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来人端着一杯奶茶失了风度被孤立在一旁,不远处站着一群看热闹的,还不知道怎么背刺他。 等他神色匆匆慌着神回到人群,众人才急忙围上去关心,暗地里就想图个乐。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群人从不可置信到虎视眈眈,眼里冒着如同饿狼见了食物的光猛地朝简稍稍射来。 一群人你推我搡的蜂拥而上,而此刻简稍稍正和江肆科普她的新品,凌乱的脚步声一阵阵袭来,让她应接不暇。 江肆听到身后的动静紧皱着眉头,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上前打扰。 越来越近越发杂乱的脚步声,让江肆内心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躁动的人群发出了蜩螗羹沸。 “小姐,给我一杯。” “我也要。” “王总,别挤,踩到我脚了。” “别挤了,让我先,都别挤!” “谁!别摸我屁|股,呜——有人耍流氓!” “让让,我不能呼吸了。” 眼前的这群人如同饿狼一般扑来,江肆眼疾手快的将简稍稍拉至身后牢牢护住。 事发突然,现场根本没人预料到会发生此事,外圈的服务员根本挤不进来,手足无措的向外跑去。 江肆的脸色越来越沉,抿着唇不吭声,紧紧箍着她的腰,步伐一直倒退。 面前的流水台开始大力摇晃起来,众人推推嚷嚷已经无法顾及旁人,现场的秩序越来越失控。 柳女士陪同老公在外迎接宾客,听见服务员跑出来激动的呼喊,“保安!保安!里面呼——出事了!” 男人和保安一齐向里冲,柳女士撩起裙摆健步如飞,等她见到现场失控的样子差点尖叫出声。 一群保安想要试图拉开紧挨的人群,但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已经魔障的宾客,实在是于事无补。 柳女士被隔在外层急的跺脚,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事,不论是谁都不能出事,谁都担不了责任。 “哗——呲。”流水台的一角已经被暴力挤塌,其余部位摇摇欲坠,撑不了太久。 简稍稍煞白着脸被江肆牢牢护在身后,冷不丁抬眼就能看见江肆冷毅的下颌线,看到流水台坍塌后他脸色沉得滴墨。 江肆脸色难看,十分厌弃的撇开宾客伸来的手,怒斥了不长眼的人,然而对方充耳不闻。 简稍稍一边后退一边侧头寻找避难处,给她安排的位置本就是为了避开宾客找的偏僻处。 四周都环绕着花坛,唯一的通道口已经被人堵上,退无可退的她可能要带着江肆摔进花坛了。 “江肆,你要是摔进花坛会上新闻吧。”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江肆怒目盯着眼前这些人,眼眸中闪过暗流,像是生生要将这群人刻在脑子里,一个都不放过。 “不会让你摔,放心。”江肆带着简稍稍躲开肥胖男人避开的手。 眼前成群的宾客都在哄闹,简稍稍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人群继续超前拥挤,连带着江肆都稳不住身子开始蹒跚。 简稍稍脑子不停地转,快速伸出皙白的手,轻轻拉了拉江肆的衣角,然而江肆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不留意简稍稍被冲击力撞到,摇摇晃晃的用脚在摸索花坛的边边,用力踩上去,身高拔然而起。 为了稳住身体,她只好勾着江肆的肩膀,将自己贴近,在江肆耳边说道:“后面是花坛,退不了了。” 江肆被轻轻的勾着脖子,忙不停超后伸出左手护着她,眼前的宾客越来越多,百人成群拥挤着面前临时搭建的操作台。 台面摇摇欲坠已经渐渐不稳,江肆抱着简稍稍在人群中借力往左侧偏移。 待角度一到,江肆见状腿上用力,一脚踹在操作台上。 “轰隆”一声。 台面轰然倒塌,前排拥挤的宾客猝不及防的失去了承受力度的围栏,直接扑倒,场面再次失控。 “啊——” 少了前几排宾客的拥堵,江肆借机抱着简稍稍从花坛中破开带刺的绿植走出。 现场保安见宾客摔倒,忙介入控制秩序,还是有不少宾客遭遇了踩踏事件。 简稍稍捧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量量眼里泛着泪,依偎在一旁,眼神紧紧地盯着姐姐。 柳女士轻柔的正在帮简稍稍脸上擦药。 简稍稍心里懊悔莫及,护着江肆的脸忘记了护住自己,直接被花坛带刺的绿植划破。 幸好划的不算深,不会留疤,但是疼啊。 柳女士确实没想今天会遇到这样的场面,一想到这些平常身居高位的人,干着有失风度的事情,就浑身犯恶心。 “稍稍,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要不是江总,可能去医院的就是你......” 柳女士愧疚的道歉,一句话还没说就受到了江肆犀利的眼神威胁。 好嘛,话虽糙但理不糙啊。 “我本来设想好的,大家有序的...