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印度洋的某个海域。 阿斯巴赫从船舱里出来,上到甲板上,28号正站在船头,靠在栏杆上,喂着一只落到栏杆上的海鸥。 “你还真是清闲。” 阿斯巴赫直直走过去,海鸥见有人来,拍了拍翅膀,飞起,在鱼雷舰上方盘旋。 28号把手里还剩下的鸥粮撒到海上,拍了拍手,白发随着海风的吹拂微微扬起。 她转头看向搭档:“还行吧,毕竟难得来一次海上。” “而且今天天气也不错。” 这倒是,阿斯巴赫看了眼天空,七点的晨光透过不算厚的云层,照在海面上,给海面泛起的涟漪镀上一层金色的外衣,橘红色的朝阳悬挂在水平面上方,为这片海域带来新的生机。 “说起来,船舱里好像有钓鱼用的工具,你想钓鱼吗。”阿斯巴赫想起船舱里放着的鱼竿,提议道。 “可以。” 28号没有意见,她们把钓鱼用的工具拿到甲板上,连好鱼线和鱼钩,阿斯巴赫从存储模块里拿出几根香肠,切碎后作为鱼饵挂在鱼钩上,然后将鱼钩扔进海里,她们盘腿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开始钓鱼。 “说起来,你在沉船里发现什么了吗。”阿斯巴赫一边放着鱼线,一边问搭档。 “唔,知道了一些东西。”28号单手举着鱼竿,另一只手支着脸。 “这艘船的编码是U1324,隶属于二战时德国海军的‘海狼’部队。”她慢悠悠说着掌握到的情报。 “舰长是一个叫亚贝的海军少校,你捡到的那个钻石金双剑金橡叶骑士十勋章应该就是他的。” “他这次的任务应该是负责送滞留在欧洲的日本海军将领前往巴达维亚。” “我在一个舱室里发现了一具用武士刀切腹自杀的尸骸,根据衣服和掉落的刀判断,是二战时的日本海军无疑。” “切腹自杀还真是便宜他了。”阿斯巴赫哼了一声,可惜她没注意到那具尸体,不然直接上去踩几脚,在他的骨灰上蹦迪。 “好啦,等哪天去了日本,你想怎么玩都行。”28号拍了拍搭档,继续说着她找到的情报。 “这次的航行除了运送日本海军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你还记得那个死在画旁边的德国军官吧。” “记得。”阿斯巴赫从存储模块里拿出那副画,放在甲板上。 “根据他身上的衣服和肩章判断,他应该是隶属于元首的亲卫队军官。” “这次上船,估计就是负责运送这幅画到巴达维亚的。”28号曲起手指,敲了敲放在她们中间的画。 “这幅画除了有可能是那个小胡子画的之外还有什么价值吗。”阿斯巴赫看了一眼构图还算不错的彩画,反正她是没觉得这幅画有什么价值。 “呵,这幅画可不简单。”28号轻笑了一下,“这幅画里应该藏着一部分幸存下来的纳粹余孽的账户档案。” “当然,这里面藏着的档案应该只是一部分,应该还有另外的几幅画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档案吗。”阿斯巴赫拿起画,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那我们要把外面的画皮撕开看看吗。” “不必了,这些档案就先让组织拿去吧,到时候等我们计划成功,还是能拿回来的。”28号语气轻松,“而且我们现在拿到手了也没什么太大的用途。” 也是,这副画现在对她们来说也没啥帮助,阿斯巴赫将画收回模块里,继续和搭档聊着沉船的情况:“那这艘船是怎么沉没的,都跑到印度洋了,结果居然在家门口没了,真是好笑。” “根据沉船最后的情况,应该是潜艇在这附近碰上了一艘不知哪国的舰艇,然后舰长下令发射了鱼雷,想要击沉对方,结果碰巧被在附近巡逻的其他舰队探测到了位置。” 海面上的鱼漂微微抖动,开始下沉,28号一边抖动手腕提起鱼竿,一边平静的说。 “潜艇被敌舰包围住,然后被深水炸弹击中了前端,发射管仓被打穿,造成沉浮箱失控,汞和发动机都造成了损坏,然后,他们只能永远待在黑暗冰冷的海底了。” “那还真是不幸。”阿斯巴赫幸灾乐祸地嘲笑道。 28号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而是拉起鱼竿,一条肥大的石斑鱼咬在鱼钩上,被她钓了上来。 “这条石斑鱼看来平时吃得挺好的。”她把石斑鱼从鱼钩上取下,鱼在她手里不断挣扎着,鱼尾拍得啪啪响。 