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前的那个中国是一个美国人眼里的好地方。好些美国人在这片土地上得到荣誉和金钱。最著名代表是那位飞虎队的将领陈纳德，开斯蒂庞克牌轿车的名人。而从美国国家角度看----《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条约》令美国仅在1946年下半年就从中国抽走近5亿美元外汇储备。本来按照这个速度，援助果府的45亿美援只用十年就能收回成本并盈利，可谁想到1949年果党就被撵到区区一个小岛上了呢？ 亏死了。美国人可不喜欢亏本生意。谁让美国没直接派兵干涉中国呢？还派遣马歇尔去和稀泥？盘算中的联合政府成立了吗？划江而治实现了吗？究竟谁要为在华投资的全然失败负责任？美国国会就此掰扯着，推卸着，有人提议果府已经是沉没成本，不如效仿德国重新开始承认新中国，更有一批之前曾接触过延安的美国专家力主和新中国建交，但也有麦卡锡主义者坚决反对，总之闹哄哄好不热闹。 就在总统杜鲁门思考的时候，亚洲突发大事：朝鲜在这个时间点蹦了出来。 可能看到了邻居成功统一且态度强硬吧，朝鲜自命也能清扫美国人扶持的李姓傀儡……而莫斯科没有否决这想法。朝鲜更在中国委婉不赞成的情况下，拍着胸脯表态完全不需要中国援助，自己能胜利。 一开始还真势如破竹。人民军拿着苏联装备打到了汉城。 柏林，总理府。东方办公室主任海茵茨夹着一叠最新文件电报走进会议室。他面色严肃地把文件一一递给元首和小姐。 思嘉看得飞快，叹了口气。希特勒放下手中的电报，等着听小姐总结。 “朝鲜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以为中国能办到的事他们也能。美国的反应速度非常快，会在仁川登陆，人民军将溃不成军。”她讲述历史道。“所以朝鲜半岛局势的变化，让美国和新中国暂时断绝了建立正常外交关系的可能——之前美国倾向于抛弃果府，现在改了。” “这一役本来就是新中国的立国之战。还记得那句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吗？美国人要把战火烧过鸭绿江，绝不接受丢了中国再丢朝鲜。麦克阿瑟此人更想像统治日本一样统治亚洲其他国家。杜鲁门会授权美军朝鲜战场上越权行为。而苏联在这件事上没有阻止朝鲜恐怕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划江而治非统一的中国才需要在军事上依仗苏联，让其享有旅顺大连。在苏联的视角里，现在朝鲜假如统一，苏联能驻军仁川港和釜山港，要是失败了，中国为求自保还是得依仗苏联的海军空军。这是一个对冲局面。” “斯大林在挖坑。”希特勒津津有味评价。现在欧洲没有战事，但德国必须留意国际风云。 “确实是个坑，但是中国跳出了这个坑，在恶劣的武器装备存在代差的条件下让美国人不得不议和，并且牢记别过线。现在，尊敬的元首，我也有私心，希望这次的战争中国能少付出牺牲而取胜。希望能遏止美国把日本当作军工后勤基地而让它居然发达起来。我更想诱导出苏联的私心：让苏联看到能把美国人的势力彻底轰出亚洲并从日本手里取得北方四岛。”说到这思嘉微笑着歪了歪头，“至于德国的私心、也可以满足嘛。” 希特勒认为德军驻军日本算报了1914年青岛之战输掉的仇，有利于他的德国伟大论宣传。更能通过这场即将开始，已知走向结果的战役，在亚洲拉上个能对抗苏联的好盟友。于是，在美军依历史仁川登陆的第二天，德国驻华大使不算委婉地向北京表达了德国元首的态度：愿意和中国一道，以西班牙内战时的国际纵队为例子，志愿为朝鲜人民赶走美国侵略者及打垮傀儡政权提供充分的空中援助。 柏林的萨沙也按照妻子的示意，把德国将大力援助中国空军这事告知了莫斯科。 各种渠道传来的消息令苏联警惕了。先不说德国跳出来干涉亚洲事务。不是，你也好意思说效仿西班牙内战的国际纵队？西班牙内战不是反对弗朗哥军政府的吗？军政府现在还在你德国的支持下□□呢。 