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看到的不太一样。” 女孩一瘸一拐跟着我。 “我叫你布鲁伊妲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嘿这个虫子还没死!” 我一拳过去把那只垂死的沙虫打的稀烂,把卓拉拽到一边去。 蝎尾十字的营地环绕着地下河,隧道四通八达,常常会碰到这些沙漠特有的怪物,那些巨大的,会冷不丁用钻头把人顶的肠穿肚烂的沙虫,无处不在的蝎子,会漂浮的蛇,还有乱跑的机器人………说实话那种用两条腿的遗迹龙兽好丑,会飞的龙兽也好丑,导致我难得找到一架独眼小宝的时候都亲切的不像话。 [毕竟接近坎瑞亚地下出口之一,这些东西会越来越多] “我都做好他们把城建在梦里的觉悟了。” [显然,他们不是兰那罗,不是只要喝露水吃果子就能活的莎兰树] “只吃果子,那亚当夏娃不也活下来了?” [是吗,我看过,他们被上帝踹了,落地还生了两对双生子互相结合] “我擦你什么时候看的???” [你脑子里] 系统不紧不慢[你应该还记得我是可以放电影的,但内容只有我能看到而已] 偶尔会有不少盗宝团的杂鱼不小心钻进这些通道,甚至偶然情况下会碰到愚人众的武装士兵。 ——这些全部都需要我【清理】 在我个人等级上限模糊后,杀死这些依然有经验值提供的生物人类后,他们几乎不会让我再变强,反倒是之前和多托雷大打出手时还刺激了一下等级。 说起来,那厮真是个妖怪。 感觉跟在蒙德找温迪麻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温迪表现出来的压迫感是不含恶意的,甚至是不完全压制,而多托雷的压迫完全就是为了压制我的一切,包括恐吓和控制,一只手按下来恨不得把我捏的粉碎,捻在手里细细摩挲。 就好像永远逃不出去的五指山…… “你想什么呢?” 女孩的声音又把我思路打断了。 我抬眼撇了一眼身边一直跟着我的女孩,她正支着拐歪头看我,好像没什么不对,于是我说“你是伤员非要跟着我做什么?” 她哼了一声“当然是等你什么时候毁灭世界了。” “……我是什么老套的魔王吗?”我转头往前走。 [其实魔王也不一定毁灭世界,要毁灭世界的一般都是要统治世界……或许可以这么说] 你他妈到底想通了什么—— 说罢,我抬起拳头狠狠砸了一拳坚实的沙土石壁,从里面掏出一只蝎子来捏爆。 “下一次转移的营地附近我清理好了,你让克拉斯妮她们准备转移吧。” “真快。” 卓拉说,但是磨磨蹭蹭,看起来她现在还肚子疼,拧着眉头不愿意回去传话,想了半天理由“……她应该在忙。” 甩掉手上的粘液,我嗯了一声“不想去?” “不是!我——” “一会我检查完回去,跟我一块吧。” 没等卓拉说完全,我就直接说了,这个小女孩的心情我不好说,只能保证她现在确实不想和克拉斯妮见面就是了——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卓拉听完愣了一下,继续跟着我,就算是默认。 克拉斯妮也察觉到我之前的发怒似乎与她们有关,这几天完全不与卓拉同框。 系统很新奇[真体贴] [我假设你想过她也是蝎尾十字怕你跑才按过来的,毕竟有那个亵渎者的前车之鉴] 嗯,也对。 尤金这小子不可能会安静呆在化城郭,我总觉得下一秒转个弯看见他都不是意外,以克拉斯妮的情报来说,旅行者已经来到了沙漠,卓拉带回来的东西很可能引来他和别的一些人……甚至有可能,他已经发现我了? ——我的思绪停顿片刻。 洞穴内的气温没那么高,但为了更方便和更隐秘的清理,我并没有过多的使用冰元素,在意识到这种冰元素已经几乎不需要外置神之眼当做媒介后,它的寒意似乎能更多的影响到气温了…… 原本我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系统也没有,是卓拉跟上来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发现。 “米娅——” 卓拉喊我。 “这边有一个废弃的营地,应该是丘丘人的,但是营火才刚灭。”她用拐戳戳火堆。 “刚跑的吧,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才跑的,说不定是沙虫。” “沙虫也没那么频繁呀——” 虽说嘴上说着是沙虫……但是我在这个已经被丢弃的营地里发现了丘丘人的尸体,看上去像是被锋利的东西一击必杀,上面附着了一些很稀薄的风元素。 [死了有半刻,元素都散的差不多了] 有什么在驱赶这附近的魔物。 