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肠全部脱手，而且用时也不过小半个时辰。蝴蝶花被自家师父的效率给震惊了。
要是他们族人有师父的一半头脑，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要是以往，他们部落出来卖兽肉，最多也是扛到市集，连吆喝也不会，还得完全看别人脸色，别人给多少就多少。往往还要被坑蒙拐骗，卖亏了也不知道。
可现在，完全就是卖方市场！说一不二，价格上站得硬硬的，连买家也隐隐暗含巴结之意。
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竟然比赚钱到手还要让人舒服。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头，两人都轻松了不少。到手的钱拿去买香料之类的必需品已经足够了。他们奉行的是自给自足，像市集上那些肉菜大部分都能自己捕获。
“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
周立领着蝴蝶花，一路慢悠悠地，从南区逛到西区。倒也趣味十足。眼看天色还早，两人甚至还选了西区的一个小摊，喝起了豆浆，吃起了煎饼。
豆浆虽然只放了一点点糖，但也醇香可口。很适合周立的口味。
煎饼就差了些，只是将面粉混合鸡蛋，搅拌成了鸡蛋糊，然后在锅上煎熟。唯一的味道来自最后撒上的几颗盐花。
跟人界的豪华鸡蛋饼在味道和口感上当然没法比，只是胜在原汁原味。
在他这个人类社会成长起来的人看来，兽王城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它的建筑以及整体生产力水平，类似于汉代，或者更早期。
而文化也是跟人界社会算得上是一脉相承。只是各方面仿佛停滞了一般，稍显落后。
“这灵界和人界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我的意思是，以前两个地方有交集吗？”
对于周立的这个疑问，年纪轻轻的蝴蝶花自然回答不出来。反倒是小吃摊的老伯接起了这个话头。
“年轻人，你们长辈没给你们讲过兽人历史么？那里便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
蝴蝶花小脸一红，倒是有老一辈偶尔讲讲故事，可自己哪有那个心思听。
周立只好耐着性子问道，“还请前辈给简单讲讲。”
老伯趁着没啥客人，索性揣了杯豆浆坐过来唠嗑。
“这灵界与人界，一千多年前乃是一家。”
“那个时候，两界之间还是互通的，大伙可以通过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去往人界。”
周立点点头，这大门恐怕就是如今的建木树所在地了。
“后来呢？”
“后来，来了个很厉害的仙人，说是某个人修门派飞升上去的。”
“哦？仙界的人可以随时来下界吗？”
严格来说，仙界与人界灵界属于两个不同的维度，按照天道的自然法则，仙界之人非必要不会插手人界的事。
这里主要是因为两者力量悬殊，仙人动动手指，人界可能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个仙人到了人界，便撺掇了几个人修门派对付起灵界。说只要灭了灵界，他就能带大伙飞升。结果，还真有人信了他的鬼话。”
“眼看着人灵两界大战在即，当时的灵界女王便联手了两个要好的人修门派，先下手为强。”
在这个关键时刻，老伯却停住了，嚼起了自己做的鸡蛋饼。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所以灵界战胜了？”蝴蝶花急不可待地嚷嚷。
“错。”
老伯狡黠一笑，“所谓的战争并没有发生。女王大人聪明啊，她既不想生灵涂炭，也不愿意束手就擒。她选择了擒贼先擒王。”
“她用灵界神石做阵，以自己身躯为载体，再加上其余大能的帮助，成功困住了那个所谓的仙人。”
“那个仙人，也就是20多年前重新出现的魔仙？”
老伯点点头。
“这个仙人，就是魔仙。虽然是仙，习的却是歪门邪术。以吸食他人功法为道，女王陨落后，神石阵破裂，这魔仙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卖豆浆的老伯一口气说了许多，见两个客人沉思不语，便也忙着做生意去了。
蝴蝶花只觉得这传说惊心动魄，脑补了一场人魔大战。
而周立则想得更加深远。
这魔仙卷土重来，摆明了是要对灵界出手。可为何人界也屡屡出现它的踪影。千年前，人修能够与这魔仙勾结，千年后，他们会不会再次狼狈为奸？
梨花之前说的男人，会不会就是这魔仙的使者？负责与人界通信试图酝酿新的阴谋？
这样想着，周立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得蝴蝶花触目惊心。忍不住开口:
“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妥？我们还得卖果子和符篆呢。”
对于普通兽人来说，过好每一天才是正事。
毕竟，他们之前可是每天都活在死亡边缘。
西区的摊位安排得也算井井有条，颇有些人界美食节的做法。每个摊位从2平米到10平米不等。适合不同的商品。
而这上百个摊位的共同点，则是都要收费。
在好心的豆浆店老板指引下，两人很快便找到了市集的登记处。
一个最小的摊位，也就是2平米，收费倒也不算贵，只要100灵石。周立给的挺爽快的。
到了摊位，所谓的摊位其实也就是两个石墩，上面架一块木板。其他的就全凭自己发挥了。
两人将黑莓果一个个在桌子上摆好，足足垒了好几层，剩下的便都还放在袋子里，没有拿出来。周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叶子符拿了出来。
跨度虽然有点大，但说不定可以呢！
“黑莓果，灵气逼人的黑莓果！只卖50灵石一颗！”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珍稀灵植黑莓果！”
蝴蝶花喊了两声，发现自家师父像个鹌鹑一样呆立无声。
“师父，来啊！”
在他心中，师父无所不能。腊肠都能卖出去，小小果子更是小菜一碟。
对于周立来说，对上一两个人谈生意，跟大街上叫卖是两回事。以往卖丹药，可都是杨不二和胡瓜瓜的事。
只是，对上蝴蝶花殷切的目光，周立将手中拳头松了松。老子是颗石头，要什么脸皮？！
再说，自食其力摆摊做生意，跟别的工作又有什么区别。
初时他还放不开，声音小。渐渐地发现无人在意，便也放开了嗓子，吼起来。
“每天吃颗黑莓果，越活越年轻！今天你吃了没？”
“上好的灵果，含有修士身体必备营养物质！灵气含量丰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