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命看着四面合围过来的东西,夺路而逃。 李无命被心无善附身之后,了解了很多怪物的信息,他可以认出他们来。 李无命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地方之所以晚上没有人,是不是因为想要在这地方生存下去,是不是要遵循什么规则。 街旁边的花圃里面躲藏着一个人,李无命恰好看到了她。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一个头上秃顶,嘴巴前突,眼睛长在左右的怪人趴在她的身上。 怪人的身上长着羽毛,满脸怪笑,但是,被心无善附身的李无命却马上认出了它的身份,那是畏。 李无命没有贸然动手,因为这些怪东西都会进入人的体内,影响人的情绪,而且很难去除。 他离开了这个女人,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像是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他的腿。 “救我!” 李无命表情有些冷漠地看着她,他不想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节外生枝,于是,他甩开了她的手,加速往前跑。 但是,人跑得没有飘得快。 很快,那些东西就追上了他。 他表情一冷,后面的东西不容易杀死,而且甩不掉。 突然,一扇房门打开,把他拉了进去,在漆黑的屋子里,李无命看到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李无命没有听到外面再次传出声音。 李无命顺着房门上面的缝隙往外看,不过他留了个心眼,让体内的卢地羊出来,注意一下后面。 他看见那些器官转悠了几圈,似乎是没有发现他,慢慢地散去了。 应该是安全了,可是眼前的是什么东西? 李无命看着那一双泛着光芒的眼睛,没来由地心里发慌。 呲,打火机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那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他的眼睛有点像是狼的眼睛。 “老丈,您没事吧。” 那个老人脸上很和蔼,他点起了油灯,摇曳的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他从地上拿起了一张毛毯子,挂在了门上。 这是一间密封的屋子,光透不到外面。 “小兄弟,你是外面的人吧,呵,咱们本地人可不敢在大晚上出去乱跑。” “为什么?” “因为晚上不止有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魔’,很有可能遇到一些不是人的人。” 老人转过身去,抓住了一个里面满是黑色残渣的锅子。 锅子里面的黑色残渣被老人倒在了一个白瓷碗里,他把这一碗东西递给了李无命。 李无命端起碗看着里面散发着异臭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像是发臭的牛奶倒进了鲱鱼罐头里面的味道。 他被这怪味熏得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泪模糊了眼睛。 使劲地揉了揉,发现眼前的世界似乎不一样了。 眼前的老人和那一盏油灯都不见了,有的只有奇怪的世界。 他看着那张古怪的脸,那张脸上有大量的毛,白色的毛发随着打火机的火焰晃动照得那张脸无比诡异。 那张脸上不仅仅有毛,还有尖锐的尖针和碎裂的纸张。 那张脸的皮肤呈现出透明,透明的皮肤下面封存着这些东西,那皮子还松松散散地堕拉了下来,拖得很长。 这是人吗? 那一盏油灯变成了一个石狮子的脑袋,那两个原本是石头做的眼睛变成了真正的血肉眼睛,散发着光。 而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也变了,变成了一晚黑色的粪便。 李无命把那碗东西丢在了桌子上。 李无命看了不禁感到一阵恶寒,他默默地拔出了刀。 那个老人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那张透明的皮子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他蹲下身子,那张皮子进入了那碗粪便之中。 李无命看着那个恶心的老人,不由得一刀砍了下去。 好在,这东西没有那些古怪的情绪一样缠人,他一刀下去,这个东西就断掉了。 这东西倒地,李无命用刀把它砍碎了,这下应该不会突然跳出来反杀他了。 李无命看着这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但是总比夜晚的申湖镇好多了。 李无命还砍断了那个诡异的狮子脑袋,那狮子的眼珠子转动了几圈,逐渐失去了光泽。 李无命强撑着不打瞌睡,但是眼皮子越来越重,在这看不到外面的地方,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着22:17分。 他很困,慢慢的,他睡着了。 他在梦中出现了一座工厂,工厂前面有俩个奇怪的石狮子,石狮子有八张脸。 李无命围绕着那奇怪的石狮子转了一圈,发现,它的八张脸脸色各不相同。 这不就是之前镜子里面的东西吗?怎么出现在了梦里? 一张脸是婴儿,皮肤的褶皱尚未拉开,一张是老人,皮很长,堕着,皱纹长满了整张脸,一张是一张有些病态的,眼窝凹陷,脸颊瘦长,缺了好几颗牙,一张是死人脸,脸部可以看出很僵硬,舌头突出来,伸得老长。 