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会议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结束阮振威都没再说什么。
南言总算舒了口气，赶忙跟着出去，“那边是你出面还是让律师……”
还没等阮域回答，站在电梯口等着的张昀就迎了上来，“阮总，靳局来电话让您去一趟派出所。”
“知道了。”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心情都不说不上好。
“虽然给人暂时弄走了，但也得去解决。”阮域深感疲惫，揉了揉眉心。
南言思索着，“可我看，那人闹事闹过来，不像是想解决的样子。”
“不管是不是真心想解决，我们都没办法不是吗？”阮域不想采取直截了当没有人情味的办法，就只能一步步被牵着鼻子走。
此刻，她有种很深的无力感，“我陪你去吧。”
“好。”
从公司出发过去，十来分钟的车程里，阮域几乎要动摇。
“言言，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只讲道理不讲情面的人，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南言明白他的画外音，但她不在乎，“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阮域脸上浮起笑容，停好车等南言下来，“走吧。”
进了派出所，他们才得知闹事行为比较严重的几个人都被留在了这，基本都是受害者的朋友和亲友。
“阮总，靳局在里面等您。”有位年轻的民警迎了上来。
阮域微微颔首，还没和那些人打上照面就进了办公室里。
南言跟着进去，在沙发上坐下，这位他们口中的靳局看着年纪也不大，约莫不到四十岁。
“阮总，笔录已经做过了。”靳骅面露难色，又亲自给倒了茶递过去，“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给工作单位造成恶劣影响的，能给关五日以上。”
阮域接过来道了声谢，回道：“倒也不用，算了，能解决的我们就私下解决。”
“那你们聊聊？我找人给腾出一间审讯室来。”靳骅眼前一亮，这就出去找人安排去了。
南言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好像看起来很熟悉，又好像很疏离。
不过仔细想来，阮域似乎除了对自己以外，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样子。
“他是我以前校友，当年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还跟我闹矛盾打了一架。”阮域抿了口茶，把茶杯放回了桌上，“白茶，还是喝不惯。”
南言记得他并不怎么挑剔的，直接说喝不惯，只有可能是到现在都看不惯这个人，“回头我给你泡工夫茶。”
“行啊，言言泡茶的手艺，我还没尝过。”阮域眼里满是期待。
咚咚！
“阮总，您这边请。”
两人跟着出去进了审讯室，闹事者后脚也来了，带他们进来的民警临走前还不忘关上了门。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阮域坐在那个女人的正对面，今天她没带孩子出来。
“阮总，这事说好的解决，你们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吧？”
她趾高气扬的语气，直接戳进了南言的肺管子里，“话可不能张嘴就来，阮总一趟趟往你们家里跑，都是有目共睹的。”
“谈好了一部分赔偿，集团拨款没那么快，算是我的疏忽。”阮域也不跟她吵，只想着早点解决早点脱身。
女人嗤笑着，“我没了一个儿子，他多跑两趟，又怎么样？”
“您也不能把这混为一谈……”南言有些气不过，却被阮域拉住了手腕。
“这事我们一定赶紧解决。”
“这段日子你们当真是积极解决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呢？好一阵子没瞧见你们人了，谁知道是去哪躲清净了？”她的眼睛盯住了南言，顺势向下滑落，“又或者，偷情去了？”
南言双手握成了拳，“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脸上。
“我跟阮总在谈赔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南言被女人打懵了，就连眼泪滚下来都没意识到，“阮……域。”
“行，这官司我跟你们打到底！”阮域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把南言抱在了怀里，“敬酒不吃吃罚酒，审讯室有监控，在警局动手打人，等着拘留吧。”
一行人也愣在了原地，眼神里还掺杂着对女人的同情。
阮域将南言打横抱起，直奔刚才的办公室，“刚才动手的人，按法律能关多久是多久。”
靳骅点头哈腰的应了声，赶忙出去找了药箱递进来放下，又识趣地出了门。
南言被阮域放在沙发上坐着，半边脸都麻了，一碰就是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言言。”阮域小心翼翼地找出药膏往她的脸上涂抹，整个心都揪着痛，“我都舍不得对你下重手，她怎么敢……”
他越说越来气，那双手都不受控制的在抖。
南言眼中噙着泪，有种说不出的苦涩，“阮域，你不要自责……”
“我就不该带你来的。”阮域看着她脸上的那一片红，宁愿被打的是自己。
“我没事。”
他涂完药，重新把女人揽进怀里，“言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以往南言受过的委屈不少，却从没有谁要说给她撑腰，阮域是第一个。
一巴掌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他竟然为了自己要和那个女人硬刚到底，南言不知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为了我，值得吗？”她轻声问。
“再谈和解，那就是我无能。”阮域死死地攥着南言的手，心情更是难以平复，“我要保护好你，你吃能放心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啊。”
一辈子太长了，南言从前根本不敢想，即便阮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阮域。”
他松开，吻了她的额头才松开，“好。”
回酒店的路上，南言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脑子里一直都在想这件事，以至于等到地方了都还在发抖。
“言言，到家了。”阮域把南言放在了沙发上，仔细打量着那片红晕，“下手这么重，都吓到了，简直太过分。”
南言听着他的声音从梦中醒来，忽然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