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武夫人回到春山镇后,最开心的便是余夫人。两姐妹时常拌嘴,仿佛又回到了豆蔻年华。 “那是,我大老远便闻到了香味。”武夫人应道。 见到武夫人到来后,苏念连忙站了起来,向武夫人打招呼:“好久未见,武夫人!近来过得可还好?” 武夫人闻言望去,是那个酿制蒲陶酒的小娘子。 她点了点头,亲切地说道:“自然是极好的。苏小娘子许久未见,如今竟也愈发水灵了。” 武夫人这话也不是什么客套话,她素来心直口快。 那时候见到的苏念,不过还是黄不拉几的小丫头。如今再见,皮肤白皙了,人也高挑了不少。 她还真是羡慕,羡慕苏念正处在大好年华。 “她肯定过得好,时不时便过来要我亲自给她下厨,能不好吗?”余夫人打趣道。 余夫人作为县丞夫人,可谓十指不沾阳春。什么都有下人伺候,保养得可谓得当。 而听到余夫人竟然为武夫人亲自下厨的时候,苏念也不禁羡慕她们的闺蜜情。 不过羡慕归羡慕,苏念知道自己也有琦姐儿这样的好友。 武夫人有些脸红,便岔开话题:“这可是苏小娘子自己做的?” 鲜花饼看着格外诱人,油亮亮的,一看便好吃。 武夫人忍不住尝了一块,皮薄馅大!里面的鲜花馅看的出很用心,甜度适中,隐约还吃到鲜花的芳香。 她很是喜欢,不禁又尝了一块。 “夫人觉得味道可还行?”苏念问道。 “自然好吃!而且这味道倒是让我想起了儿时隔壁何姥姥做的饼。”武夫人回忆道。 武夫人不说,余夫人还未发觉。听到武夫人的话,余夫人也尝多了一块。 “对,确实有隔壁何姥姥做的味道。不过苏小娘子做的味道比何姥姥做的更有味道就是。”余夫人也说道。 斯人已去,但其留下的东西却让活着的人牢牢记住。 余夫人和武夫人不禁想起了两人的孩提时光,想起了隔壁何姥姥是多么慈祥,还谈起了两人的初恋。 末了,武夫人又问道:“对了,苏小娘子。蒲陶酒可还有?” 市面上鲜少有果酒,自从上次喝了苏念自制的蒲陶酒,武夫人一直念念不忘。 如今快到春节,她也想同苏念备上一些,到时候用来照顾自己手下的船队也好。 武夫人是做海运生意的,手下的水手都听她的话。 而这群水手别的要求倒还好,可唯独就是不能没有酒。 等春节时,武夫人肯定要请他们吃一顿年夜饭,也算是慰劳慰劳他们。 这不就想起了苏念的果酒了。 别的酒太烈,容易误事。而蒲陶酒不同,浓度没有那么高,男女老少都可以喝。 苏念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多了。上次我种的蒲陶有限,故酿了没有多少。等到了春季的时候,我再种上一些,也好用来酿酒。” 见武夫人有点失望,苏念又说道:“夫人若是喜欢,娇娥鲜还有两三坛左右,我都送给夫人。也算是我的心意。” 武夫人一听,连忙拒绝:“这怎么行?开门做生意的,哪能让你白白送?况且,你也不容易,我要真让你送了,我倒成了什么人?” 市面上的蒲陶都可以卖到天价,那用蒲陶酿制的酒,那更是昂贵。 让苏念白白送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武夫人也是经历过的,她深知做生意的不容易。 当年她丈夫死了后,武夫人便撑起了家。旁支的亲戚见她不过是一个女人,都想霸了她家业。 若不是武夫人有些手段,如今早就被人算计得连骨头都没有。 见武夫人如此坚持,苏念便同武夫人算起了价格。 店面一小瓶酒可以卖到将近百文钱,而一坛便可以卖到50两。三坛酒便是150两。 见提了价格之后,武夫人这才放心收下苏念的酒。她笑着道:“那多谢苏小娘子了,明儿我便让人去娇娥鲜拿,也省得要你跑来跑去。” 苏念自然说好,也感激武夫人。年末这时候,她比平时更忙了。武夫人此举,也很是贴心。 武夫人想了想,便又要了六百斤花生糖,鲜花饼以及冰糖苹果。 余夫人笑着问道:“阿蕙,你可是也要用来送礼?” “你还真是懂我!这不要过节了,也好给船队的水手们发些红利,慰劳慰劳他们。”武夫人笑道。 她一个女人能管手下那么多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水手们有了红利,自然更加衷心对待武夫人。 况且,苏念家的东西武夫人信得过。又好意头,又喜庆谁不喜欢呢? 发财了!苏念暗喜,余夫人那儿挣了九十两,武夫人这儿又能挣一百八十两,加上那几坛酒。 满打满算挣了420两。除去成本大概150两左右,苏念还净挣差不多三百两。 不过要做这么多,苏念也有些担心自己忙不忙得过来。 “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忙不忙得过来,不过夫人们,你们放心。