另外的一面是四张各不相同的脸,李无命无法看出它们代表着什么。 但是,他却可以瞬间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一张脸上带着对于离别所爱之人的痛苦,一张脸上带着对于他人的怨恨,一张脸上带着对于他物的渴望但是拿不到,显得痛苦不堪,最后一张脸上没有脸皮,没有眼珠子,但是,却可以一眼看出它的痛苦。 八面石狮子立在工厂大门两侧,左边的婴儿看着右边的婴儿,老人的脸向外,病人的脸向前,死人的脸向内,其他四张脸向着四个方向,夹在那生老病死四张脸之间。 李无命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山坡,山坡上开满了黑色的花。 花朵,那是神花,但是面积显然没有李无命之前看到过的大。 李无命没有看到那个长着一张恶心的脸的东西,他轻轻地推来了门,走了进去。 大铁门簌簌落下灰尘,他踩着坚实的水泥地面,看着那些外表被擦拭过,但是一些角落带着黑色的油污。 李无命觉得这地方貌似哪里不对劲,看了许久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在这间工厂里转着,转到了二楼,突然听到幽幽咽咽的哭声。 他打开二楼的门,门里面摆放着一个神龛。 神龛的门里面放着的自然是神像,那神像有着七张面孔。 这七张脸一同向外。 每一张脸上面的表情都不一样。 这七张脸上面的表情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欲。 那神龛里面的神像突然发出一阵缥缈的声音,“人有七情,人有八苦。七情八苦,皆聚吾身。七面神像,八头石狮。噬其悦善,鄙其苦恶。” 李无命看着这神像,神像还是这神像,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李无命的手即将触碰到神像的时候,看到一个东西从神像的嘴里面喷了出来,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捡起那枚黑漆漆还带着一丝血迹的东西,那是一枚麻将牌,上面是四条。 四条,可以代表很多东西,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只有风吹过。 他知道这地方很诡异,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他无比想要知道这个四条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疼痛,他掀开腹部的衣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四。 四旁边还有一个死字。 死,四,四日后死? 李无命突然心一凉,怎么可能这么强大,强大到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猛地,他想了起来,自己在做梦啊! 他猛地一咬舌尖,眼前由昏暗变成一片漆黑。 他打开了一盏小台灯。 台灯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李无命看到自己手里没有出现什么麻将牌。 他感觉有些口渴,旁边放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的水。 水有一些甜味,解了他的口渴。 他刚刚呼出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时候,他掀开了衣服。 他看到大大的四,死出现在肚子上。 倒计时,还在,还是真的。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现实,囚春刀器灵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么,它可以在梦里面伤害自己,是不是和信,有关呢? 他打开了个人空间,拿出了那本书,那是之前在链城的时候,陆三爷给他的。 当时,还是为了操控纸人来着,然后就被丢在了囚春刀里面吃灰。 李无命打开了这本册子,发现这本册子已经可以完全打开了。 这本册子不厚,而且后面的四五页完全是空的,但是即使只有四种术法,对于重术而不重法的李无命来说,多一点,杂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第一种,操控纸人,但是,应该不仅仅是纸人,而是控制阴气结印的方法,可以控制阴物。 第二种,接引神力?李无命看到这个东西的触发条件是有一个带有“神性”的器官。 但是,当时的黑袍,好像使用了这种方法。 神性的器官?他环视己身,表面自然没有。 他问了问体内的卢地羊,他缓了缓,告诉他他的体内有一只神的右眼,只不过,它和他体内的另外一个强大的灵魂几乎合在了一起。 李无命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这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他会突然拥有用心视物的能力,这可能和这只神眼有关。 当然,也有可能和他自身有关。 既然知道了神眼的存在,李无命想着和它交流。 但是这无疑是徒劳的,神眼没有理睬,又或者没有醒来。 李无命断了想法,看向下一个。 第三种,僵化,在短时间内燃烧体内的僵尸血脉,使身体皮肤更加坚韧,抗击打能力加强。 这个很实用,至少比第二个看得见摸得着。 