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等等。”闻承廉追上云锦书,并将人拦住。
云锦书脚步一顿,没来由的紧张,僵在了原地。
自家公子的心思,竹风再清楚不过。
竹风识时务地将江海峰拉走,临别时还没规没矩冲着闻承廉挤眉弄眼。
闻承廉将人拉到一处幽静之地。
没头没脑地将人叫住,一言不发地将人拉来此地,而后……相对无语?
云锦书无语了,她大概知晓闻承廉叫住她的意思,但是……她还一团乱麻,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主动提及吧!
就在云锦书忍无可忍,想抬脚准备离开之时,闻承廉终于启口了,“小书,躲了我好几天,折磨了我好几天,往后余生,我想站在你身边,可以吗?”
余生?可以吗?
闻承廉终于不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了,终于直白地将话讲明白了。
闻承廉忐忑地凝视着云锦书,想从她脸上扑捉情绪转变,他紧张地等着,期待着。
少卿,云锦书抬首对上他的视线,神色淡淡,看不清是喜是怒,闻承廉吃不准,她是何意?
云锦书从闻承廉如墨的眼球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句。
“听说有一种红色的鸟,他们总是成双成对的,若是有一只死了,另一只会在天空中飞行三天三夜,此后经年,孤独地翱翔在空中直至死亡。”
火烈鸟。
据说火烈鸟象征自由而忠贞的爱情,它们一生只有一个配偶,至死不渝。
云锦书没有错过闻承廉神情变化,呆愣、不可置信、惊喜、欣喜若狂、思索、皱眉以及坚定。
皱眉?思索?这是不懂还是不愿?
云锦书期待的心,倏地沉入谷底。
呵呵……男人。
如若不能如她所愿,那么她会及时止损。
闻承廉懂云锦书话中的含义,他知道火烈鸟代表什么。
闻承廉迫使云锦书看着他,他认真而坚定一字一句吐露他的决定。
“我闻承廉认定的妻子有且仅有一个,而那个人就是你云锦书,小书,一生一世一双人,同样是我所追求和期待的。”
云锦书定定看着眼前无比认真的男人,他的眼里只有她,他将自己的认真直观地传达给她。
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云锦书觉得,这句话在闻承廉身上不会灵验,她的第六感告诉,闻承廉说的可信。
“小书?”闻承廉见云锦书只是盯着他,内心慌得一批。
然后,他在怀里掏了掏,将东西塞到云锦书手里,“我全部的家当,全部给你。”
这么上道?就将银子上交了?
闻承廉是从哪里学来的撩妹把式,直接砸钱,将人一举拿下?
她怎么感觉自己不像在以男人为尊的时代,闻承廉操作,她想都没想过呀!
云锦书余光看向手上的银票,而后大吃一惊,她数了数银票,居然有五千两,妥妥的富家公子。
这么多银子说给就给了?现在?合着还有?
云锦书很想贪下这笔巨款,她迫使眼睛从银票处生硬地挪开,“不必急于表忠心,行动最关键而不是口嗨,况且,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闻承廉听闻,紧张地攥住云锦书的双手,“我闻承廉顶天立地好男儿,自不会背信弃义,小书,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
“表忠心的话也不必多说,我这人呢,很懒也很随意,一切随缘。”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有一天你背信弃义,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会离开给新人腾地儿,绝不会死缠烂打,同时,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小书……”闻承廉呼吸陡然一紧,他知道云锦书不是说着玩的,她是认真的,万一……如是……
不不不,没有万一,没有如是,他不会让万一发生,好不容易,他的生命里闯入的光,他不会让自己再坠入黑暗。
“噗……”云锦书笑出声,“好了,以后的事以后说,我总觉得景廷没有说实话。”
云锦书不再继续那话题了,既然有好感,喜欢了,那就处着呗,遥远虚无缥缈的事留待以后愁吧。
兴许,可能,或许,闻承廉能做到呢,他要是做到了不就没有那些假如了嘛!
闻承廉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指,穿入她的指缝之中,两人十指紧扣,散起了步。
“安南国国王可以娶两个皇后,而景廷,是安南国的大王子,在他八岁时,他的母后右皇后不敌左皇后,自焚于后宫。”
“大王子景廷也被大火吞噬,只是不知为何他流落至此,此次他被人追杀,他的身份将不再是秘密。”
“随之而来的,可能会给云家村招来祸事。”
“原来如此。”云锦书点头,那些矛盾的,想不通的地方就有了出处。
“就这?”闻承廉手指紧了紧,拉回神游的云锦书。
“那不然呢?”云锦书疑惑,“难道将景廷赶出去,云家村就能安然无恙?景廷能够蛰伏八年之久,可见不是无能之辈,一时半会,他的宿敌找不到这里。”
闻承廉点头,“还有何事不明?”
云锦书震惊的看着闻承廉,他怎能知道她所想?
“据我所知,安南国人发色与眼睛皆与我炎陵人不同,但是,景廷……”
闻承廉掩唇低笑,“安南国的巫蛊之术令人谈蛊色变,安南国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奇药奇毒更是司空见惯,改变身体颜色,对于景廷而言轻而易举。”
“原来如此,”云景书眼眸一亮,“眼下情形不是最佳时机,虽然不知景廷为何突然暴露,但是,若是将来景廷继位,与炎陵应该能构建一个和平稳定的边境。”
闻承廉一愣,他都没想到的可能,云锦书居然……云锦书天马行空的想法,实在令人意外。
“那就要看景廷有没有那个本事,成为安南国的王。”
“算了算了,炎陵朝都乱着呢,安南国的事就让景廷自己去处理,计划有变,我们得加快进度。”
云锦书甩了甩还牵在一起的手,眼神示意他放开。
闻承廉装作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天,眯起眼,看着空中成团成团的黑。
“已入十一月中旬,好像没有动物迁徙来南越过冬,就连鸟儿都没有,前几日蚊子成堆成堆在空中盘旋,冬季蚊子活跃的不同寻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