这条鱼比她的手掌还要大。 “这大概有三十厘米吧。”阿斯巴赫打量着这条肥美的海鱼,拎过一个放在甲板上的桶,装了半桶海水,28号把鱼扔进去,但以石斑鱼的体型只能蜷缩在桶里,完全施展不开鱼身。 “真不错。”阿斯巴赫舔了舔嘴唇,打量着桶里的鱼,已经想好中午要做什么菜了。 “这一条鱼估计够我们吃一天了,还要继续钓吗。”28号拎着鱼线转了转。 “不了吧,现在阳光也变强了,感觉一会就要热起来了。”阿斯巴赫抬头看了眼已经高悬在她们头顶的太阳。 “那我们回船舱吧。”28号把鱼竿收起,阿斯巴赫拎着装着鱼的桶,她们下到船舱里,阿斯巴赫把桶放在一旁,先去驾驶室看了看雷达的情况,28号把鱼竿放好,走到电台旁开始监听附近海域的无线电信号。 “嗯?” 28号在电台上按下几个按钮,戴着耳机仔细听着传来的声音。 “62号,好像有‘鱼’要过来了。”她转头看向搭档,勾起嘴角。 “噢?”阿斯巴赫从驾驶座上站起,走过去,仔细听了听无线电里的声音,虽然很嘈杂,但还是能勉强听清是那首难听的德国军歌。 “看来午饭得延后了。”她看向搭档,两人默契一笑。 * 距离鱼雷艇一百海里外的海域,一艘挂着红底白圆,上面画着黑色卍线条旗帜的搜查舰正在缓慢行驶着。 搜查舰的一间宽阔办公室里,一个戴着装配着银鹰纹军帽,左臂绑着和旗帜一样图案布条的秃头白人正坐在皮椅上,对手下用德语说着些什么。 突然,船上传来几声枪声,他们纷纷一惊,为首的指挥官从皮椅上站起,赶忙吩咐旁边的手下赶紧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他则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拨号。 “…嘟,嘟…” 话筒传来忙音,他愤怒地把话筒摔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上,不中用的脑子开始思考:电话线被切断了!发生了什么?! “Guten Moren.(早上好)” 阿斯巴赫笑着和房间里的人打了个招呼,手上的加特林毫不留情的对着房间里就是一通扫射,把还没反正过来的三德子都打成了筛子。 另一边,28号一手举着一把大菠萝,在走廊里慢悠悠走着,清扫着冲出来的德军。 “唔,这么快就打没了吗…”加特林的转动速度逐渐慢了下来,阿斯巴赫知道子弹快没了,唉,要是可以无限子弹就好了… 收起幻想,她把加特林直接朝着前方的德军扔过去,紧接着抽出腰上的两把格洛克,双手射击。 “Entschuldien Sie ch,Können Sie r saen, wo der Koandant ist?(不好意思,能告诉我指挥官在哪里吗)” 28号举着大菠萝,枪口怼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士兵脸上,她笑着用德语问道。 还很年轻的纳粹士兵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女,从那双鲜红的血眸里他似乎看见了撒旦在对他微笑。 “…在,指挥官在楼上…” “Danke.(谢啦)” 28号笑着扣下扳机,机枪直接把他打成了马蜂窝。 作为感谢就送你去和你尊敬的元首大人团聚吧,她勾起嘴角,拎着大菠萝上到楼上。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大菠萝打成了碎屑,28号踹开摇摇欲坠的门,走进房间里,看向站在办公桌后面的军队指挥官,他还在锲而不舍的拨打着电话。 秃头的军官看见敌人突然进来,吓得手一抖,话筒跌落在桌子上。 “Guten Moren.(早上好)” 28号没有用大菠萝,而是拔出了手枪,朝着目标瞬间开了四枪,精准地击中了他两条手臂的肩关节和腕关节。 “啊!——” 有些秃顶的纳粹指挥官痛苦地喊叫,跌跌撞撞的从办公桌后走出,28号勾起嘴角,又给了他的双腿两枪,让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她一手将大菠萝搭在肩上,一手转着手枪,慢慢走到趴在地上痛苦求饶的军官前,一脚踩上他的头。 “外面都处理完了。”阿斯巴赫从楼下上来,靠在门沿上说。 “嗯,就剩这条大鱼了。”