第四种,狂化,燃烧自身身体的一切,包括灵魂,肉体(由表及里),血脉等等,获得远超自己平日的力量。 阅读完成,记住了方法。 李无命收起了这本册子,现在,是真的没有用了。 四个法门自己牢牢刻在了脑子里,他拿出打火机,走出旅馆,找到一个铁盆。 此时外面已经是四五点钟的时候了,阳光驱散了夜晚的邪祟,进入了人世间。 他点燃了书,看着它烧成灰烬。 既然倒计时来了,他就要准备上山了。 “地羊,你知道申湖镇的神龛里面是哪一路神仙吗?” “神仙?”卢地羊轻蔑地哼了一声,“那是他们自己的神仙,野仙,和东北的仙家一样。” “自己?就和那钟楼里面的东西一样?” “对。” “还有,那神要收集人的七情八苦干嘛?” “这些东西都是那神从镇子上面的人身上采集到的,那些过客在不知不觉中也会被收走七情八苦。不过这注定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那些过客变化不大,顶多最近心情一般,而住在这里的人,他们会逐渐变得郁郁寡欢,神收走了喜悦和善意,他们会越来越暴戾,然而,善恶会自己达成平衡,多余的恶意会逃离出去。比如说,那些劝死就是恶意的情绪形成的。” 这一次,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小镇如此寂静,如此多的怪物了,原来是神在作怪,祂收走了善意。这些情绪会附着在其他人身上,影响他们,所以,作恶在这里并不罕见。 “还有,这些情绪白天突然出现,是不是和聻有关?”李无命之前已经有了猜测,现在只是打算确定一下。 “说到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一些情绪,是情绪,甭管是喜怒哀惧爱恶欲的哪一种,这些东西还是会有生死存亡的危机感的。就像是那团黑光出现,我也害怕。” 李无命感觉自己解开了之前反常的谜团,他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内心有了方向。 登山!! 距离水村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他还没有找到是哪一座山,不过,他打算来附近有着众多山的水村问一问。 出了申湖镇,来到水村。 水村倒是显得正常得多,无论是村中的小楼,还是那些农田。 他沿着土埂走上了村子里面的一条满是尘土的水泥路,水泥路上时不时有车经过,向着西边的大大小小的山开去。 他找到了一个老大爷,“唉,大爷,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座工厂?” 老大爷挠了挠头,显然,他并不知道,“我们这里要搞什么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所以,厂都迁走了。” 李无命看到什么都不晓得,也就离开了。 “唉,我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好像山上面是有一个厂,那个厂早就废弃了。” “在哪里?” “那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是零几年的时候,一伙开发商来到了这里,转了半天之后,就问我们村子南边那座山的情况。” 李无命看向了山,那是一座满是黄土的荒山。 “那座山是荒山,做不了耕地,也没有什么用,上面有几十个坟头,不过不是咱们村的祖坟。” “坟头早就破败了,我们平时也不去那里,所以,这些人给了我们发了钱之后,我们就让他们去了。” “他们在那里造工厂,不时有废弃的但是有着字的坟头被迁到其他地方,有些无名无姓的直接被推平可是,工厂建造了一半,出了一点事,就荒废了,现在,娃们也不敢去那地方。” “敢问老丈出了什么事?” “唉,别提了,老早了,那座山上可是有着神花的,那玩意治病治得,比镇医院好多了,可惜啊,九十年代中后期,那些东西就完全消失了。” “那就是说,这座山上有座神灵庇佑?” “是啊,早些年,还有人看到过山鬼。” “老头子!快来!” “好嘞!” 李无命转头看向南边那座山,那座山孤傲地立在村子旁边。 李无命要是记得不错,这座山应该是贪欲岭吧。 早就该想到的,贪欲岭,大站啊。 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沿着村里的水泥路,一路走,一路问村民。 “你知道南边的那座山上面的工厂在哪里吗?我出钱,你们能不能带我到那边。”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避之不及,而少部分人即使回答也是我不知道,而且全部深色惶恐。 期间,他路过了一条小河,一个小女孩在河边玩耍,但是,她突然一脚在河边踩空,落了下去。 这冰冷的河水,掉进去死亡的可能很大。 李无命刚好在岸边,他看着那在河里面扑腾的女孩,顺手把她救了起来。 那个女孩怯弱地说了声谢谢后,就跑开了。 已经快到中午了,李无命还是没有打探到消息。 他看到了村头的那颗被雷劈过的树,他有一次到了村头,他已经在这个村子里转悠了三圈了。 他看了看外头的公路,想着沿着公路直接往山里面跑。 不大的山,百米都不到。 他刚要走,后面突然响起了轻笑声,他看到一席黑衣闪过。 李无命连忙追了上去。 他来到了一座小庙门口,向里看,里面的泥身塑像他莫名地感到熟悉,那好像是第二次记忆世界里面的那个妖魔。 但是,现在上面写的是山神。 山神慈眉善目,是个老者形象,毕竟不能吓着香客,这也不是什么怒目金刚,自然要合着人的心意来。 这山神旁边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小鬼,左侧的小鬼拿着兵刃,右侧的拿着毛笔和簿子。 