我心里模模糊糊觉得是那个人—— 但不一定是,旅行者也是可以使用风元素的,或许是擦肩而过……我既不希望是流浪者,但是又希望是他,这不好说,这不好,那家伙自己有自己的事情,如果是在面对多托雷的那段时间可以说他作为【散兵】给的那点照顾已经足够了,但他居然在世界树上做出改动。 那是为了什么。 “卓拉。”我说。 “这附近没有特殊人员的活动痕迹吧,我是指在我来之前。” 卓拉摇头。 那就当作不是吧,反正丘丘人萨满和沙虫也会使用风元素。 ——如果说旅行者先一步来过,可能是发现了我……不,这不是主要原因,就算被发现也正常,按旅行者的性格,他和我的交情也没到非要穷追不可的地步。 他只会追妹妹。 “非追不可的……那也不是我。” 我突然顿悟—— “如果说游荡的知识和特殊死域有关,那这才是他们需要找到那玩意,包括找到我的理由不就是要制止它的游荡和蔓延吗?” [正解,至少是目前的正解] 系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卡了一会[……按照旅行者的行程,有可能知识会出现在沙漠] [而且那个罐装知识装载的内容也未知] “你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虚空终端啊喂] 卓拉和蝎尾十字的人向来不对我自言自语的习惯有什么追问,就只是看几眼,然后就默不作声的当做没听到。 我要是真有精神分裂或者精神病……这大概算是纵容病情吧。 这帮女人还真是。 ——基本没什么需要清理的怪物了,我带着卓拉返回营地,这个女孩一看就是擅自跑出来的,好几个女人见她回来都很担心,碍于我在,她们也不能说什么。 我直接去找了克拉斯妮。 这边环境比较艰苦,看得出,她们拿出自酿的果酒给我已经是很有诚意的了——克拉斯妮正在清点要转移的物资,有一部分不必带走,可以埋到沙子下,方便转回来。 我拿着她们的酒壶喝了一口。 “大人,有发现什么?” 旁边一个女人替克拉斯妮问道。 “没有异常,有也已经被弄死了……”我说,把酒壶递给她“谢谢,你们团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 “克拉斯妮团长她说在日落后一刻钟转移,向地下河以北的隧洞进发,走十公里。”女人说道“……关于知识的消息暂时断联,卓拉也将那半块牌子遗失。” 我挑眉“什么牌子?” “……” 女人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抬头向克拉斯妮的方向望去,而克拉斯妮则点点头。 “那个牌子是原本嵌在遗迹上的开关,一半让卓拉送到你手里,另一半被塔尼特的人偷走了,那个东西可以开启【祭坛】,副团长也是为了拿到那个才死去的……那个祭坛下可以连接您的力量,团长她也才得到了那些黑色。” “事实证明,塔尼特遭报应了,而他们的尸体也就变成了怪物。” 女人说着,坐在我身边。 “……你挺有空啊,不用去帮忙吗?” 女人笑了几声,清丽的面容要比别的蝎尾十字成员多了一些柔和“我是负责记录和文职工作的,我的手拿不起刀,也搬不动水,也算是个可有可无的闲人啦。” 她抬起手,那是一双漂亮的手,白皙修长,指腹柔嫩,指尖则有薄薄的茧——弹奏乐器才会练出来的茧子。 但是往下,手腕上有两道丑陋的肉疤。 [应该是竖琴或者钢琴手] [它本可以弹奏出很好的音乐的]系统惋惜,大概因为他曾很会唱歌才会有这种感慨。 话说艺术人的共情居然这时候也通用。 “大人的力量很强,如果能真的复活的话就太好了……”女人收起手,望着我,眼底有隐隐的期盼。 我下意识移开目光。 “你也是为了轮回?或者新世界什么的?” 女人摇头“不,我不完全是。” “我只是渴望有那样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而已,哪怕是黑色的东西,只要……只要不会有因为音乐不合就刺穿双手的事发生就足够了……啊啊我的想法相比其他人的都太天真了。”她说着说着就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很惭愧道“——明明只是失去了这么一点,大人听听就好,大家的苦痛明明更多,就连大人您也……” 我:……… 我:???? 这是什么疼痛言论??? “不不不我觉得苦难这东西就不必分出高低了,价值不同对应的失去的也不同,不要讲这种听着就好不妙的话啊。” 