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以为—— 这个大陆上到目前为止我最糗的莫过于被一个变态当成猪肉切了许多天,现在看来我和他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他奶奶的,我趴在船底张嘴骂。 反正在水里他们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以防万一,我存了个档。 怪异的是,我记得跟那家伙闹翻的时候他的好感度还诡异的保持在-15,因为我把他给说恼了,之后好感度几次跳跃,狠狠往上窜了窜,但是当时我的脑瓜子已经被削了,没意识他到底窜到了多少。 嗯……这个多托雷莫非是切片? [多托雷(?)好感度——5] 切片怎么还对我有5点好感度? 不太合理,莫非他们切片之间消息互通? 我在水下不知沉了多久,一直沉到头上的船收锚开始启动,我抓着船身,正在思量是否要换到另一艘船当水猴子时,系统终于跟我说旅行者和另外那个重要人物匆匆离开了。 至少我能上岸了。 这个多托雷的切片就在我头上这艘船上,我需要再下潜一些,然后用冰浮—— [别上去] 嗯? 怎么了?我动嘴在水里问。 系统的声音低了一些[亵渎者好像发现你了,你先别上去] 嗯??? 我缩回船底下,稍微抬头往水面上看,水面的景象摇晃着,很模糊,看不清船边的景象。 船已经启动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换船了,港口水浅,等船开出去从海底爬回来有些浪费时间,我抓着船往上爬了爬,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是十多米。 [——等等] 系统正要制止,我就听见头上的水面被一股力量破开,领子被谁一把扯起,巨大的力道把我整个人拖了出去,像是拎一只落水狗一样。 陡然充满空气,我体内的海水激的我咳嗽不止。 那只突如其来的手死死抓着我的领子,将我整个人提向半空,悬在船边,我忍着咳水那股劲,运起邪眼抓出一把冰刀割向头上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哦了一声,把我甩到了甲板上—— “哎呀,还挺凶?” 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 我爬起来咳水,边站边向后退,还没等多退几步,脸又被抓起来向上抬,男人的手指像是不可撼动的铁石死死箍着我的下巴。 他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打量作品。 “嗯……做的还挺成功的,你叫什么?” 海水还在往出涌,我还说不出话,只顾着反击和咳嗽。 周围的愚人众都有些骚动,不出意外的话,这堆士兵加上一个实力不明的多托雷切片,我根本没法逃掉,说不定还会被抓着被这个切片当猪肉切—— 那就读档。 我这个念头一动,刚想读档,就听见脑子里电磁声呲呲作响。 [……这,又是………你,他妈的…………] 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 [……屏蔽] 接着在短暂的呲呲声后,我的脑海归于死寂,而存档功能也并没有发动。 我瞪眼看向抓着我的男人——这个多托雷看上去笑吟吟的,比之前的那个较为年轻,正处于青年时期,此时他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枚十分眼熟的贴片贴在我的额头上—— 那枚贴片可以屏蔽系统。 我的心如坠冰窟。 “哦呀,不咳嗽了吧,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来呢,抱歉时间不足,我就只好把你抓上来了。”这个多托雷很愉快的说道,尖尖的面具离我很近,近的似乎完全不担心我反击。 双手掐上他抓着我的胳膊,我动起邪眼泻出大量的冰元素。 捏断他的手臂—— 还没等我下一步动作,这个青年呵呵一笑,从我袖子里取出那只镶着邪眼的面具,随手丢在了地上。 妈的,没路了。 “………你……要干嘛?” 青年多托雷歪头,把我举高和他齐平,很轻易将我放出的冰元素挥散,拿下我抓着他胳膊的两只手去。 “嗯,别这么警惕,我很欢迎你的到来,说说你叫什么吧,虽然你是珍贵的人造容器,不过别让我再问一次了。” 他很认真,语气很轻快,透露出不同于先前那个多托雷的年轻傲慢“就算是那个我做的,我也能复刻出来,所以别让我毁掉你哦。” 我思索着。 “米娅。”我说。 “米娅.布鲁伊妲。” 这个多托雷嘴角动了动,不过不是在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爽的哼笑“……原来如此,那个姓氏,真恶趣味。” 他把我放下。 我双脚一碰到甲板,就试图打开他的手——总是被抓着脸也不是一回事啊。 这次青年多托雷顺着我的意思放开手了,但是很快他没让我有远离他的机会,速度很快的抓住我的手臂。 “湿漉漉的,不过你应该不会生病吧。” 他摆摆手,示意士兵去船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你要干嘛?” 我一边甩手一边问“你是怎么回事?又认识我又不认识我?” “哦,你看起来反应挺快的,接受的不错哦。”他轻快说道。 这个多托雷也是,心情好话就多,而且话比那个多托雷要密,一路走进船舱可没少自问自答式跟我讲话。 “我认识的那个轮转者大概……叫山下奈美吧,那时候我可是才开始找到研究方向呢,结果被自己捷足先登了。” “元素过敏很奇妙,我需要你身上的污秽材料,可惜狼阁下不愿意与除那个我之外的人做交易,真是遗憾。” “深渊的污秽又太片面,没有实验价值。” “总的来说,米娅,我很欢迎你的到来哦。” 