我定然会在春节前交货。”苏念眉开眼笑说道。 “能做多少,算多少!”武夫人让苏念放宽心。 …… 萧扶楹在春山镇逛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位置准备开玉石行。 为此,他还特意找上了何昭衍一起去看看那商铺如何。 何昭衍在春山镇生活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人脉广,卖家也不敢耍滑头。 何昭衍虽然受家里的事情,心情欠佳。但萧扶楹所托,他自然不会推辞。 “可是这处?”何昭衍指了指安平街最高的商户。 安平街同和苑街不同,主要是文人雅士来逛。安平街主要售卖古董,字画等文雅之物。 故望眼这条安平街,多数都是古董店。 “嗯。”萧扶楹在那商户对面找了个茶摊坐了下来。 他给两人倒了杯茶,说道:“若是要做玉石行,必然需要足够大的商户。我找了一圈,发现这碎玉楼最合适。” 碎玉楼本是供文人雅士文笔切磋,作诗吟词的好地方。 不过因为碎玉楼东家年事已高,便想要告老还乡,这不就准备将碎玉楼卖了。 碎玉楼足足有四层,在安平街可谓鹤立鸡群。在三楼望下去,便可以看到整条安平街的风貌。 楼的后面还有湖,如今虽然被冰雪覆盖了。但看着去就像是一片冰心在玉壶,有着浓浓的诗意。 何昭衍喉头滑动,他顿时知晓萧扶楹的意思:“听闻隆兴楼公子也看中了此楼准备做玉石行。这么说,你是想要我?” 萧扶楹嘴角微微上扬,阿衍当真是他的心腹。 他现在一介女流,谁怎么卖的起碎玉楼?更何况,就算买得起也有人想要趁机霸占了。 何昭衍在春山镇名声好,因为何老太爷的缘故,镇上的人都给他三分薄面。 若是何昭衍用自己的名义,买下碎玉楼。那肯定事半功倍。 不过萧扶楹也听说了,隆兴楼公子林为之似乎对这处势在必得。 听闻林为之早早就收到了消息,并且一直都在准备玉石的生意。 看来,林家身后估计也不简单。 何昭衍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谁让现在的五皇子已然暴毙了呢? 这下自己不出面都不行了。 何昭衍品了口茶,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同苏念说你的身份?” 玉娘这身份虽然好用,但萧扶楹不可能用一辈子。 苏念对萧扶楹这般好,萧扶楹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萧扶楹也有些怕。从前本以为只是个误会,他不过长相清秀了些,长发未尝绾起,苏念竟然把他当成女儿身。 不禁如此,还给自己取了个名。没有想到,这一当便是这般久。 萧扶楹撑着额头,俊美的脸愁容满面:“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估计也不会太久了。” 窗外白雪飘飘,寒风刺骨。皇宫内,陛下龙颜大怒,碳炉虽烧的作响,但满朝文武却冷若寒霜。 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发言,唯恐惹得陛下不畅,人头不保。 三皇子萧扶麟跪在地上,双眸望着地板恭敬道:“请父皇息怒,五皇弟不过一时糊涂。如今斯人已去,还请父皇莫要追究。” 靖皇听到萧扶麟的话,稍稍压下去的心火又不禁燃了起来。 他将面前的奏折用力扔了下去,奏折不偏不倚扔中了萧扶麟的身上。 萧扶麟并未躲闪,面若依旧。凭着同萧扶楹有几份相似的面容,让靖皇愈发生气。 “莫要追究?西北战事频频告急,百姓死伤无数。这让朕如何不追究?”靖皇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当初若不是扶楹妇人之仁,放过了大周的猛将陆沉舟,我大宁西北百姓又何苦受此灾难?” 萧扶麟面色苍白,方才奏折丢下来时,他身上仍然有些疼痛。 他抬起头,直视靖皇:“是孩儿不是,作为兄长没有教导好扶楹。孩儿立当替扶楹赎罪,还我大宁安宁!” 靖皇本来想继续训斥,但看到萧扶麟的面庞时。 不禁想起了暴毙了的萧扶楹。他不禁心软了,说到底,扶楹已然不在。 自己又何必再将一切怪罪扶楹?想来也是自己的不是,若不是因为当初自己教导扶楹要心存善念。 说不定扶楹便不会放走陆沉舟,也说不定不会如此早亡。 “退朝!”靖皇的语气不禁柔和了几分。 萧扶麟的缩在衣袖中的手不禁握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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