女人松了气息“不妙吗……” 我虽然言之凿凿,但是价值之类的东西她居然接受良好,刚才那句话我也是个人观念,蝎尾十字的女人们喜静,方才我说的话不远的她们基本全都听见了,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把话题就停在这里了。 我确实没有自大到随便给一群人上课,还输出自己价值观的自觉。 女人见我站起来去,也跟着站起来。 她突然靠的很近,就是一瞬间的事,这个女人将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接着快速拉开距离,笑着跟我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哦豁,贴面礼?] 弄的我脑门还残留着那么一点温度。 被贴贴的不自在—— 这时克拉斯妮走过来找我,也就看见我发呆的样子“大人,可以首先向新营地转移了。——别见怪大人,理查德.凡.希尔比她以前是枫丹大户人家的小姐,那应该是枫丹的礼节。” “应该……?”我抓字眼道。 克拉斯妮咳了一声。 “希尔比她比较弱势自卑,不过大人别在意她不同的想法,因为一些事她暂时有点自暴自弃,但她很坚韧。” 我嗯了一声“你对她们真是体贴。” 克拉斯妮垂下眼睛。 她的目光向我身后方向略略一扫,不知道看什么,嘴上欲盖弥彰的找借口——至少在我看来就是找借口。 她知道卓拉今天跟着我。 所以真是母女? “大人,你也可以跟着第二批前往营地……” “卓拉没跟来。”我打断到“不用麻烦,我跟着第一批,顺便去转转。” 母女? 呵—— 心情不佳,我转身走出隧洞,顺着那条一路向上的一直往上走起,有系统在我并不怕迷路,拐过十几个弯后,我也就隐约看到了黑蓝色的沙漠星空。 这里足够远了,我嗅了嗅空气。 干爽的,空寂的气息。 以及—— [检测到重要人物——艾尔海森] [检测到重要人物——旅行者] 哎呀我擦! 我当场僵住,下意识一个虎扑躲到石壁旁边紧急躲避。 系统滴滴两声[中彩了呀,你这运气,身后转弯处可以躲,你现在的实力不至于被旅行者发现]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我紧紧贴着崖壁。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我这身体矮小纤细的好处,在夜晚黑暗的隧洞崖壁凹陷里,我可以一整个缩进去,面具也可以挡住我的有荧光的眼睛——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目前的形式,我是与愚人众相关的疑似龙宫米娅的实验产物,旅行者无疑是来解决须弥……一堆问题随便哪个问题,反正到处都是问题。 艾尔海森是谁? 我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既然是重要人物,那也跟旅行者要做的事脱不开干系。 ……究竟是不是来找我的? 我静悄悄听着。 这几个人脚步都很轻,派蒙的声音一会一阵,她在跟旅行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如果她能透漏出更多信息就好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点冷啊。” 她的声音都有点哆嗦。 我在暗处眨了眨眼睛,看来还是影响到了气温,居然下降的这么多。 [尤金也在,那小子可能发现你了] 我:? 他怎么发现的???? 这种情况,我又是才躲起来的,一动不动的时候就算是有人开着日向家的白眼都不一定能看见我的,居然在我像个黑黢黢山洞里的角落蚂蚁的时候他居然能发现我??? 系统的提醒刚过,我就看见几个人从我面前走过去,其中一个灰色头发的高个男人应该就是艾尔海森,他长着一副冷冰冰的酷脸,还带个耳罩一样的东西…… 等等他是不是有点壮? 胸肌和肱二头肌也太明显了——我多看了几眼,那就不可能是法器或者长柄武器的人能练出来的,明显上半身的线条更发达漂亮,鼓鼓囊囊跟荒泷一斗似的。 有可能是剑士,只是不知道是重剑还是单手剑。 [挪一下眼睛,粘着不动了是吧] 系统发现了,毫不犹豫打趣道。 放什么屁啊! 我赶紧移开目光。 一转掠过毫无所觉得空和派蒙,眯眼看向最后面很安静的尤金,这小子看着受伤了,光线太暗我分不清那是不是绷带,还抬着头…… 我一愣。 尤金正在直勾勾盯着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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