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灵运在意的那些事,没法当着其他人面问,无论她多好奇、多在意,也只能暂时忍着。 都灵运的脑中飞快思考着,而蔚宁则很快答道:“嗯,的确很精彩,不虚此行,很值得一看。” “是吗,那可太好了。对了,蔚总,昨天小冰冰也去了吧?你……看到她了吗?” 这回还没等蔚宁开口,都灵运忽然说道:“怎么那么关心别人看不看音乐会呢?对音乐会好奇是吧?怎么不自己买票去看呢?” 陈溪溪一脸错愕地望着都灵运,脸上惊恐又无辜的样子简直像极了错做事的孩子被突然数落给吓着了的样子。 蔚宁则不禁皱了下眉头,忽然之间觉得此时的都灵运有些刻薄。但他并没有当中数落都灵运,而是很快抬起头问道:“都灵运,你和文咏是合租室友?” 都灵运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蔚宁这边,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她微笑着对蔚宁点点头:“嗯,对。怎么,蔚总觉得很意外吗?” 文咏忍不住看了都灵运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嗯,的确是有点意外。” 都灵运歪着头笑着说:“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会和其他人合租房子的人吗?蔚总,可别以貌取人呐,仅凭外表和其他人口中的流言是没法真正认识一个人的。” 蔚宁笑了笑,不禁想着,看来她大约是知道其他人是如何评价她的。 这会儿陈溪溪才刚从被都灵运怼后的懵逼状态中出来,起初,她不禁有些疑惑,她不就稍微提了一下裴倩冰吗,都灵运至于那么着急吗?啊——这么说来,她刚才那表现……不就是破防了吗?对呀,不破防至于那么着急吗?至于说话那么冲吗? 如此想来,大约蔚宁非但见到了裴倩冰可能还跟裴倩冰表现得相当亲密,要不然都灵运至于那么大反应吗?哼哼,八成她原本想着的是就着看音乐会的由头跟蔚宁来个二人约会,但没想到裴倩冰还是去了,她非但计划泡汤,还反而成了电灯泡,那换做是谁不火大? 这么想着,陈溪溪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还不禁一阵暗爽,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赶紧问问裴倩冰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捋清了思路后,陈溪溪又重新找回了状态,趁着蔚宁和都灵运在对话,她先炫了几口吃的,等到两人说完话之后,她从容插入道:“别说蔚总意外,换做是谁不意外啊,因为小灵你呀,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和别人一起分享住处的人呐。” “小灵?”都灵运瞬间皱起眉头,有些诧异的盯着陈溪溪。 陈溪溪马上反问道:“嗯?这么叫你,不行吗?那……小运?小都?都姐?灵姐?运姐?” 陈溪溪一口气就说出了一串的昵称,当然,都是非常常用常见的叫法,没什么稀奇的。 都灵运当场翻了个白眼:“别乱给人取什么昵称,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全名。” 陈溪溪:“哦,那行吧,不寻思这么叫亲热一点嘛。” 都灵运又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亲热?少乱套近乎。” 蔚宁不禁又皱了下眉头,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这样的表现有些过激了吧?再说,又不是什么不好的称呼,只是从名字里取出来的昵称而已,至于这样吗? 陈溪溪却从容依旧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还加上了问题:“都灵运,你看起来可就不像是能跟其他人分享住处的人,当初是怎么想到要跟小文姐合租的?” 都灵运抬起眸子,刚要开口,文咏却忽然开口说道:“当初一起入职公司,我正在找房子,正巧都灵运也在找房子,人事部的陈姐知道这事,就把我们俩介绍到一起,还给我们推荐了几处房子。” 至于都灵运,其实她根本不用开口,也很容易想到她要说什么,基本逃不了“关你什么事”这一句。 陈溪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咱们人事部的同事还真热心呐!” 文咏微笑着点点头:“的确挺热心的,比起我之前实习时入职的公司更有人情味。” 蔚宁也说道:“这么说来,真该好好表扬一下人事部,顺便提醒他们再接再厉,争取以后做得更好,让每个员工都感受到家得温暖。” 陈溪溪立马笑着说:“是呀是呀,也不光是人事部,这也是我们行政部想要达成的目标!” 虽然话题是陈溪溪挑起来的,但有关都灵运和文咏两个人,蔚宁也有些好奇,他很快主动问道:“看你们两个人,还挺相似的,应该相处得也很融洽吧?” 都灵运瞥了文咏一眼,似乎下意识地呵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明显,但还是立即被对面的两人注意到,显然,她对蔚宁这说法多有不满。 但好在她也没有很过分,只是简单说了句:“还行吧。” 可文咏竟忽然冷笑着说:“呵,的确是还行,毕竟大部分时候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如果说话,也必没有什么好口气,毕竟让一个大小姐跟一个平民同租一处房子,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蔚宁和陈溪溪不禁大吃一惊,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又看向对面的两人,简直无法相信文咏竟然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而都灵运显然也无比吃惊,愣了好几秒才说:“文咏,你疯了吧?