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来?”秦悦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向官氏。
秦悦一脸懵逼,完全不在状态,不是在指责她管教孩子无妨吗?不是在指责她的孩子不懂规矩吗?怎么就跳到她完全不懂的话题上了。
“对呀!等书丫头和轩哥儿成亲之后,我念你不会教养孩子,就辛苦一点,带着全家住进来代你教养孩子们,省得他们没规没矩的,以至于酿成大祸。”
官氏的嘴脸真真是不要脸外加一副施舍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但她话里的理所当然,却让脑子混沌的秦悦一下清明过来了
秦悦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即使吃了大亏,即使被气得差点背过气,都是闷不作声,独自生着闷气的,但听闻官氏的话之后。
秦悦突然全身颤抖着,眼里的恐惧和愤恨更是不加掩饰地向官氏涌去。
秦悦忍住破口而出的咒骂,忍住赶官氏离开的冲动,她是母亲,在女儿亲事上,她不可以懦弱,不能害怕。
母亲的本能,迫使她忍着怒意,尖着嗓子驳斥。
“舅母,我尊你是婆母的大嫂,是大嫂的娘亲,而舅母也是我的长辈,我一向敬小慎微,也尊重舅母一人带大外甥们不易。”
“但是,舅母不该张口就毁了书儿的名声,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是无用的,鹤儿三姐弟还小,因此近两三年内,我不打算给她说亲。”
“我没有许诺书儿和轩哥儿的亲事,舅母不该说这样的话,舅母身为长辈,该知道名声对于姑娘家的重要性。”
秦悦强忍着惧意,才勉强将自己要表达的话,硬气地说了出来,即便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即便她颤抖着嗓音,但凡不是耳聋的都知道,她的嗓音带着哭腔。
李轩,是官氏的长孙,自小在娇宠着长大,小时候偷鸡遛狗,长大了依然鸡鸣狗盗。
还调戏姑娘,甚至连妇人都不放过。
已经二十有六的年纪,死了三个媳妇了,据说都是被虐待致死的。
李轩私底下还调戏过她,她害怕得几个月不敢出门,有一次居然爬墙进了她的院子,要不是湛哥突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候的李轩不过十七岁,刚死了第一任媳妇,
云湛险些打死了他,大李氏得知真相,居然还替李轩说情,说没有造成实际性侵害,还颠倒黑白,污蔑秦悦勾引了他。
云湛知道李氏会偏帮李轩,也为了秦悦的名声着想,选择吞下这口晦气,但是他提出了分家,并要求李轩不得到三房来,以后他们不是所谓的亲戚,不许李轩上家里来走动。
大李氏不肯分家,云湛以此事威胁才得以分家,与官氏李轩一家彻底决裂,之前云湛在家的时候,李轩都是绕着走的,不敢到跟前凑。
云湛自从征去参军之后,或许有所顾虑,他也不敢再胡来。
可是,云湛死讯传来的当晚,李轩就摸进了房里,秦悦殊死反抗,剪子捅到他的肚子,连续捅了两下。
秦悦害怕极了,云湛的死,李轩的侮辱,让她生了轻生的念头,就在她即将捅进脖子的时候,云锦书带着云老头和云老太到来,云锦书夺去她的剪刀。
云锦绣三姐弟围着她凄惨地哭着喊着,才使她将轻生的念头打消了,但是秦悦用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云老头与云老太。
威胁他们不约束管束李轩,不严惩李轩,今日她就在死在他们面前,不,她要让全村的人知道,李轩的所作所为,让全村人知道李轩逼死了她。
秦悦在赌,云老头最爱惜名声了,云阔和云君泽还要科考,不可能让如此肮脏的事,败坏云家的名声,断送子孙的科考之路。
秦悦赌赢了,不知道云老头用了什么办法,李轩在床上三个月下不了床,至此再不敢对她胡言乱语,也没有到她跟前蹦跶。
没想到,李轩居然肖想书儿,他怎么敢?他如何敢?书儿花一样的小姑娘,他也敢?他也配?
之前恶心自己还不算,如今又要来再恶她一次,还想染指她的书儿,她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渣,与自家有任何关系?
官氏不以为然地摆手,“与轩儿成亲之后,书丫头不用离家,我们住进来,可以帮你一起照顾鹤哥儿三姐弟,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上哪里找去?”
秦悦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既然官氏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只好直截了当地拒绝。
“轩哥与书儿不合适,他们年龄相差太大,我也问过书儿了,她眼下没有成亲的打算,你知道的,家里都是书儿做主,我没有话语权,只要她不同意,我拿她没办法。”
官氏嗤之以鼻,嫌弃地指着她谩骂,“不是我说你,你是她母亲,你怎么可以让她越过你去?怎可以将家交给她当?你是她母亲,即便将她打死,她也只有受着的分。”
“舅母越说越过分了,我做甚要打死书儿?自从湛哥离开之后,路上逃荒、建设云家村,要不是书儿,我还过不上如此安逸的日子?”
“哪里还有如今这么大的宅子住?全村人都知道,我家靠的是书儿,若是没有书儿,我和孩子们都不知道还有没命在。”
秦悦此番含沙射影的话,并没有让官氏有所收敛,反而恬不知耻地无视她这个母亲,“这事你别管了,你婆母已经应下了书丫头和轩哥儿的婚事,我们日子已经挑选好了,今日只是来通知你而已。”
“过几日我们先住进来,日子到了,请全村人吃个饭,拜个堂,就可以了。”
“他们成亲之后,书儿就不要再抛头露面了,女人家抛头露面的算啥事?以后外面的事交给轩哥儿打理就是了。女人家合该在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打理家宅。”
“对了,还有杜氏酒馆,书丫头不是有份吗?成亲之后,让书丫头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