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问题犹如循环一样,一次又一次。 消退时以为是最后一次见它,谁知在不经意间新的循环又被打开。 循环总是那么不经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在重复的路上...... ...... 舞台上,周念和几个兄弟站在那。 背景以黑色为主,红色的帷幕前站着几个年轻人。 男生深呼一口气,随即露出释然的微笑,查尔斯看了看好兄弟,其他几人也跟着露出欣慰的笑容。 评委愣在原地,表演结束,他们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选择这个故事吗?”女评委率先提出问题。 她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不喜欢等待,老前辈半天没做表态,就让她把问题问出来。 贾斯柏没说话,看向周念,示意他来回答评委的问题。 故事既然是周念写出来的,那么他最有发言权。 “因为想反抗。” “嗯?” 女评委没理解周念的意思,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蛋卷发垂在腰间,看着是精致的人儿。 话脱口而出,待周念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人家听不懂的话。 其实不仅评委听不懂,他也不清楚自己话里是什么意思。 “这是社团两年来第一次比赛,是很重要的比赛,所以认真准备了故事。” 女评委左边的男人提问:“故事是原创的?” “不是原创的就不能参加比赛了吗?”贾斯柏回道。 他有点生气,准备得充分,演绎的也很到位。 绝对是让他满意的程度,就是这么个水平,评委还在那问这问那,是不是太小气了? 前几个演奏的社团上台,评委可没那么多问题。 “是内心的真实感受,艺术来源于生活,想要感动别人,先要拿出真情实感不是吗?” 空旷的舞台上,好似只站了一个人。 瘦小的身影站在那,男生个子高高,看着却孤单得很。 身后是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灯光带来一束光亮。 这是他想要的吗? 表演结束,周念突然迷茫起来。 或许还未从表演的状态中走出来。 犹如做了场梦,梦中都是让他痛苦的东西。 他在梦中奔跑,沿途伸出无数双手,想要拉住他。 周念只能向前奔跑,不敢回头,也不敢又一刻停滞。 男生害怕极了,他怕自己稍有不慎会被一只手拉住。 那些手离他好近,就要碰到他了一样。 他更不敢看了,怕看了就会陷进去。 怕那里藏着迷药,稍有不慎前进的步子就慢了,步子慢了,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 用过午餐,男生坐在那苦恼。 贾斯柏端着餐盘过来。 周念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吃饭时候,好奇他为什么这个时间来食堂:“没吃饭?” 不问还好,一问贾斯柏的脸色更黑了:“哼,碰见话剧社长吵了一架。” 周念看着表,推算着时间:“一个半小时,吵完应该没力气了吧。” 贾斯柏吃着鸡腿:“还是你懂我。” 吃饭还不忘跟兄弟吐槽:“我就是气不过,答应的时候一套一套,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套。” “之前的社长可不这样,谁知道话剧社现在是这个风气。” 周念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随后笑起来:“知道了,我一定会把稿子交给你的。” “今天写出来,最迟明天给你。”周念补充着。 贾斯柏愣了一下,觉得兄弟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我不是在说你。” “知道。”周念点点头,“但任务是交给我了不是吗?” “那倒是。”贾斯柏专心吃起鸡腿,“如果是你肯定没问题,你办事我放心。” “以后可真得擦亮眼睛,人在外面看着都是好模样,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一想到话剧社,贾斯柏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感觉话剧社处理的一点也不好,让他有好多情绪。 这些情绪发泄不出去,当然不爽快。 所以下课时见到话剧社长,贾斯柏当仁不让,跟他吵了一个半小时,午餐都耽误了。 周念看了看桌面上的白纸,他还是喜欢用手写的方式,这样更容易刺激创作灵感。 让拉小提琴的写故事行不行? 当然行。 只是得让他尽可能接触到物品,像小提琴一样,手指放在上面,感受每一次振动,带来的音符变化。 这是周念喜欢的方式,也是最利于创作的方式。 “我在想,你出现是不是为了帮我整理思路。”周念把玩着签字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宿命感。 好像被某种东西指引着一样,做完这样,下一件事就来了。 这种感觉,让周念欣喜,也增添了不少动力。 “可以啊,我刚好想问问你剧本写的怎么样了。”贾斯柏想也不想的回答。 周念也顺理成章的开起玩笑:“你该不会就是想问剧本,才故意这个时间出现的吧。” “怎么可能。”贾斯柏摇摇头,想到周念说的话又觉得好笑,“我真的和话剧社在吵架,有同学为证。” 凝视着贾斯柏信誓旦旦的脸,周念感觉有点好笑。 虽说贾斯柏出现的是意外,不过他来的确实是时候。 周念虽然想着明天把剧本交出来,大家统一下意见,改改剧本,就要开始排练了。 奈何想是这么想的,做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就拿他现在的状态来说好了,脑子里虽有东西,可状态紧巴巴的。 无法释放的想法,和没有想法产生的结果,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原来是这样。”贾斯柏放下了叉子,“你太紧张了。” “紧张?”周念指了指自己,不太敢相信,“我?” 贾斯柏指了指男生攥笔的手:“这还不紧张。” 周念顺着目光看去,好家伙,生怕笔掉下去似的,都快把笔掐断了。 周念笑了笑:“是有点紧张了。” “不是有点,这种程度是非常紧张了。”贾斯柏学着男生的话补充。 周念动了动眼珠,索性心一横向贾斯柏讲出来:“其实我有好多想写的。” “但真的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他们写出来。” 贾斯柏想都没想:“写啊,为什么不写。” “你不知道对作家来说,最难的不是写出什么惊涛骇浪的故事,而是动笔这一个步骤。” 周念愣了愣,内心受到了触动:“好像是这么回事。” “万事开头难嘛。”贾斯柏耸耸肩,“看我说别人挺厉害,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父亲总说大夫看不了自己的病,我非常认同。” “有想写的,说明你有想表达出来的东西。” “这时候你就变成医生的角色,病人却依旧是自己,当然会纠结。” 经贾斯柏一番指点,周念的思路打开不少,认同的点头:“我是在自己看自己的病?” 贾斯柏笑了:“那也要看自己的本事。” “你能用公正严明的态度对待自己吗?” “即使是自己,也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沉默了一会,周念点头:“你说的对,我看不了自己。” 纠结的问题终于找到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周念理想中的。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能做的只是跟随指引往前走不是吗? 反抗只能让他离目标越来越远。 放弃心爱的东西,按照他人的规划生存。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周念就心一紧,他过不了那样的生活。 周念摇摇头,过去的日子,只能在过去的时间段忍受。 若让现在的他再次回到那个阶段,该是多么痛苦。 他拼命抗拒的,拼命想舍弃的,不就是过去的自己? 被家人牢牢圈住,不能呼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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