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爷一干衙役离开之后,闻承廉看向被惊惧到梅朗,“梅朗,我倒没想到,大鹏村改过自新之后,你梅沙村自荐成为林家的爪牙。”
“你就不想想为何秦玉生为林家做事多年,为何突然之间不再以林家为马首是瞻吗?”
闻承廉看着沉默不语的梅朗,最后再说了一句,“你想当林家的走狗我管不着,但是我告诉你,若是还有下次,你梅朗再到云家村滋事挑衅,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林明威好到哪里去?”
“人的忍受度是有限的,当你触及到我的底线,那你的下场就如林明威,也可能有过之而不及。”
闻承廉讥笑一声,“你还是想想,当林坤看见凉透的林明威时,你如何脱身吧?”
“现在,带着这么个脏东西离开。”闻承廉不加言辞,冷声驱逐,将想将驱赶脏东西一样。
闻承廉与云锦书等人离开,也就没看见梅朗眼中嗜血的恨意。
云锦书回到院子,给秦悦与弟妹做了细致检查,并无大碍之后,云锦书长长松了一口气。
“书儿,你吐了那么多血,要不我去找大夫给你看下。”秦悦担忧地握住云锦书的手。
“你受伤了?”闻承廉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拉过她,就上下其手在她捏着她的双肩和手臂。
“咳咳……”云锦书尴尬地退出他的包围圈,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秦悦,发现她并没有任何的生气的迹象。
才偷偷地吐出一口气,暗中瞪了闻承廉一眼。
云锦书哈哈一笑,企图将安静的现场打破,“娘,我自己就是大夫,再去找别的大夫,不让人看笑话吗?”
“况且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在第一时间就吃了药丸,现在没有任何不适,倒是你的脸上的瘀血要用温水敷下,如此瘀血散得快。”
“你呀,有嘴说别人,怎么你自己做不到。”秦悦手指点上云锦书的额头,宠溺笑骂。
母女两人腻歪了一会,秦悦便下去准备午食了,云君鹤姐弟三人被马娟带了出去,大堂就剩云锦书与闻承廉两人。
“你到哪……”
“你还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两人又相视而笑。
云锦书浅笑,“消失了几日,看着消瘦了。”
闻承廉看了看自己,捏了捏手腕,“更结实了。”
“你倒是脸色红润,看着比我离开之前更好,小书,我不在几日,你倒是过得很滋润呀!”闻承廉低下头失落地说。
云锦书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急忙解释,“哪有?我刚从镇上回来,又在村外那么久,脸上的红润是冻的,你可不要误会。”
“是吗?”闻承廉依然低着头,闷闷地回道。
“当然是真的了。”虽然,但是,她只有闻承廉离开的一日,有点不适应,后面几日,到时没觉得,该吃吃该睡睡,她还偶尔进空间开小灶。
睡眠好吃得好,可不气血就好了。
但是,他们毕竟是……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万一追夫火葬场,可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你也想我吗?”闻承廉说得很小声,不仔细听的话,真的听不到。
“噗……”云锦书捂嘴偷笑。
“想不想?”闻承廉抬头,不依地追问。
“哈哈……”云锦书由一开始的偷笑,笑声逐渐变大,而后彻底放飞自我,不再掩饰了。
闻承廉无奈地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云锦书,不由得宠溺地跟着笑了起来。
“这么好笑?”等到云锦书平静下来的时候,闻承廉无奈地问。
“你说你这么傲娇,清冷的一个人,突然变得扭捏,儿女情长起来,不觉得好笑吗?这可是别人连看都看不到的场景。”
“被我看到了哎!还不兴我高兴高兴。”云锦书笑得眉眼弯弯,听着像是嗔怪,实则有些许骄傲,有些得意。
“兴,唯有你能有此殊荣。”闻承廉急忙表态。
“我想的。”云锦书总是没让闻承廉失望,说出来他想听的话。
闻承廉听闻惊喜地看着他,不确定地追问,“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到就算了。”说出来还是有的难为情的,她感觉自己脸颊都烫死了,耳朵也火辣火辣的。
“小书,我听见了,我听见了的。”闻承廉激动的抓住云锦书的手,深邃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是那样的晶亮好看。
云锦书反倒不觉得难为情了,既然郎有情妹有意,那又何必藏着掖着,眼前的绝色可是她的,只要想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被她拿下,她都觉得美滋滋的。
可能这就是恋爱产生的多巴胺,怪让人沉沦其中的。
两人腻歪了一会,闻承廉将自己这几日的行踪告诉云锦书。
原来这几日,他到长宁镇,偷偷见过杜思源。
“安南国蠢蠢欲动,不断挑衅南越,细作更是混入南越大小县城,收买人心,策反炎陵官员,舅舅说,与安南国的战争不可避免。”
“若是炎陵皇将南越送与安南呢?这丈还打得起来吗?”
云锦书知道,这丈当然打得起来,且会惨烈,她还有此一问,只不过是想去确定,杜思源是何想法。
闻承廉揉捏着手心里的柔荑,语气淡然地说:
“南越是炎陵朝的第一道屏障,若南越失守,炎陵朝将会被直捣都城,不出一个月,炎陵朝就会消失,而我们将成为安南国的奴隶。”
云锦书嗤笑,“诸侯王爷能看着炎陵灭亡?”
闻承廉摇头,在云锦书手背上捏来捏去,“目前还不得而知,舅舅说走一步看一步。”
“舅舅不会让南越在他手上丢失的,因为外祖父不允许炎陵失去一块土地。”
云锦书看向突然情绪低落的人,反手覆在他手背上,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你舅舅是个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好将军,长宁镇有他坐镇,安南国想吞并南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闻承廉紧抿的薄唇终究还是说出了分离的话,“过几日我还要离开一段时间。”
云锦书点头,“村里有我,你无需担心,附近村子的石屋还有十来日就可以建好了,我们村的重心该回到开荒种地上了。”
“将来时局动荡,粮草至关重要,闻承廉我可以告诉你,你舅舅的粮草,我包了。”
闻承廉被她豪横的语气逗得,郁闷的心情一扫而过,“这么有自信?”
“你不信我?”云锦书佯怒,反问闻承廉。
闻承廉知道她是玩笑,但是他不必须让她看到他的态度,他不想云锦书哪怕是一丝丝的怀疑,他都不容许。
于是,闻承廉无比认真对着云锦书说:“当然是信你了,世间能让我信任的人只有你和舅舅,只要你说的我都是信的。”
“你个傻子,逗你的,只要你能保持初心,始终如一,我不会让你输的。”云锦书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