希特勒给克里姆林宫的电话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弗朗哥已经带着西班牙加入欧盟，西班牙适合度假发展旅游业，德国也在那边开矿，现在大家都是欧盟人。 至于我德国干涉亚洲事务？我明明是在支援盟友苏联你啊。苏联怎么可能让美国人占据整个朝鲜半岛，援助是肯定的吧？我在帮你分担压力。 对。德国大大方方和莫斯科说，既然苏联必定会援助朝鲜和中国，那么顺道带上德国一起，军备啊飞机还有飞行员还是走苏联领空和你们的援助共同出发吧。大家都有同样的目的：不让美国人以日本为基地，威胁到自家。要叫美国意识到亚洲没他的事才好。 苏联从阿拉斯加的收益想到了北方四岛，自己作为二战战胜国，原本就应该驻军日本。 苏维埃利益的最大化是钢铁林的追求。他同意了联合德国援助半岛抗衡美国。 此时苏联已经根据上次从德国拿到的喷气式战斗机资料研发出了自己的新机型，命名为米格16。当看到德国居然亮出了他们的鹰式46援助中国，德国的王牌之冠哈特曼和汉斯马赛都会带队出现在大连时，干脆决定同上米格16，在朝鲜的上空以实战检验谁家空军军工最尖端！ 那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推动德国派出精英飞行员是吗？苏联必须一定要压过德国一头。王牌飞行员是吗？大战美军空军是吗？像空中骑士一样大展身手的机会不能仅留给德国飞行员——作为苏联最娴熟驾驶米格16战斗机的优秀飞行员，在柏林的亚历山大上校将被召回大连。 “我亲爱的。”分别时，思嘉依靠在萨沙的胸前，端端正正给他挂好了那枚金色苏联英雄勋章，还伸出手指摸了摸军装前襟空位，“这里还会挂上一排。不过我亲爱的，其实战功什么的，比起你的平安无事完全不值一提。可你偏偏就是那么厉害的王牌飞行员，我也只好让你去参与这场战争了。” 萨沙眉目舒展地笑了。妻子对他的信心令他明白这就是原本自己将经历的战事。而现在苏联拥有更强的战斗机——他熟悉米格16和德国的鹰式46型，机型优秀必定是实战中的空中王者，他会战斗在蓝天上，保护思嘉初生的祖国。 “就是我休假恐怕要等到战争结束了，亲爱的。” 思嘉吻了吻他脸颊，“我等你，亲爱的萨沙。”顿了顿又温柔说道，“等打完仗，我们生个孩子吧！” 1950年6月大连港的苏联军事基地变得格外繁忙。当年果府从德国进口军械的大陆口岸渠道也再度重演旧事，军援一集装箱一集装箱地悄悄送到——这个时空思嘉当然让德国以标准化的集装箱作为海运进出口的运输介质。 中国此时并没有做出派兵朝鲜的决定，但不妨碍国家储备一些武器吧。 8月，美军一路向北。战斗机和轰炸机先后两次越过朝鲜边境，扫射中国居民，造成伤亡。 9月的某个夜晚，驾驶着先进远程B29轰炸机的美国飞行员再次侵入中国领土。美国人傲慢地根本没把新中国的防空力量放在眼里，有苏联的援助怎样？德国卖武器又怎么样？空军不是区区一年就能建成的！中国大陆不过是连雷达都稀缺的地方，我想打你就打你！麦克阿瑟将军点名就是要打进中国！ 飞行员及机组兴致勃勃地和塔台保持着即时联系，说笑着，鄙夷黄皮猴子，评论朝鲜女人和日本女人的滋味…… 塔台值班的美国大兵优哉悠哉地喝着冰镇可乐，应飞行员要求打开留声机播放威武的音乐——《帝国进行曲》真适合美利坚的空军基调啊！ 但当他播放完整首曲子，“迈克，今晚看得到灯火吗？下面太穷了，城市无法和纽约相比，但我能想象地下的猴子们溃逃场面，哈哈哈！” 没有回答。通讯频道里的B29机组骤然失去动静。大兵困惑，主动呼叫对方，不断呼叫，却还是除了沙沙声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美国人急了。遭遇了袭击吗？不至于被中国的高射炮突然击中了吧？如果遭遇敌机坠毁怎么连示警报信yday的时间都没有？ 不管怎样，塔台将此事上报。 天亮后这架轰炸机依旧没有返程。第二天中国宣布在安东郊区菜园里发现了轰炸机残骸以及飞行员与机组人员的尸体。 这是中国的警告。但美国人完全没领会，心想这一定是机械故障导致。B29的故障率本来就差不多有百分之二十三，看来这次格外严重。