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灼主动抛下了剑。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祥和了起来。 嬴政眼睛雾蒙蒙的,接天连碧。他了解自己外貌的优势,看她的时候感觉可怜可爱,无辜又沉静,上位者的示弱,我见尤怜。 他看上去十分想念她。 神态好像在看她又好像穿过了她。 轻柔柔的,没有焦距。 系统暗道始皇就是狡猾,美男计都用上了,这就是兵不厌诈吗?不过没关系,我家宿主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AI精,怎么可能会被区区美男计…… 祁灼狼狈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的嬴政,秀色可餐。 她痛斥自己意志的不坚定,对系统指指点点。 [这嬴政性格里,想要什么都要直接抢过来的土匪特色!实在是太霸道了,影响到我了!] 系统:…… / 为了遮掩。 祁灼试图扭转话题:“臣有一良策。” 嬴政叹了口气,那语调,一波三折。 “灼卿啊,寡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你在秦国的功绩,百姓都记着。”嬴政说道,殿外,五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推开了门。抱剑的下属极速地跑到嬴政面前,挡在祁灼前。 祁灼的观察细致入微,看那亲卫下属的肌肉动作与表情反映,这是一个以身赴死的大爱无疆动作。 祁灼:…… 系统问祁灼:[你为什么这么像反派?] 嬴政幸灾乐祸的道。 “之前你说什么来着?献计是吧?” 皮一下很开心的陛下兴致勃勃地喊。 “不纳!退下吧。” 祁灼气笑了。 敢情之前都是权益之计? 在这等着她呢? 系统愤愤:[他个面白心黑的!说什么他很讲道理!都是骗小孩的。] 祁灼露出琢磨不透的微笑。 / 第二天。 祁灼梅开二度,这次直接踹开了殿门。 嬴政:…… 6 政的爱卿是越来越狂暴了。 / 祁灼再次被恭恭敬敬请出了殿门。 护卫和宫女对她退避三舍,只有一个小太监被推出来对她战战兢兢的说:“灼殿下,陛下喊您明天来上朝。”他看上去马上就要被她吓厥过去了。 “知道了。” 小太监下去了。 祁灼对系统说。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时间。] 系统不懂:? [能喊我上朝,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我现在已经被他斩断了羽翼,没什么好顾忌的,他会最大程度的信任我,会把我牢牢看紧。] [杀又杀不死,又展现出了自己的特殊,他现在也是不能拿我怎么样。] 祁灼衡量着得失,闭了闭眼。 ……希望没有意外啊。 / 殿内。 嬴政揉着额角出神,他现在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多年如一日的劳累叫他疲惫极了。祁灼已经回来了,如果胡亥还在的话…… 罢了。 他毕竟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储君之位不是儿戏。 不是黄口小儿天真无知说能当就能当的,祁灼此举,虽然叫他难以释怀,但并非不能理解。如果胡亥今后与虎谋皮,加上朝内那些老狐狸。 到底是个祸患。 为国,为民,为家。 何为家?国以为家。 他不得不放下个人情缘。 他并不怨她。 站在国君的角度上,他能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怨? “陛下,祁灼殿下到了。” 宫女小声道。 嬴政一手撑面,昏昏欲睡的说道:“嗯。” / “陛下!臣还有一计!” “这次,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祁灼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嬴政微笑,懒惰的拖长音调。 “不听!” “政就是不听!” 嬴政欣赏了会祁灼片刻绽放出的令人胆寒的笑容,他暗自想到,现在可不适合推广什么,太显眼了,她容易成为标靶。 只要再等一会儿…… 只要一会。 / [这次还是不愿意采纳?] 系统说。 祁灼没说话。 她已经连续失败五次了。 早朝。 祁灼拖了几天没去,还是嬴政亲自来请,要她与他同行,她这才欣然同意。刚复活的时候,她只剩下残党,一个人上朝那简直就是在送菜。 还不如不去呢。 朝内的大臣已经等候多时。 李斯俯身行礼,仅剩的几个女官见到祁灼后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能看见彼此复仇的烈焰和野心勃勃哔哩啪啦冒着电光雄雄燃烧。 祁灼轻蔑地勾起唇角。 她通身灼然风华,奢靡冷艳,像来之不易深藏在海底,只能仰望,雪白细腻的照明珠。 没想到吧。 你爹我又回来了。 祁灼收回看向李斯的目光,李斯起身,莫名感觉到头皮发麻,背后泛凉。 “这位是秦国上卿,祁灼。” 嬴政道。 十几年过去,大臣们稳重不少,听到这,也只是两两对视,发出了疑惑的短音。 “这……” 祁灼一词,早就不在是一个人的姓名,自从秦国出了一个举世闻名的大才后,世人待其爱护又尊敬,推崇备至,她的才貌双绝被津津乐道。 