李无命看到一个身形矮瘦的男人跪在那山神面前。 这个人应该不是庙祝,也不太像上香的香客,只因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李无命快步走上前,一把提起,却觉得很轻,原来,人不见了,只留下一间黑袍。 他骂骂咧咧地出了庙,找不到那个人! 刚出来,就看到那个他救下的女孩换了一身新衣裳拉着一个已经有些年老色衰的少妇。 李无命看到那女孩对着那少妇说了些什么,那女人看向了李无命。 “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这是小事,不要紧。” 女人硬要拉着李无命去吃饭,李无命跟着去了。 一碟子小咸菜,一碗炒蒲公英,一碗蒲公英炒腊肉四碗饭,一大盆子番茄蛋汤。 李无命看到这张桌子上还有一个穿着旧棉袄的汉子,衣服敞开着,这个汉子皮肤黝黑,身上带着汗,显然是出去了刚刚回来。 厨房摆放着液化气罐子,李无命看着这个汉子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女人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农村人吃饭,总是多了些直白,少了些花花肠子。 “我敬你一杯酒,我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李无命端起一杯水,“不了不了,我不胜酒力,就这么以水代酒了。” 他可喝不下四瓶白的,再说了,下午还要上山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面前的男人喝得脸红了,李无命等着女人带着孩子出去了,她们要去集上买些东西。 现在,是他们自己的独处空间。 饭桌上讲话总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氛围。 “大哥啊,我问你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问呗,你是我女儿救命恩人,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那我就直言了,南边那座山上面的工厂是怎么回事?” 男人原本的笑脸突然冷了下来,随后,缓缓地舒展开,“来来来,咱们不聊这些晦气事情,喝酒,喝酒。” “但是,这对我很重要。” 听了这话,男人眉头紧一阵,松一阵,最后,拉下窗,“罢了,看在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不过,恩人啊,你可千万不要去那地方。” “为什么?” “你看看我的身上。” 男人脱下了自己的鞋,李无命看到他的脚已经变成了一大堆的触手。 这些触手在鞋子的约束下倒是没有乱跑,但是,失去了鞋子,这些东西弯弯曲曲地伸出来,打量着这个世界。 男人穿上鞋,“我叫毛暗,我两年前进过一次山,那次我不是故意去寻找工厂的,而是打兔子回来的时候恰好路过。” “那一天天空下起了雨,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我想要快速下山,但是,我转了很多圈都没办法找到路。” “等到雾气散去,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的很偏了,如果不是我熟悉,还真的走不出去。” “我下来的时候,我的脚就变成这样了,你能明白吗?” 李无命点了点头。 “不止我一个,我下山后找到了村长,万万没想到,村长也是这样。” “村子里有七八个青壮年都遭遇了这种邪乎事。” “村长为了防止出现村里人恐慌,出现意外事故,所以故意压制消息。” “现在,怕是不行了,村长把路封了起来,并找了一些热衷探险的人,说明情况,并让他们进去,自己却不负责。” “而且,不仅仅如此,通过他们的一次次经验,发现了一个规律。” “出现白雾的时间,都是在中午,而且,正好十二点到后面的两三分钟时间,并且,每一次都是在工厂附近,最近的两次出事之间间隔五天。” “后来,那些探险的人晚上进去,第二天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他们的身上也出现了多次异变,他们说,晚上十二点多,又一次出现了白雾。” “现在我们可以基本确定,每当过了60个小时,就会出现白雾,山里面的路会改变,而且,工厂在深山里,而不是外面的荒山,没有准确的路线,根本进不去。” “恩人啊,我劝你不要进去,今天晚上就是换路的日子。” 李无命点了点头,向他道谢之后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男人执意要给他点饼子,李无命拿了三个杂粮饼子,上路了。 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回头了,他觉得只要解决了这档子事,倒计时就会消失。 当李无命离开,两道阴影从街道的阴影里钻了出来。 他和她带着黑色的高帽,他们的手指着李无命。 “跟着他。” 另一边,当李无命来到山脚下,看见了一男一女。 “你也是爬山的吗?我们一起吧。” 而在另一边,一辆大众开到了桥旁边,周老板下车,指甲插进了地面。 “那具尸体没了。” “是消失了还是……” “物理意义上消失了,但是,我感应到了其他的气息。” 他看向了南边的山,“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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