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结的冰差点摔死我。 北斗大老远就看见我在冰面上像个小儿麻痹症的患者一样跌跌撞撞,而且动不动一个大马趴。 她和她的水手们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我:你们礼貌嘛? ——大部分人都呆在船上,死兆星的前段还是被冰给牢牢冻结了,包括其余的一些船也是被死死固定动弹不得,方圆百里的地方都是冰蓝色的一片,甚至还有跳出水面的鱼一半在冰里一半在空中。 我搁这老远就看见几个人在冰面上溜达。 包括之前的钟离。 我看见他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垂眼从冰面中找出一些石块,手里还拿着些石板一类的东西,或许是带着手套的关系,他并不忌惮去触碰冰。 系统提示他的好感度还是没变。 我把鞋子甩掉,赤脚站到冰面上,防止再摔——就听船那边叮叮当当的一阵响。 [检测到重要人物——北斗] 北斗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跳下,英气十足的落到冰面上,长长的头发跟着女人的动作在半空飘荡,她稳住身形之后大跨步向我走过来,我看到她的脚上捆了一圈干草,其他在冰面上的人也都是用一层干草隔绝了鞋子与冰面。 “哟米娅,你身体恢复的真快啊!” 她笑起来,双眼发亮。 “你是坐小船来的啊?我还以为至少在我们回去时你才会醒呢——” “七七很厉害的,我早就醒了,那些我救上来的人都送回璃月了吗?” 北斗哈哈笑了几声。 “他们都吓坏了,在码头站着都腿软呢。” “不得不说米娅你的力气真大,在海水里都能有那样的力道,说不定死兆星的的船锚你都可以单手捞起来。”北斗边说边向我伸出一只手来,示意我握上去,我见她手上没有带手套和护手,只是向我伸着,而且表情跃跃欲试。 我握了上去。 对方的手对我而言还是那么宽大,而且一股几乎要碾碎我手掌的力道传输过来,我干脆的回握回去。 两只手骨节瞬间咔咔脆响。 我一边试探她的力道一边加重,北斗的表情凝了一瞬间,接着又用了几分力,就这么互相捏了半分钟我们就不约而同的撒开手。 一场小比试下来—— “不愧是北斗船长——”我呼出一口气“能够斩杀海山的人的握力真强啊。” 我们互相都没有用上全力,而且没什么必要使用全力。 “叫我北斗姐就好。” 可是我穿越之前可是差点奔三——不过叫姐姐问题不大。 “嗨你知道那些传闻了?那都是兄弟们吹嘘的罢了——”北斗摆摆手,带上手套,接着一揽我的肩膀把我向船的方向拉过去“听万叶说你之前辞去了冒险家的工作啊,要不要来我的船上一起啊——你的力道与大炮比都要强大的多。” “大海总是让人着迷的。” 这话总让我想起某个带着草帽牙特别白的海贼,而且让我有一种一旦上来船就跑不了了的感觉。 说是揽着,我觉得北斗似乎更喜欢提着我走,把我当个小孩崽子。 就像从菜市场买到的鸡。 女人将我夹在胳膊底下,一手抓着船的梯子。 枫原万叶正在船上打绳结,见我被北头提溜上船之后冲我远远的招了招手,我还来不及跟他做什么回应就被好几个水手包围了。 “米娅小姐,还记得我吗?”带着眼罩的女水手说道“多亏了你我不用喝不卜庐的药!” 我愣了一会“你是芙蓉?” “看吧,我就说她记得我——”芙蓉和我狠狠贴了一下,转过头和其他水手嚷嚷。 比起北斗还算委婉的邀请,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就像热情的大学社团招生人一样不断的邀请我跟着北斗和他们一起出海,七嘴八舌的跟我说北斗有多厉害,南十字多么好,海上有多么刺激。 “哦不了,不不不,不了谢谢,啊不要了……” 我头要摇掉了。 “好啦——”北斗把我从人堆里面拔出来“既然她不想加入的话也没关系。” 她吩咐一个水手去找旅行者派蒙和其他几个人回到船上来“收尾工作也差不多了。” “你的小船不用管吗?” 北斗向我来的地方看了看。 我远远的看了一眼载着我来公海的那只瑷的小船,怀里的神之眼一闪一闪—— “没事的,她就放在那吧。” —— 我站在船边,等着所有人走上船去,我把一只手按在冰面上,标记共振过于方便,一旦把全部的冰打破,船只就要做好保持稳定的准备。 至于不需要稳船的人,在船边趴了一排围观。 “北斗姐,好了吗?”我喊到。 “准备好了!”她用更大的声音回应道。 我举起另一只手掌拍了下去。 整片冰发出剧烈的震荡,接着层层崩裂,分解变成越来越细碎的冰尘消失在海里—— 我脚下也变成了海水。 [检测到重要人物——枫原万叶] 腰上一紧,枫原万叶看准时机把我捞了起来,就像上次救我出水那样,白色的头发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几个漂亮的风场就跳回死兆星号上。 “谢谢。” 我头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少年,这是他第二次帮我—— 那双被阳光浅熏成橘红的双眸在望向我的时候也带上了看向同伴的那种温软柔和的目光,而且浅浅含笑,万叶就是万叶,就是那副他应该有如秋日暖阳的样子。 枫原万叶笑起来,算是接受了我的道谢,还轻声说了一声没关系。 这种目光对我而言还是有点烧的慌。 温柔的人总是这样。 如果是像我曾经接触过的意大利人那样满口跑火车和大开大合的温柔我完全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甚至可以用夸张的话怼回去——可是,就是这种细微而且总是在一瞬间发现的体贴才让我脸热。 “哇好震撼呀,果然这个还是面积大了好看!” 派蒙一边抓着空一边称赞道。 “且看且珍惜啊。”我加入对话“这种造冰量我才不要再做一次了。” 钟离并没有站在我们所在的人多的甲板,他在比较高的台阶上,而且站的不远不近,之前破冰时剧烈的摇晃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深思,看上去并不想被打扰。 ——他拿着那些碎石板一个劲看。 我还是离这位爹远点。 越远越好。 “米娅。”空叫了我一声。 他的表情在船只平稳下来之后变得轻松,但是现在又变得有点严肃,而且随着他走过来的动作,有点秋后算账那个意思。 派蒙叉着小腰。 “米娅之前那个扔人的行为不可取——万一旅行者和万叶没有接到怎么办啊?” “就因为是你们我才敢丢啊。” 她和空对视了一下。 “那也不行,很危险。”空十动然拒“不行就是不行,而且米娅那种冒险救人的方式也很危险,之后不也受了伤吗?” 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态度被唠叨了好久。 乘着瑷的小船晃晃悠悠的被水手们拉近,可能是因为是我坐的船,他们很乐意帮忙,我顺着梯子跳下去,把被帆盖住的女孩扛了出来。 “这是谁啊,她怎么晕倒了?”派蒙探头问。 我颠了颠人,用手指拧了一下瑷的腰——那里会很痛,确认她还是昏倒的状态“我把她打晕了。” “啊?” 派蒙挠了挠头。 “我以前一个同事死了,她是那个同事的妹妹,认为我杀了她哥哥——”我把昏迷的瑷放到甲板上,银杏要伸手接,被我拦了一下。 “这女孩状态很神经。” 我用一块帆布把女孩的双手双脚裹起来用绳子捆了一遍,接着用冰冻上,当然不是全冻,那样会把瑷冻死,我只是用冰把绳子加固了——防止她再像两个小时前在小船上试图勒我。 “她想控制住我。” 我把捆好的瑷交给银杏。 “之后我会带她回到稻妻,先麻烦银杏姐你的船医室多放一个女神经了。” “如果她试图伤害你的话可以交给璃月的护卫。”空不太赞同我打晕人带回稻妻的做法。 “那也只是关一会。” 我转过头看着少年。 “——我会让瑷知道发生了什么。” —— 我存了档。 多亏了瑷这个熊姑娘的存在,让我马上回稻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我成功的拒绝了北斗对我的邀请,她本来想请我吃一顿正宗的璃月饭,甚至她还想亲自下厨。 不禁想起北斗的特色料理是爆辣的。 菊部地区有血警告——我真的不是辣党,吃了会死人。 [巴克说天领奉行已经排查了稻妻城和短时间出入稻妻城的人,你回去也会接受盘查] [不过你案发时不在离岛] 我靠在船舱的转角。 “已经确认案发时间了?” [——对] [——呲—是在你和风神大战的那天] “你那边怎么了?” [某个二臂在骂我抢了他的情报——非要我跟你说他潜入了天领奉行看了尸检档案] 系统出口成脏儒雅随和的说道。 “巴克?” 我不太明白这两个人时不时就来传话骂架“我还没问他为什么——之前说的雇佣系统运行了吗?” [已经开始运作,记忆植入成功] “植入记忆?给谁?” [所有需要雇佣兵办事的人] 我靠着的船舱突然震了一下,好像有谁狠狠撞了一下墙壁,接着女生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那个姑奶奶醒了——我去看看。” 转过拐角,推门走进船医室,就看见之前在码头上还热情友善的瑷正为我框框撞大墙,亏银杏能一把摁住,小姑娘嘴里骂骂咧咧的喊我。 好像要咬人。 我半拖半拉把银杏请出去。 “感觉怎样?”扯了个板凳,坐在床跟前,我抱胸盯着床上的瑷。 她的嘴角抖了一下,接着就跟酝酿好了大招一样张口就来“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南十字舰队,居然能让他们帮你看守我?” 我觉得我自己的脸抽了一下。 “心虚了吧?”她更来劲了“被你这种人蛊惑,我看这舰队也没那么厉害——” 啊对对对你看外面的水手打不死你。 “哈!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害死一个没势力的普通人真是不可理喻,你凭什么害死我哥?” 我靠在凳子上“都说了不是我,你是笨蛋吗?” “可是我哥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你!不是你会是谁——而且你杀伐成性谁不知道!” 我他娘的又杀伐成性了? [有人在门口] 噔噔咚——我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向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推门进来,只是系统依旧提示有人站在门口。 “哈,果然心虚了吧,怕别人听到你做了什么吧你这凶手——” “随便你。”我站起来,摁住检查了对方手脚的拘束,确认对方依旧无法挣脱之后,我捂住瑷的嘴,在她的肚子上给了一拳,对方狠抖了一下,接着无声无息软倒下去。 对我而言,一般的女孩都太弱了。 我深吸一口气。 起身走向船医室的门,接着打开,我看见在门外不远处的围栏旁边站着一个爹,正伴随我开门的动作看了过来。 我好像被史矛革盯上的霍比特人,脚都不敢动。 [检测到重要人物——钟离] [你爹警告] 废物系统,你连十几米之外隔个门都测不出来是钟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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