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里的医生很喜欢研究你这样的人, 也许过了多久,你就会和其他住进去的人一样,什么都忘了, 包括母亲, 对你来说,或许这算是报复?” 秦朝焰语调紧慢, 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 谢韵明咬紧牙关, 紧紧盯着他,似乎辨他话中的真实性。 “你敢?”他脸色铁青。 秦朝焰漠然看他,必开口, 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谢韵明身体忽然控制住开始颤抖, 剧烈挣扎。对他来说,忘记谢韵昭,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秦朝焰神情冷漠, 看着他被保镖用力按住,半晌,忽然开口:“他手上的银戒拿来。” 谢韵明一僵, 忽然挣扎更剧烈,眼神犹被激怒的猛兽,带着可遏抑的怒意:“你想干什么?放开!” 保镖动作很快, 两人按住他,另一人上前抓住手腕,强行取戒指。 谢韵明肩膀、手臂都像被被铁钳箍住,无法挣脱。 他极力挣扎, 犹困兽,喘息间, 抬头看秦朝焰冷漠俯视的眼神,忽然怔住。 三年前,他在机场让保镖将秦朝焰按住,让对方回时,对方也和他此刻一样狼狈。 而现在,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低低笑出声,忽然用力攥着戴银戒的拇指,仿佛宁愿指骨捏断,也愿让人取戒指。 保镖手法干净利落,直接将指骨掰错位,方便取戒。谢韵明忽然剧烈挣扎起来,试图抢回银戒。 保镖一时防,让他摔倒在地,戒指也在争抢中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两米开外的位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韵明怔怔看着戒指,忽然竟匍匐爬过去。 然而一双皮鞋到戒指旁,秦朝焰抬起鞋尖,似乎落在戒指上。 谢韵明霎时僵住,死死盯着戒指,眼底竟浮现恐惧。 “……”他艰涩开口,似乎害怕得快发出声。 “我记得你很珍惜这个戒指。”秦朝焰缓缓开口,“平时一直戴在手上,即便洗手时需取,都小心翼翼。” “听说这是我母亲送你的礼物,还是林姨帮忙设计的,但……”他语一转,忽然冷声,“你配拿吗?” 说着,就踩。 谢韵明脸色骤变,忽然厉声喝止:“戒指里有你母亲的骨灰。” 秦朝焰微顿,缓缓移开鞋。 谢韵明松一口,后怕得剧烈喘,额上竟满是虚汗。 秦朝焰冷笑,俯身捡起戒指,道:“然。” 谢韵明刚松一口,状,神情又变,拼命伸手去抓。 秦朝焰攥着戒指,低头俯视他,一字一句道:“母亲知道你她的一点骨灰带在身边,日日摩挲,甚至……” 三年前,第一次在秦氏集团到谢韵明时,他就发现这个人对手上的银戒格外重视,止一次地轻抚。 跟在对方身边做的这三年,他偶尔更过对方低头轻吻戒指。他一直猜测戒指是他重的人送的,或者戒指里有重的东西,没想到,两者都猜对了。 对谢韵明这样的人,夺、摧毁他重视的东西,是真正惩罚。 秦朝焰向来知道,言语是杀人血的刀。 他低头像看着一个可怜的失败者,缓缓道:“母亲在知道秦启江出轨后,宁愿骗你说仍喜欢秦启江那样恶心的人,都从你身边逃离,想来是很厌恶你的情感。 “她知道你拿她的一点骨灰,日日带在身边,一定会觉得这是折磨。你想赎罪,想到地后,能求得原谅。但我看,这是做梦。” “戒指我会给你,至于我会怎么处理里面的骨灰,你可以猜猜看。”说完他收起戒指,转身便。 谢韵明被保镖按住肩,忽然疯狂般挣扎,拼命朝他伸手:“戒指还给我,你想干什么?她是你母亲!” 秦朝焰脚步微顿,站在门口,身影逆着光。 他没有转身,只缓缓道:“很抱歉,我跟她没相处过,没有亲情。” 说到这,他忽然又微偏头,余光看向后方地上的人,道:“对了,你还可以再猜猜,我会会替她报仇,让秦启江他们遭到报应。你现在也只能这么祈祷了,毕竟你什么都做到。” 说完,他再次抬步,彻底离开。 身后房间里,忽然传出撕裂的怒声。 谢韵明被保镖按着,身形狼狈,眼中失去光彩。 忽然,他趴在地上,着魔般到处寻找,声音喃喃:“还给我,戒指还给我,韵昭还给我……” 保镖们互相对视一眼,犹豫一,上前试图拽起他。 他却剧烈挣扎,执意寻找:“韵昭,韵昭,对起,我该害林雪和她儿子,你快出来,韵昭……” 他爬找一阵,忽然痛苦抱住头,拼命撞向地面:“韵昭,我错了,你快回来,韵昭,我逼你,也逼朝焰了,韵昭,戒指,戒指,戒指在哪……” * 庄园外,阳光照在古朴的建筑上,冷白得仿佛没有温度。 秦朝焰出庄园大门,抬手半遮视线,望向太阳。萦绕在周身的冷意和阴郁,在这片光影中渐渐消散。 他轻轻舒一口,放手,握紧戒指向外面。 