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 男生摆弄着小提琴，查尔斯走进来。 周念头都没抬一下，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小提琴重要。 查尔斯走到男生身边坐下，他这个样子，查尔斯都已经习惯。 人和人的天赋真不一样，人和人的专注度也不一样。 他们都是音乐社的，比起周念，他倒像是经常溜号的小学生。 也难怪他们会溜号，社团练习几乎都是几个人一起，在一起的人多了，难免想说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查尔斯凑近。 “不许说。”克拉拉跑进来，一把将查尔斯拉起来。 查尔斯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已经离开椅子。 瞧着眼前凶巴巴的女生，查尔斯也有点生气：“你说不许就不许？谁规定我非要听你的了？” “我规定的。”克拉拉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腰板。 她说的怎么？ 她说的就是圣旨。 圣旨懂不懂，但凡涉及到圣旨的内容就要掂量掂量了。 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要接受女皇的审判。 她可不是好脾气的女生，免不了拳脚相向。 克拉拉知道没人喜欢这个，所以将话说在前面，省得她一会生气，某人还得求饶。 她倒没什么，某人的面子就没有了。 “哼，不让说我偏说。”克拉拉堵着查尔斯的嘴，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 将他的嘴挡上，他不会拿下来吗？ 挪了两下，克拉拉的手就移下去了，查尔斯有了说话的空隙。 “找死是不是。”克拉拉咬着牙，手拽着他的耳朵。 周念看着两人，默默将视线移回小提琴上。 两人经常这样，在他这已经见怪不怪。 两人好像一个南极，一个北极，各种想法都不一样。 每天都有争吵，见不着面还能好些，偏偏社团离得不近，班级不在一起，却总能每天见面。 想到原因，周念笑了，笑中带着无奈。 克拉拉总缠着他，他一个女孩自己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不回应，她很聪明，拒绝的信号发射时间长了，难免打击信心，知难而退，是他觉得自己和克拉拉唯一结局。 哪知对方不仅没接收到信号，热情还丝毫没减少。 周念也是很无奈了。 “行，不跟你杠。”女生将查尔斯甩开， 接触这么长时间，她怎么不知道查尔斯是什么人？ 就是知道，才知道任何争论都是没用的。 她越想将消息告诉周念，对方就越会与她作对。 与其拉扯生更多的气，不如抢在查尔斯前说出来。 查尔斯：“告诉你个好消息......” 克拉拉：“话剧社要和音乐社联动。”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出来，却只有克拉拉将话说完了。 说了个开头查尔斯就停下来，不是他不想说下去。 若没有攀比的心，就不会和克拉拉较劲。 不说完，只因为消息的内容被克拉拉全部说出来了。 就这么点东西，两个社团要进行合作。 克拉拉一口气说出来，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继续说查尔斯觉得没意思，索性闭上了嘴。 两个眼珠瞪着女生宣泄着不满，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输。 周念悠悠抬头，看着两人，有些无奈：“嗯，知道了。” 软绵绵的感觉，像一只绵羊。 白色的羊毛，舒服的手感，温吞的性格。 大概最近一直演奏抒情旋律的缘故，他的性格变成了不着急的样子。 之前也不快，现在是更不着急。 什么事都慢吞吞，干劲是有的，专注也是有的，就是做不快。 像练曲子似的，也得慢慢来。 着急干嘛，练完这个曲子还有下一首，学无止境。 而他除了学习，没有其他要做的事。 克拉拉瞧了男生半天，脖子都探出去：“怎么是这个反应？” 查尔斯也跟着伸脖子：“对啊，多好的事。” 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两人难得一致。 音乐可以贯穿各个方面，之前他们还只是社团性的演出。 现在都能和话剧社一起搞成音乐剧。 别的社团搞不了联动的事，他们做了，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 可你看周念的状态，是兴奋的状态吗？ 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查尔斯盯了一会，凑近男生看了看：“你很不对劲。” “该不会是失恋了？”查尔斯再次说出怀疑。 周念皱眉，随后又觉得好笑，笑出声：“这个问题，你已经问很多遍了，不腻吗？” “腻啊。”查尔斯挠挠头，“可我总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男生扯出无奈的笑容，放下小提琴：“你每天都能见到我，我要是有事瞒着你，你不就早看出来了。” 查尔斯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周念的话无懈可击，说动了他。 听着是这么回事，事实也是这么回事吗？ 若真是这么回事，他的脑袋上为啥打着问号呢？ 明明就是不相信啊，问号是疑惑，或者不相信时才会产生的反应。 ...... 威廉集团，总裁换了身衣服，往公司里进。 以往的总裁不能说帅气逼人，看在颜值的份上，至少还过得去。 今天的姜云霆很不一样，奇怪到所到之处的人都在议论。 “今天总裁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几个同事凑到一起：“还挺严肃。” 主管直接将文件推给新人：“你送去总裁那。” 新人想说什么，主管将文件往他那推了推，新人只好默默去了。 除了听从领导的，他的确没别的办法。 “总裁的状态一看就不是好心情，我可不敢招惹他。”主管遵循着保命哲学。 心情不好时，就容易迁怒别人。 特别上级和下属的关系，默认总裁比他高一层。 这时候可不分年龄，更不讲人情。 按资排辈的话，公司大部分的人都要年长于他，姜云霆可能按长辈那么叫吗？ 别说他们觉得不可能，就是姜云霆真这么叫了，他们也会觉得不舒服。 没办法，谁让总裁留下的印象那么深刻。 姜云霆就不是个会低头的人，跟谁都如此。 想要在这干下去，就要掌握这里的保命哲学。 总裁不喜欢捧杀，那些好听能让人开心的话，在姜云霆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不仅没用，还会让总裁怀疑他的用心。 是不是想把他拉下来，自己上去。他爬上这个位置不容易，谁不想好好珍惜。 有的人能理解到这层关系，有的人就听之任之了。 总裁高兴时都是个不好说话的主，生气时得什么样子。 他们想不出来，却觉得现在找总裁商量事情一定不是好时机。 主管将文件推出去，小的部员更不敢往办公室里近。 ...... 农风坐在门口，整理着文件，近来的工作多一些，运营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在加班，包括他这个秘书。 之前还能收拾一下戚云，现在哪有时间？ 这都做不完，还往戚云身上搭时间...... 戚云也乐意这样，他巴不得天天加班，全公司都跟着他一起受累，一起受罪，总好过一个人承受。 他已经承受太多，年纪轻轻就要做两个人的工作，还领一个人的工资。 有苦没处说去，只能往肚子里咽。 你说上司那么耍他，他能盼上司什么好？ 肯定不能啊。 如今农风和自己一起加班，戚云也爽了，怨气散了一大半。 在巨大的工作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人人都得为集团当牛做马。 他平时是牛马。农风也不例外，他们都是些小角色，不足以被外人称道。 “这是财务的档案。”新人将文件交过去。 小心翼翼的看着姜云霆，到公司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总裁什么个性，见大家挺害怕的，她也跟着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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