美军恼火地宣称是自家军机不慎出了事故，想要回遗体和残骸但那态度依旧无比傲慢。 中国忍着火，事情僵持着。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并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一边撰写“预防战争计划”，阐述为了预防战争所以要打进中国以给国会交代，一边志得意满：美国成功统治着日本。日本人因为粮食危机的解决把他看成救世主，还送了他漂亮的女明星慰劳呢！现在朝鲜半岛也在美军的控制中！眼看这个跳板即将开始使命，他麦克阿瑟将为美国带来怎样的财富和势力范围啊！比国会和笨蛋总统强太多！下次选举他一定能当上新总统！ 9月底，在得到北京许可的前提下，德国往中朝边境派出了军事观察员。他们的职责就是随军观察。而苏联早在朝鲜有高级军事观察员兼人民军总顾问，到了这个时候，莫斯科要求中国立即派出至少五六个师到三八线，而朝鲜的金某也收回了当初不需要援助的话，请求支援。 10月5日，出兵决定做出。19日，第一批志愿军跨过鸭绿江。 德国柏林，思嘉整天都和海茵茨在一起废寝忘食地投入工作。希特勒的午后军事会议焦点就是本次朝鲜战争。元首将其视为观摩美国军队实战能力的好机会，他也很有兴趣看中国志愿军地面部队怎么打回去。 ——入朝后，朝鲜的姓金将领向中国索要志愿军指挥权。 “他在想屁吃。”思嘉毫不客气地说到，“朝鲜人民军的水平菜鸡到极点。协调能力和指挥能力和烂泥一样。元首，把这点直接捅明了吧。” 于是德国的观察员堂而皇之广而告之发布观点说人民军的水平之低劣简直不能称之为军队。“必定在战场上拖志愿军后腿。” 随着入朝第一次战役的结果和过程后续传来，希特勒万分赞同她之前的总结。而思嘉更是按耐不住恼火和鄙夷，一把扯下沙盘上代表人民军的旗子扔地上。 海茵茨静静望着她。在那张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和愤怒。他轻轻走上前，拍了拍思嘉胳膊，“请交给我来演示，小姐您请歇一歇。” 希特勒看了一眼海茵茨，拿起电话示意秘书送枸杞牛奶和巧克力甜点及豆沙包来。 “交给你了，谢谢。” 思嘉颓然靠在沙发上，无力望天。 纵然有德国说了朝鲜人民军拉胯，也无法改变他们真的拉胯：行军速度是龟速，穿插不会，导致美军逃走许多。而更愤怒的事是，他们自己水平低劣无法相信志愿军可以做到穿插至美军后方，居然把志愿军穿插部队判断为南韩伪军开火扫射，造成志愿军战士牺牲。 烂成渣的人民军震惊到了德国从前线观察员到后方柏林的军官们。 海茵茨判断，小姐她在懊恼气愤知晓历史却依旧没能让中国军队伤亡少一些。可这不是她的错。 现在什么话安慰都是白搭。海茵茨继续认真做着沙盘上的演示，清晰告诉元首，假如德军取代人民军配合志愿军，美军必定会被全歼。他肯定中国志愿军的穿插迂回战术极其优秀。 “是的。这种迂回穿插对单兵和整体队伍的要求都极高！我希望德国将军们都学习一下，别整天指望着坦克坦克机动部队！”希特勒说道，“我要派东普鲁士军校里的年轻人去中国搞交流。也欢迎中国派遣交换生来德国……希望别学德国将领只会依靠坦克打仗！” 小姐短促地笑了笑，“有机械化部队火力充足谁不愿意呢……中国军队的战术是在装备差的情况下锤炼出来的。” 她想到什么突然从沙发上一下弹了起来，咬着牙，表情还是那种不服输，对命运历史的反抗。 好姑娘……海茵茨心想。 “虽然第一次战役没能改变什么。但是11月发生的事，我一定要扭转——那是拥有空军力量可以改变的事！” 希特勒点头，“德国派遣的志愿空军必定给予帮助。小姐请说要求。” “大概在11月25日那天，志愿军司令部会遭遇美国空军袭击。我要求德国的志愿飞行中队能提前拦截并击毁美国人的飞机。而之后的任务——” 思嘉在沙盘上找到了，长津湖。“我不打算让美国人有机会跑了。我还想要苏联西伯利亚部队的冬装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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