为此,他们不仅举行了有关她的祭祀,就连她的名字都被当成福的象征, 所以,对他们来说,祁灼是个形容词。 除了那位传言中的人物,他们还真没见过谁家女郎取这个名字。 扶苏则在给父皇行完礼后,抑制住见到祁灼后大脑和嘴巴不经过思考就要脱口而出的老师,转而向祁灼行礼,温顺道:“扶苏见过老师。” 自上次不告而别,扶苏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祁灼无奈地扶起他。 李斯如梦初醒,冷汗连连,他想起来了,对上那些个女官凶狠的目视,他暗暗叫道不妙。 这祁灼怎么就跟她的党派一样,怎么杀都杀不死。 他对他毒杀祁灼的事还有些印像,但到底有没有杀了她记忆里却是没有模糊一片,不禁后悔起自己当时做事没细致办好! 得罪死了人,斩草还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嬴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臣们。 一眼看去,以抬袖半遮面的祁灼为首,清秀的女官们赏心悦目。 就算放着养眼也是非常成功的。 “皇上,马上要冬至了,这次的祈福大典也要提上规格了,依臣看,大典由陛下亲自念箸词,更显诚意,再有百民见证,祈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也好借此招告天下,陛下乃天命所归。” 有的没的讨论了一大堆,终于有臣子上前,讲了迫在眉睫,马上要到来,需要提前准备的一件事。 嬴政颔首:“允。” “陛下圣明。” 臣子拜道。 至于祁灼,管她呢。 大臣岁月静好,好似没有看见她和李斯丞相之间的暗潮汹涌,风雨欲来。 两人从祁灼刚当朝开始就一直不对头,表面平静,每每掐起来却都是昏天黑地,犹如斗法! 但是吧,反正没打到他家门口。 臣子想。 毕竟得罪祁灼和李斯的,通常走的不是很安详。 嬴政处理事务越发老练,几乎很难再从他身上看到曾经少年时不羁轻狂的影子。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也成长了不少。 大臣们老怀欣慰。 有这样的国君在上,秦国的前途肉眼可见的一片光明。 “皇上雄韬伟略,是我秦国的顶梁柱啊!” 事情讲完了。 到吹捧的情节了。 大臣们三言两语的夸着,舌若灿花,词藻惊妙。 嬴政听着听着就习惯了,他甚至露出微笑道:“有众卿这等能臣铺佐,大秦在,人才在,众卿在,寡人何必愁今后的欣欣向荣?” 大臣们泪语纵横,内心酸涩。 只恨不得为秦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下朝后。 祁灼越挫越勇,嬴政则像猜到她会来一样,提前焚香沐浴,就坐在主殿等她过来劝谏。 她们静静对坐了片刻。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祁灼心想。 制衡之道。 看来李斯这家伙离倒大霉不远了。 “爱卿没有什么想对政说的?”嬴政笑眯眯的。 “陛下早有了打算,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祁灼淡淡的,但那锋利明艳到逼人的面容,让人光看着就好像被那股漫不经心的不屑给藐视了。 但嬴政是个感受不到压力的,他喝了口水,心想。 死一次之后变化那么大嘛? 尤其是打扮和性格。 他隐约记得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虽然这个样子完全隐晦的戳中了他的审美,一举一动简直能叫他反复观赏品味,谅不得曾有西施倾国倾城之资,吴王间接亡于美色。 以前她也美,但现在的这种美犹如断线的无心木偶。 他无数次产生了能不能由我给她装上发条,这类的思想滑跪深渊的想法。 接近谲诡的美。 谁还不是个手办爱好者了? / 婢女上前,拜道:“灼君,皇上,李斯丞相在外求见。” 嬴政未束冠,他平时貌似更喜欢这种散漫的姿态。听到这话,他看向祁灼,半睁着眸子,意思是——见不见由你决定。 祁灼拢了拢鬓发,仪态优雅的开口:“他说见就见?让他滚。” 嬴政好像睁大了眼睛。 我的爱卿性格果然是大变了吧??? 祁灼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问:“陛下不喜欢我这样的性格吗?” 嬴政:“……倒也没有。” 那确实。 祁灼心想:你要是能讨厌自己,那就见了鬼了。 / 她并没有待多久。 简单得就像只是来讨杯茶喝般。 出宫看望虞美人的时候,有等待她的宫女拦住了她行了个礼,弯腰双手程给她一个盒子。 祁灼没问她是谁派来的。 也许,她早就猜到了。 “这是……”她拿出盒子里的箭羽,尖端锋利,染着鲜艳亮丽的猩红血迹。 宫女突然开口,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直述道。 “陛下让奴婢告诉灼君。” “之前种的棉花已经结果了。” 祁灼抱着盒子,笑道。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宫女毫无存在感的退下了。 / 系统关注点奇特不已。 [他这是恐呵你?] 祁灼抚着箭羽,言简意赅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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