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霆坐上椅子，屁股还未坐热乎，秘书便从门进来。 “关于张萍的事？” “不是。” 秘书低着头，思索着：“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那就不要说，出去。” 总裁打开文件，他并不想和谁废话，赶紧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才有时间想怎么谈恋爱。 工作是他的饭碗，也是他与其他异性角逐的实力，但人生不能光有工作，爱人是必不可少，只是陪着他的人必须是喜欢的才行。 秘书张张嘴，尴尬站在原地，他本想跟总裁客气一下。一般问‘该不该说’‘当讲不当讲’时，对方不都会让他说出来？怎么到了总裁这不一样了。 秘书摇摇头，总裁本就和他人不一样，如果用常人的思维定义总裁，说不通的地方就会更多。 看着是小事，积少成多，可怕的在后面，跟不上总裁的思路，就没办法与总裁前进。一旦被总裁认为屡教不改，或者拖后退者，就离裁掉不远了。 外人觉得他是姜云霆的亲信，只限于不了解总裁人的想法，事实上，农风总是诚惶诚恐，担心某天自己不能再给总裁提供价值，拿着东西回家。 “总裁......”秘书为难的看着姜云霆，好吧，他只想跟总裁开个玩笑，其实他挺想说的。 手在桌上动了动，姜云霆进入工作状态，他在思考，该不该让甲方这么做。 “总裁？”秘书再次寻找存在感，天啊，他可不想让总裁把他忘了，那么个大活人站在这，这要是看不见他，就太没存在感了。 姜云霆翻阅文件，看着相当认真，瘦削的脸，严肃审阅，像是法官做最后的裁决一样。 半晌，姜云霆抬头，十指交叉在一起：“这里有些问题，如果那样，我们的利润太少了。” “业经理，你的合同我看了，利润是威廉集团做这件事的动力，若利润不足以成为外在动力，威廉集团将不趟浑水。” 慌神的功夫，姜云霆已经有了决策，一个合同处理完，又翻开下一个合同。 秘书委屈的站在那，好吧，他真的没啥存在感。 总裁专心工作，鸟都不鸟他。 但秘书还是想说，他希望总裁知道，同事是如何看待刚才那件事，也想知道总裁是怎么想的。 总裁翻了几页纸，再次皱起眉头：“会有愿意当冤大头的人？” 姜云霆晃了晃脑袋，觉得有点可疑，打通负责人的电话：“田经理这份合同不能做。” “我知道这是你不容易谈下来的单子，可你不想想，该公司让利百分之三十五，那他们赚什么？” 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秘书听不太清。 “没有天上掉下饼的好事，有的只是陷阱。” 姜云霆停了一会，秘书猜测经理肯得在电话里解释，这么大的漏洞没看出来，差点让公司损失了一大笔资金，当然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混过去。 “你要跟我解释多长时间？”姜云霆挑挑眉，说实话，他的耐心快用尽了。 “我只想尽快处理工作上的事，所以没时间听那么多无用的解释。” 田经理无奈的摇着脑袋，那她就没话说了：“姜总当时订合同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 “还在解释？”田经理从电话里听出重重的呼气，大概她继续聊这个，总裁就要强制挂电话了。 “好吧，我这就和念常公司终止合同。”田经理耸耸肩，解释的话说不出去，只好承受下来了。 姜云霆的手指不停在桌子上飞舞，他的确没耐心，但至少要将这件事处理完。 姜云霆知道，决策不光关乎他一个人的收入，还影响着威廉集团。 “不用终止合同，和负责人谈谈，看他们能不能拿出真正的诚意，而不是面上一套，背后动手脚，谈不拢再终止。” “好的，对了姜总——” 田经理刚有点思路，想着和总裁说说，总裁思路广，没准能有更好的点子，下一秒电话断了。 经理撇撇嘴，总裁的电话可不是谁都敢打进来的，特别是与工作无关的闲杂人等，敢打‘骚扰’电话，就要面临着拿东西走人的风险。 ...... “总裁。”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抬头看见秘书，姜云霆没好脾气的问着：“怎么还没走？” “你知道我现在不希望处理，工作以外的事？”笑脸相迎的秘书，让姜云霆在脑袋里画着问号。 “我知道，总裁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就会一针见血。”秘书肯定的说着，他怎么会不知道总裁的脾气，就是因为知道才告诉新来的经理，千万不要在总裁生气时，汇报工作。 电话工作，总裁兴许能压制住脾气，面对面汇报，总裁一旦失控，自己都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他听闻，总裁将工作七年的前辈说哭了。 秘书记得，他当时好像办什么事去了，也是听同事讲的。 总裁这么做的原因简单，生气的时候谁反反复复在跟前晃，总是不爽的，特别是能力不行的，碰上姜云霆绝对要遭殃。 “你来公司都七年了，为什么只做出这点成绩？”姜云霆不解的看着员工。 “我每天都加班——” “每天吗？你确定每天都加班？”员工未说完话的被打断，姜云霆皱眉，肚子里有火的时候，是真很不爱解释。 姜云霆挺不理解这个事的，为什么他人总将精力用在寻找理由上，而不是尝试解决问题。 只有问题解决，才能心安理得不是吗？ 奇怪的是，除了他，所有人都这样，每次挑毛病，他每天都要听一大堆理由。 执行官给他一些解释，负责跟进的专项业务员也有理由......姜云霆就想问问，若没难度，他干嘛要给他们饭碗？ 而这天，是姜云霆恼火的一天，公司即将面临上市，投资人却在关键时候被撬走。 他知道是张萍搞的鬼，但至少员工在解释时，起码该带着方案来：是的，投资人临时变卦了，但那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 no！姜云霆听不得这个。 其他时候姜云霆都能忍受，临门一脚的‘惊喜’让他受不了。 “小琳，将考勤拿给我，七年之内的考勤都打印出来。” 姜云霆一个电话让员工没了底气：“姜总，七年前我才刚来，不可能刚来就加班。” 员工继续找理由，他的做法，正好踩在姜云霆的点上。 总裁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员工：“刚来就不加班？” 总裁拧着眉头，想到什么摊开手：“知道你的说法多可笑吗？是觉得威廉公司规模不够大，不足以给你想要的薪水？” “不，不是的，姜总不是这样的。”员工听出总裁说的是奇怪，但他不希望因此和总裁产生隔阂。 盯着员工，姜云霆思索着什么，忽然找到思路，拿起电话：“小琳不用打印了，直接发过来，用最快的速度让我看到。” “姜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员工见情况不妙，赶紧想着说辞，话里话外，还是想通过解释，让总裁宽恕他。 姜云霆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员工：“你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七年的考勤，和七年的成交额就知道了。” “姜总，您得多给我几次机会......您不能这样，我在公司都已经七年了，是威廉公司的老员工......” 员工说着说着，自己说不下去了。 姜云霆也没客气，霸气回怼：“说啊，为什么不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 “就是来公司七年，才要看看你为公司做了多少贡献，若每次犯错误，给领导的总是解释，公司为什么要养你？” “要知道，因为你的失误，公司可是错过了一个上市的机会，这笔账不找你算又找谁算呢？” “老员工更应该拿出老员工的能力不是吗？成天想着浑水摸鱼，你不会想着我能让你摸一辈子吧。” ...... 一句一句的刺儿话，冲入耳膜，员工知道，即便他从办公室走出去，也只剩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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