青年多托雷让士兵收拾出一件房间。 看上去这艘船上是有多托雷专属的实验舱的,而且还很多,我就被他提进最近的一间。 没有系统,没有邪眼。 我现在除了力气大啥也没有。 我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虚弱无力的焦躁,心脏碰碰乱跳,手脚冰凉。 这个多托雷将我扯进屋里后也没多说什么,差人按照正常流程送来了红茶和毯子,让我先把自己处理干净,自己在那拿取仪器。 我为了不太被动,只能找话说。 “你要干什么?你现在也没回答我。” 他回头“我没回答你吗?” 我满脸问号“你回答我了吗?” 这个多托雷反问的语气太无辜了,好像他真的回答过我一样,搞得我一时以为自己听岔了。 他哦了一声,顿悟“哦,忘记你还不知道那些了,” 不知道哪些? 我忍无可忍——“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家伙的切片还是谜语人,你把我邪眼都拿走了,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听见这话,青年多托雷转过来。 他的手指摆了摆“不对哦,我也是多托雷,米娅这么说,听上去只承认那家伙是“多托雷”不准确。” “我又不是学者,这些跟我没关系吧。” 青年多托雷手指在下巴上摩挲。 “是我制服你的方式太粗暴?你看上去像动物一样应激了,你的话,不应该这么脆弱吧?” “你被人拎着脸试试?” 我摸了摸头上的那个贴片,这玩意以前戴在我头上的时候,曾经偶然被一个学者打开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如果能打开,那我就可以读档回到船下从这里逃出去…… 贴片下有细细的倒勾,扣紧了我的表层皮肤,硬扯下来虽然会很痛,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我抓住那玩意,正想趁他不注意把它扯下来—— “建议不要那么做。” 青年多托雷头也不回说道“不会死,不过会很痛苦哦。” 我:………… 我放下手“你还不如让我死了。” 死了我也能读档,要不干脆现在自杀,但是……我看着眼前蓝色头发的青年,这家伙他妈的是个医生,连我脑子被割掉都能硬给我治回来的那个家伙的年轻版。 自杀的话,不知道是我自己死的快还是这厮救的快。 房间空空,说实话,看上去就不像一个休息的地方,环视四周,就连能坐的地方看着也像牙医的看诊台,坐在上面可能会被拔牙,船在海上微微晃动,我裹着毯子缩在离这个家伙最远的角落。 被剥夺力量的焦虑稍许缓解了。 “你把我放这里想干什么?” 我伸头问他。 这家伙老半天也不说话就在那鼓捣。 “哦。”他应了一声“我还不想说。” “……那切片在须弥干什么?” “严谨些,米娅,是我。” “……你在须弥干什么?” “一些研究吧,一个严谨的学者需要很多资料,只是,有点小损失。” “什么研究?”我抓着毯子问。 这次青年多托雷不多说了,只是笑吟吟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接着,我听见他将什么切割的声音,话题一转。 “那个“我”还没有告诉你那块石板的内容吧,你不想听听吗?” “关于她,战败的原因之一。” “不是与七神交战不敌而死吗?” 我摸了摸头上的贴片,青年多托雷拿着一个圆形柱状切割后的,像金属一样的小东西走过来,蹲下身,这次动作没那么像摆弄物件了,至少是轻轻把那玩意怼进我的右耳。 “这是什么?” “一点新玩意。”他说。 “陈年往事虽然已经不算新鲜了,但是这些记忆,就算是你也是拿不到的,而且——”他说着,扶着我的头,我只能看见这家伙嘴角自在的微笑。 还是那个样子。 胸有成竹,狂妄自大。 “你脑子里那位神明可不会告诉你哦。” 耳内的金属开始发出细微的嗡鸣,很细微,并且好像开始与额头上的贴片相互感应。 有些……晕? 我眨眨眼,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 那是…… …… —— 米娅.布鲁伊妲出现的还真是让青年状态的多托雷意外。 倒不是时间,是位置。 挂在愚人众的船底下?真是有趣的很。 如果就这样将她这个容器带走回到至冬,那也是个很好的实验材料——他的数次研究都被另一个自己领先,怎么说都有些不爽,如果能直接得到米娅.布鲁伊妲的数据和身体,那说不定就可以…… 现在,就试着用记忆打消米娅.布鲁伊妲对于脑内神明的依赖吧。 青年多托雷如此思索着,看着手中女孩的面庞变得空茫,陷入那段过去的记忆中。 米娅.布鲁伊妲的双眼像其他神明一般发着荧光,瞳孔细微变化着,青年多托雷等待着——另一个自己得到了可以在米娅.布鲁伊妲的脑内短暂查看的权限,虽然只是暂时,但对于“多托雷”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只有这样,“他们”不让她看到的记忆才能被灌入。 青年站起来。 毫无反应的女孩就放在原来的角落,这具被另一个自己的切片造出的容器并不精致,但是十分可爱。 青年伸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面具下,尚且年轻的面容,他的神色,仿佛要将眼前神明的人魂握在手中一样,隐隐有些向往和狂妄。 呵。 那就再次,赞颂冰川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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