怪我,是我没安排好,让你受了伤。” 柳女士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都不堪入目,更别提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的简稍稍。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这群人只需要动动手指消息便会被永久封锁,无人知晓。 “柳女士,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多亏了江肆。”简稍稍可不敢忘了江肆,人家现在可是她的大恩人。 柳女士扭着头看向神情肃然的江肆,幽深的眼眸令她原本愧疚的心冻成了冰碴。 她甚至怀疑,一开口,江肆会毫不犹豫的让她下地狱,她相信江家公子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额,江肆是救你出来的,应该是你谢谢他。” 柳女士直接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将自己置身事外,不管不顾的就这样一走了之。 简稍稍垂眸望着快要哭出来的量量,忙拉进怀里拍背轻哄:“量量别哭,姐姐没事的。” 量量乖巧的对着姐姐的伤口呼呼,呼一呼姐姐就不用了,姐姐是家里的顶梁柱,幸好不严重,差点就没学上了。 “大......叔叔,谢谢你救了姐姐,你真是个好人。”量量抬着小脸语气哽咽的道谢。 江肆收敛了严肃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小矮个哼笑一声。 “叫我叔叔?”江肆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目光锐利的看着小不点,先前可是一口一个大哥哥帅哥哥叫的起劲。 “江肆,我弟弟还小,你别吓他,叔叔可是尊称。” 简稍稍瞪了眼大恩人江肆,忙安慰量量:“叔叔不是故意的哈。” 量量腻在简稍稍怀里,揉了揉鼻子一脸天真解释道:“小胖说,比我大的叫哥哥,比姐姐大的要叫叔叔。” “......”小胖是个什么玩意儿,尽是学点歪理。 江肆拧了拧眉,无奈的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白眼狼,真真没有白瞎这个名号。 小白眼狼·量量直言不讳继续插刀,“姐姐,叔叔也破相了,年级还比你大,万一留疤就讨不到老婆了......” 简稍稍被这狂妄的发言惊呆,一把捂住量量这张真性情的嘴,孩子啊,咱这实话不是非说不可。 讨不到老婆·江肆眼神轻飘飘的睨着简稍稍,似乎再说“你就是这么教的。” 冤枉啊,真的冤死了,她家孩子早熟不行啊! 江肆对这个话题好像格外上心,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姐姐和我一样,怎么不关心她。” 说到这个量量可就支棱起来了,一把拉下简稍稍的手,眉飞色舞的冲着江肆耀武扬威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过姐弟恋没,小胖说他家有钱,等他成年和姐姐谈恋爱,就可以顺带养我。” 简稍稍不可置信的盯着量量这叭叭能说的小嘴,这语言逻辑还行啊,怎么语文造句就能那么扯。 江肆下意识去看简稍稍的反应,见她不仅不制止反而一脸认可的样子,差点气极反笑。 “哦?所以到底是你姐姐的幸福重要,还是有人养你重要。” 简稍稍忙不迭去看江肆,这两人怎么还开始上纲上线了,甚至隐约有一丝火药味。 “都重要啊,姐姐和小胖谈恋爱,肯定就是喜欢呗,和养我是可以同时存在的。”量量一脸得意,叔叔好笨,他都解释这么清楚了,还问。 江肆坚毅的下颌线咬紧,眼眸闪了两下,竟被这小子训住闷声吃下亏,“数学差,语文更差。” “啊,”简稍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静默几秒才知道江肆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他压力会不会太大。” 江肆嘴角微挑,在简稍稍瞧过来的瞬间眼眉舒展,“你是想开发他的右脑?” “......”简稍稍下意识的冒出一个想法:他是懂伤人的。 量量到此才听明白,这坑是给他挖的,紧张的眼里含了泡泪,可怜巴巴的瞧着简稍稍,生怕她点头。 “看来你家的好基因他是一点儿没沾上。”眼瞧着简稍稍开始动摇,江肆毫不留情的加大火力。 简稍稍上一刻摇摆不定的心下一刻稳稳落地,低眸对上量量求助的目光,“乖,咱就上2天好不好?” 姐姐的瞬间倒戈让量量整个人都崩溃了,嚎啕大哭。 “哇呜呜——呜。” 一个哭,一个哄,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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