28号踢了踢脚下的纳粹头目,她蹲下身子,用德语问他:“你们是哪一党派的。” 她脚下的头目痛苦的求饶:“我们…我们是阿美莉卡白人society主义团结党的…” 还真是一群小胡子的狂热粉呀… 阿斯巴赫面无表情的给手枪换上新的弹匣,收进枪套里,拿出匕首,在手上玩转着走过去。 “那么,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这片海域下面存在着一艘沉船的。”28号继续问,脚下加大力度。 “…是,是一个叫做阿尔弗莱德的人,他是前盖世太保的成员,他告诉我们印度洋里有一艘沉船,上面有一幅对我们很重要的画…” 头目的脑盖骨咔咔作响,他恐慌地吐出一切情报。 “阿尔弗莱德吗,那么他人在哪里。” “…这,这我不知道,我们都是通过电台联络的,我只知道那么多了…请饶了我吧…”头目眼白上布满了血线,睁大了眼眶,求饶道。 “饶了你?”28号挑了挑眉,直起腰,将脚从他的头上挪开。 然而头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阿斯巴赫一刀插进了左眼。 “啊!——”他痛苦的喊叫,想要抬手捂住受伤的眼睛,但手臂早已经被28号从关节打断了。 “Dir verzeihen?(饶了你?)”阿斯巴赫勾起嘴角,蓝眸闪烁着冰冷的色彩。 “Entschuldien Sie ch,Ich bin kein uter Miss Enel.(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善良的天使小姐)” 阿斯巴赫倒也没直接杀掉头目,她拖着瞎掉一只眼的纳粹军官,将他绑在了缆绳上,扔进了海里,让他先在海里泡个十几分钟再说。 “驾驶室的人被我绑起来了,你想怎么处理。”28号靠在栏杆上询问搭档,她们可不会让见到了她们真实面容的人活着离开这艘船。 “都是些什么人。”阿斯巴赫一手拉着缆绳,时不时把头目拉出海面,再沉下去。 “都是被他们雇佣来的船员,在东南亚一带自由工作的船长和水手。”28号双手搭在栏杆上,背对着大海。 “那就让他们尽量没有痛苦的死去吧。”阿斯巴赫放开缆绳,抽出手枪,子弹上膛,“他就交给你看着了。” 她向船长室走去。 船长室里的船员都被28号绑在了地上,见到她进来,急忙撇清他们和德军的关系,阿斯巴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将他们全部杀死在船长室里。 “Si vous avez des derniers ts, parlezà Dieu.(有什么遗言就去和神说吧)”她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白烟,离开房间。 如果神愿意听的话,阿斯巴赫无聊地想。 她把手枪收回枪套里,走回甲板上。 28号一手拉着缆绳,缆绳一端捆着的纳粹头目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了,他被挂在船舷外,气息虚弱。 “这艘船后面还装备了不少反坦克导弹,我们怎么处理。”阿斯巴赫接过缆绳,缓慢拉上,头目被她扔在甲板上瘫着。 “这里离沉船还有多远。”28号看了看海面,她们是潜水过来的,鱼雷艇被她们留在了原地。 “大概有五十多海里。”阿斯巴赫算了一下两地的距离,这伙人只知道大致的区域,没有拿到确切的坐标,估计是想在附近慢慢搜索的,他们船上带着的物资可不少。 “那我们把船开到那里,让他们做个伴吧。”28号看了一眼白浪翻滚的海面,给出建议。 “行,那我去开船,炸弹的布置就交给你了。”阿斯巴赫点头,她看了一眼瘫在甲板上的头目,“他就绑在那根旗杆上吧。”她指了指迎风飘扬的旗帜。 “fine。” 28号捡起缆绳,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拖着快没气了的头目向旗杆走去。 阿斯巴赫上到驾驶室里,发动马达,她转动船舵,将船往右边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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