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相安无事之时,整个紫炎洞开始震动。 鎏金笯来回颠簸,元珠珠深深被撞击了好多下。 鸟族的守卫们早已自乱阵脚,乱作一团;不少胆小者,被这小小的动静吓得屁滚尿流,根本就招呼不住。 人族的女子,如惊弓之鸟,根本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若不是被铁镣铐着,被铁锁锁着,怕早就四分五裂。 人群中,能够维持住体面的也就只有元珠珠、东方相、小山君三人。 坐在轿子中的虬长老被震了下来,一脸狼狈。 他怒吼道:“保持队形,不要慌张!没用的东西,一点都经不得事!再乱窜,耽误了大事,一个都别想活!” 虬长老一顿输出,总算勉强稳住了局面。 他没好气道:“火山口,本就地震频繁;你们仔细听听,地震频率较为微弱,并非是……你们理智些。” 自乱阵脚的鸟族面面相觑。 不由停下脚步。 虬长老所言,似乎有道理;若是它们闹起来…… “整装后,重新出发!切不可耽误了时辰。” 看着众人放心的模样,虬长老暗暗冷哼:天真!愚蠢!就算是它们闹起来,这趟也必须前行。 这也是为什么,虬长老的仗义行踏在队伍的最后。 地震此起彼伏,似乎将进入者的恐惧玩弄于股掌之间,并乐此不疲。 随着越发深入,越发灼热。 黑暗的尽头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魔兽,出入的路径就是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它能让外人自由出入,也可以叫他们有去无回。 越往内,元珠珠所感受到的压迫就越发强烈。 令人窒息。 虬长老一双鼠目四下观望,他越发谨慎;而鸟族其他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到了它。 故意放慢脚步。 故意将存在感拉倒最低。 只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与他们的预设背道而驰。 洞府就在眼前,人族女子被守卫们当成是猪羊一般,成群往里头赶。 紫炎洞的真容,终于得以被窥见。 山洞深处极为宽阔,悬崖峭壁拔地而起,大大小小的石头盘旋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条凶险而狭窄的甬道。 峭壁地下,流淌着什么? 那真是鸟族等人害怕的浊息。 元珠珠的嗓子紧了紧,本以为火山之中流淌着的是岩浆,没想到,却是黑暗浊息。 浊息之河好美啊,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人族以金紫为尊。 金是九爪金龙的金。 紫,是代表了九五至尊之紫。 紫,正是浊息之河河水的色泽。 明明是象征着尊贵的存在,却透着一股子诡异和阴邪。 浊息汇聚成河,所流经之地,花草不生,万物无活。 一旦坠落,尸骨无存。 石阶的尽头,有一祭台;祭台之上,挂满了猩红的残留。 鸟族守卫们每每来到这里,都会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深深震撼。 也难怪,他们每一次进出,都当自个儿是劫后重生,捡回一条命。 突然。 地震的频率开始变得疯狂。 同样疯狂的,还有……浊息之河。 与凡间的河流不同,河流是流动的,而浊息之水却黏稠得多;河流是每一滴水汇聚而成的,浊息之水却是成团的。 以团为单位,在河水奔腾、叫嚣、跳动。 是的,没错,跳动! 毫无规律,飞起之后又落下,导致溅起的浊息乱窜。 变故发生时,一行人已行至石阶中心,他们被困住了!不敢进,退更难。 只要沾染一丝浊息,就完了。 “虬长老,怎么办,怎么办?” “虬长老,你快想想办法呀!” “虬长老!” 虬长老在队伍最后,在他察觉到不对时,就刻意与队伍拉开了距离,身边只留下两三个心腹护在身边。 虬长老示意心腹,继续往后退。 “浊息之河异动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虬长老暗叫一声糟糕,“七日期间还有三日,它竟——提前发动了?” 南霜也意识到不对。 五年变三年,三年变一年,一年变三月,三月变七日。 七日,又提前到了四日。 南霜不禁悲从中来,再这样下去,鸟族……灭族之期,怕是不远了。 大家乱作一团。 寄希望于虬长老发号施令。 他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希望。 然而。 南霜分明看到,虬长老极其心腹几人已经成功退回到入口处,他只是——袖手旁观的看着他们,仅此而已。 虬长老的表情……南霜有种不好的预感。 虬手臂一挥:“弓箭,准备。” 这时候,准备弓箭作甚么? 浊息浑浊凝结,却保留了水的特质,弓箭之类的武器如何看得断浊息? 所以,虬用意为何? 很快,南霜就不用费心揣测了。 浊息使得守卫们避无可避,化作一股又一股浓烟,从守卫们的耳朵里、嘴巴里、鼻子里钻进去! 占据他们的身体。 侵蚀他们的神志。 污染他们的灵魂。 双目已被浊息彻底侵占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他不再是他! 鸟族,究其本质,是三界中最温顺的种族之一;除非上位者命令,除非事关生存,他们并不太具有攻击性。 然而,再温顺的鸟,发起疯来谁能招架得住! 是的,被浊息击中的守护,疯了! 发疯一样的攻击同伴……不,是攻击方圆十里之内,一切生命体。 包括同伴。 包括人族女子。 只要是还在呼吸的。 “啊,啊!”被咬住脖子的女子痛苦哀嚎,一个发疯的守卫蜘蛛般的跳到她背上,然后一口咬住了她。 顿时,鲜血喷涌。 虬已经汗流浃背,他已顾不得体面:“弓箭手准备好了么?把他们全部、全部射下去!” 心腹迟疑了:“全、全部吗?” 虬一把夺走他手中的弓,已等不及亲自动手。 箭头直指红衣女子肩头上的族人,一箭爆头! 被射中的那人往后一仰,哀嚎着落入深渊。 虬的第二箭指向那些个女子们,不,直接目标不是她们,而是她们脚下的礁石。 虬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如何平息浊息,还需要我来教你们么?” 浊息暴走,非鲜血不能平息。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做的。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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