你说什么呢?我平时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这么说话?是吃呛药了吗?” 之间文咏又是一声冷笑,接着说道:“哼,的确,你哪能得罪过人呢?在你的认知里从来都只有别人得罪你,你的任何行为都是合理且正常的,包括但不限于:你可以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但别人决不能碰你的东西一下,甚至包括帮你收衣服、倒垃圾;你何以在任何时候发出任何声响,但不允许别人在任何时候发出一点声响,原因是会干扰你的思维、影响你的创作;你可以随意使用公共区域,却变着法地找碴不让别人使用,如有违反,轻者将东西扔到门口或房间里,重者直接扔掉;你可以在任何时候随意使用洗衣机和晾衣架,甚至会在别人正在使用洗衣机的时候给停下并将正在洗的衣物统统掏出去,将别人还没干的衣服给‘好心’收到房间里好腾出地方来给你晾衣服……” 文咏看似随意的一次开口,却一股脑地说出了N多条听着就让人窒息的过分行为,其中的任何一条都让人非常生气,这么多条堆叠在一起更是让蔚宁和陈溪溪听的目瞪口呆,现编恐怕都编不出这么多花样,言语还如此从容流畅,简直如同已经烂熟于心的演讲稿。只能解释为这些都是在文咏心中积怨已久的真实想法,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不吐不快。 都灵运也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文咏已经说了好多条,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道:“文咏,你没事儿吧?真看不出来,你平常装的那么温柔文静,结果居然是这么恶毒的心机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就在蔚总面前给我泼这么多的脏水,你至于这么恶毒吗?” 都灵运显然很生气,说话时眼眶已经泛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不过,以陈溪溪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她愿意无条件地相信文咏,这会儿也忍不住偷偷撇嘴,在心中暗讽都灵运。 蔚宁觉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劝一劝,可这场面实在是有些难堪且棘手,蔚宁不知道她们两人的话谁真谁假,更无法判断谁对谁错,而他也不想偏袒任何人,因此这会儿也只能看着对面的两人干瞪眼。 岂料文咏竟直接将手机解锁,打开了相册,随意翻了两下:“抱歉呢,我保留了证据,刚才我所说的每一条,都有对应的正证据,无论是到哪儿、跟谁说,我都可以立即提供对应的证据照片,足以证明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 说着,文咏便直接将手机推到了对面蔚宁和陈溪溪之间,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文咏的手机,随便翻了几下,果然每一张照片都能让人立即在脑中对上文咏刚才所说的话。且都灵运和文咏的穿衣风格很不一样,家中的摆设布置风格也截然不同,很容易就能看出哪些属于都灵运、哪些属于文咏。 都灵运再度目瞪口呆,她瞪着一双言,难以置信又愤怒至极地望着文咏,泛红的眼眶几乎就要溢出泪来,她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溪溪翻看了几张照片后,蔚宁便赶紧将手机换给了文咏,轻咳了两下,低声说:“嗯……有什么问题,还是及时沟通比较好,而且既然做室友,还是得相互体谅包容才更好,别指望……” 都灵运却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甩了出去同时崩溃地吼道:“文咏你个贱\\人心机婊!你去死啊!”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非常突然,把蔚宁和陈溪溪都给吓了一跳,杯子是朝着文咏扔出去的,里面还有饮料,可文咏却迅速起身闪开,杯子没有打到她,也没有一滴饮料溅在她身上,反应之快简直让人吃惊——显然,这并不是她的身手有多么异于常人的厉害,而是经历了不止一次类似的情形,早就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而这时,不光是附近几桌上的同事们,几乎整个餐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这儿。 都灵运不管不顾地哭喊着:“我是抢了你男人还是杀了你父母?你究竟是和我有多大的仇恨,至于这样对我吗?要是你不想和我做室友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以为我稀罕你吗?我早搬出去不行吗?” 显然,她已经彻底崩溃,原本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此时却已经完全不再管顾颜面。 蔚宁赶紧起身,拍了拍陈溪溪的肩,以眼神示意她安抚好文咏,而他则立即走出座位,拉走了都灵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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