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嗷呜!”
“嗷呜!”
茂密崎岖的峡谷,狼叫声此起彼落,声声重叠,在山林间回荡,狼群似乎在呐喊在庆贺在耀武扬威在宣布狼中之物唾手可得。
它们露出锋利的獠牙,伸长脖子欢呼呐喊,狼水直流,它们似乎知道只要困住那些愚蠢的人类,它们则无路可逃,最后终将成为它们的美餐。
“呜呜……呜呜……娘……亲,我……害怕。”
“狼是不是要吃了我?”
“呜呜……爹爹,娘亲,怕……”
孩童们抱着自家爹娘,害怕的瑟瑟发抖,殊不知,害怕的哭声引得狼群兴奋的狼啸再起,它们左右上下跳跃,仿佛在得意在嘲笑,那些愚蠢的人类居然害怕的哭了起来。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阻断哭泣的小女孩,“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狼,左右不过是个赔钱货。”
小女孩哭声戛然然止双肩抖动着,扑进妇人的怀中,不敢再发出一声,旁边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紧抱着她,蜷缩着身子偎在妇人身侧,但抖动的双肩颤抖的小腿显示她非常害怕。
妇人秦悦正是原主的包子娘,只听她怯懦又害怕的硬着头皮宽慰道:“娘,您别生气,绣儿人小不懂事害怕是难免的,我……我也害怕。”
老妇人李桂兰眼一瞪,秦悦越说越小声,丈夫死了,长女又生死不知,只剩两个七岁的双胞胎女儿,五岁的儿子,她一个女人家只能依靠家里,依靠叔伯,万一他们嫌她们是累赘,将她们丢下喂狼。
“行了,将火烧大点,狼畏火。”云老头一言既出,眼扫过众人,就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闭嘴。
云老头云铁牛娶妻李桂兰,人称大李氏,生有三儿两女,云老头一贯是家里的领头人,他平常不太爱说话,说了那绝对是一言堂,没人能反对。
老大云阔是个童生,娶妻李月娥人称小李氏,乃大李氏的娘家侄女,生有四子一女,长子乃云家的长孙,已是童生,一门双童生,在当时的云家村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老二云清娶妻石二丫,生有三女一子,比大李氏还重男轻女。
老三云湛娶妻秦悦,生有三女一子,男孩女孩云湛夫妻一样疼,云湛三年前被征兵上了前线,不久为国捐躯,三年大旱颗粒无收,云家村村长动员全村人逃荒南下。
逃荒途中,秦悦长女云锦书丢失了,目前秦悦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老二,在石洞门口再填一把火。”云老头皱眉吩咐道,狼群眼见着不离去,这是想将他们困死在里面吗?
现在全家二三十口人困在一个小山洞,即使一天吃一餐,没水也撑不了几天。
云老头心疼的看眼自己的长子长孙,眼中寒光而过,闭上苍老的眼睛,仿佛下了一个很难很沉痛的决定,一定要保全长子长孙,老云家才有希望。
石氏瘪了瘪嘴,张了张嘴,抱紧怀里的小男孩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咚咚咚!”爪牙抓石门的声音,此起彼落的惊恐声自隔壁周围传入耳麦。
云老头腾得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瞪着并不安全的石门,云老头紧握双拳走至石门前,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孙,冷声道:“小孩儿在最里面,无论男女,其次阔儿泽儿,再则妇人将孩子们围起来,十二岁以上的男孩与我与老二在门边举着火把抵御狼群,云家的儿郎可能做到。”
随着云老头话音一落,云家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出列来到云老头身边,强劲有力回答,“能!云家的儿郎不是孬种,云家的儿郎能护卫云家的幼小妇孺。”
云阔云君泽来到云老头跟前,他们也是云家的儿郎,怎么能躲在妇孺身后,再者作为一个读书人,怎能心无旁骛的牺牲亲人谋自己苟活。
“不孝子孙,现在回去,我们云家可以牺牲任何人,但是你们两人必须要活一个,护卫我云家幼小的孩儿,这是你们作为长子长孙的责任。”
云阔云君泽依然不为所动。
云老头冷喝一声,“回去!”
大李氏上前将两人拉走,生死关头,年长的顶上,倒下再年长的上,云家左右出息的一定要保住,云家的幼儿要保住。
老头子没错,没错啊!也不会错。
四个男人男孩一手拿火把,一手拿镰刀菜刀斧头木棍,双眼死死盯着随时突破的石门。
“砰砰砰”随着几声砰声,众人等了一会,突然没了声音,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揣。
不仅是他们这里安静了,整个峡谷都安静了,狼群仿佛一下子离开消失了。
“离开了?”云阔二子云君浩惴惴不安,似是在安慰大家其实在祈祷、
“狼历来狡猾,不可轻敌。”老二云清有一把大力气,是打猎的一把好手,他作为一个猎户自是知道狼的狡猾狠毒。
云老头严肃的点点头,竖起耳朵聆听着周边动静,“再等等。”
“砰!”一声巨响,摇摇欲坠的石门破了一个洞,“啊……”
挨着石门最近的云君凯被狼咬着手臂,众人纷纷反应过来,攻击狼,解救云君凯。
“凯儿……”小李氏一个惊呼直接晕了过去。
狼的咬合力相当惊人,他们不敢硬拉硬拽,生怕将云君泽的手臂给弄断。
“浩儿,攻击它的眼睛。”随着云老头的吩咐,说是快铁锹直接戳进狼的眼睛,狼吃痛放开云君凯。
但是一只狼击退了,接连两只三只不断上前进攻,四人不,已经是三人,压根经不起狼群的车轮战。
它们真的聪明又狡诈,一批又换一批,就在你放松之时趁其不备,直取要害。
“爹,这样不行啊!没有外援我们全部得交代在这里,得办法出去。”挂了彩的云清气喘吁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几百只狼,出去被撕碎分食吗?你多大了,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吗?”
云老头亦心感绝望,难道天真的要亡他老云家?
“云二爷,你们没事吧!”说话的是一个狼狈满身是血的少年,正是云村长云铁柱的二孙子,云铁柱与云铁牛云老头是嫡亲的兄弟。
“凯儿受伤了,你们怎样?其他村民怎样?”云老头快速将云君岩拉了进来,端看他只是一点皮外伤,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们也只皮外伤,村里人死伤惨重。”
“狼祸,没有办法。现在怎么个情况,狼群怎么突然退了?”云老头不解。
“来了外援,将狼群的注意力引过那边去了,我来通知二爷爷,顾好家里人,不要出来,二叔,跟我去里应外合,麻蛋,今儿非得报了这个血仇。”云君岩咬碎牙齿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