子奉命和二皇子出征,虽然只去了短短三个月,但是着三个月原主可是经历了不少暗杀,最严重是最后一次,差点送命。 原主和三皇子的感情也是在这次暗杀中得以增进。 但用生命换真心相爱着实划不来,齐楠音这么弱,万一死了呢! 人还是有点能自保的本事好一些。 绿莹领着齐楠音走后,齐楠浅便重新回到桌前,掀开遮住纸笔的废纸,上面写了很多字,被整齐的分做许多段落。 内容都和三公主五公主有关。这些都是三公主如何与三皇子看对眼的重要情节,另一张是五公主与两人有交集的剧情。 齐楠浅想从中找出衔接点,然后让齐楠音避开二皇子,撮合她和三皇子。 她一边想一边写,写了很多张纸,还仔细地在一旁做标记。 如果读书时候有这么用心,最高学府的橄榄枝不是唾手可得嘛。 忙了一上午,中途绿莹曾经来汇报过齐楠音练习的情况,齐楠浅忙着把剧情罗列出来,没有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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