路边的车旁,谢韵华和谢绎、谢宇两兄弟知何时到来,被保镖拦着没能进去。 谢韵华一他出现,立刻紧张上前,急问:“你、你没杀他吧?” 秦朝焰偏头看她一眼,缓缓摇头。 就算他真有那样的想法,想到来之前,叶容栩的叮嘱,也会去做。何况,就像栩栩说的,值得。 谢韵华顿时松一口,随即微僵,又小心解释:“你误会,小姨是怕、怕你做出违法的,毕竟你还年轻……” 顿了顿,又谨慎问:“你准备怎么安排大哥……我是说,怎么处理谢韵明?” 秦朝焰这次没看她,只淡声道:“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谢韵华愣住,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却没说出。 秦朝焰转身向车,谢绎这时过来,像以往一样伸出手。 秦朝焰顿住,看他两秒,也伸出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没想到你会在集团的高层会议上选择站我。”握住手时,秦朝焰语平淡。 “这是我妈的希望。”谢绎笑了笑,余光看向站在远处,神色仍担忧的谢韵华,想了想说:“我和她都觉得,舅舅应该接受治疗,能继续这样去。 “我知道你以前信任我们,但管你信信,我和我妈都一直你当家人,之前没能阻止舅舅做出那些,很抱歉。” “用。”秦朝焰松开手,“也谢谢你。” 顿了顿,又道:“但你和……小姨是来替他求情,就必说了。” 谢绎苦笑,道:“我妈确实有过这个想法,对她来说,你和舅舅都是家人,尽管舅舅做错了,可她也没法放任管。过你放心,她清楚这是你和舅舅之间的,会插手。” 秦朝焰点头,临上车前,又道:“我准备母亲的墓迁回内,重新安葬。另外你明去一集团总部,交接手续。” 谢绎愣住,问:“什么意思?交接什么手续?” 秦朝焰蹙眉:“谢氏集团以后还是由你来管,另外关于昭昱集团,属于谢氏的部,我也会拆,尽快还给你们。” 谢韵明当初同意他重建公司,却给公司命名昭昱。昱,有明亮、照耀的意思,昭昱就是昭明,取谢韵昭、谢韵明的后两个字,心思十明显。 秦朝焰想他所愿,准备集团中属于谢氏的部全部剔除,重新整合,成立新的公司,名字也改掉。 虽然公司规模会缩小,但这是真正属于他的,与谢韵明无关。 其实以他这三年压抑到阴郁的心性来说,他原本打算谢氏和昭昱全都毁了。 过再次遇到叶容栩后,他又渐渐放了这个念头。 加上公司、集团对谢韵明来说,其实并重,他已经摧毁对方重的东西,没必再这么做。 何况谢氏是谢家外公的毕生心血,是谢韵明一个人的。 只是谢韵明给的那些东西,他也想。 谢绎怔了怔,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劝:“我知道你想舅舅的东西,但谢氏止是舅舅的,也有你母亲的,还有外公外婆的,你本来就应当继承一部。” 秦朝焰摇头:“我会拿。” 说完上车,直接离开。 谢韵华车行远,快步过来,压低声音问谢绎:“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股权?” 谢绎望着车影,缓缓摇头,秦朝焰刚的话说了一遍。 “这……”谢韵华神情为难,又微微失落,“他还是愿跟我们再有关系。” “我觉得是想跟舅舅扯上关系吧。”谢宇现在莫名怕秦朝焰,等人了,敢冒出来说话。 谢绎轻重看他一眼,然后对谢韵华道:“至少属于大姨的那部股权,还是留给他,只是……” 只是秦朝焰估计会再来谢氏,也会再跟他们家有什么牵扯了。 三人怅然,转头看向庄园,心情又一阵沉重。 * 秦朝焰坐到车上时,接到叶容栩打来的电话。 对方可能正在复健,声音微喘,说话时,带着断断续续的音。 秦朝焰脸色微变,立刻调小手机声音,防止外泄。 叶容栩说完,一时没等到他回应,疑惑问:“怎、怎么了?你有……在听吗?” 他喘吁吁,因为力足,时呼吸,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偶尔闷哼,音调像被撞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朝焰忽然让司机升起挡板,长腿交叠,动声色换个姿势,道:“没什么,你在……复健?” 叶容栩在电话那边点头,带着闷哼说:“对啊。” 嗓音又乖又软,丝丝缕缕,像被撞碎,扣动心弦。又像小猫爪子,抓得人心痒。 “你旁边还有人?”秦朝焰又问。 “有啊。”叶容栩继续喘。 秦朝焰沉默,良久,忽然说:“先聊了。” 叶容栩:“???” “为什么啊?” 知怎么回,他喘时,尾音总带个“啊”,像小钩子勾人。 秦朝焰咬牙:“次我陪你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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