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风没有听见百姓的议论,要是听见了,估计更得气吐血。
受害者的父母顾不得伤心,连夜收拾行李,带着坐在囚车里面的程和风,走陆路上京。
程和风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风风光光的游玩一路,结果现在回京的情形,却是坐在囚车里,身上背着命案。
在程和风后面的马车里,是受害者的尸体,好在现在天气渐凉,否则尸体早就腐烂了。
受害者其父姓张,是一个兢兢业业、尽忠职守的好官员,家中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是掌上明珠,生怕受一点苦。
所以每次停车休息的时候,张父看见坐在囚车里的程和风,都恨不得亲自三刀六个洞地,替女儿报仇。
就怕老实人,老实人逼急了比穷凶极恶之人还要厉害。
好在他还有理智。
倒是程和风吓得不轻,夜里也睡不好,生怕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杀了,整日的胆战心惊下,人吃不好,睡不好,消瘦的很快,脱相的不似从前,要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
紧赶慢赶的还是走了将近十天的路程,才看到京都的外城门。
说来也是巧,在他们赶路的时候,正好和程府接到程和风的求救信,然后派人去的路上错过了。
明明都是走的官道,派去回信的人,还真的看见他们了,但是程和风已经面目大变,再说了,送信的程家人,也不会觉得自家少爷就落得如此惨的地步。
所以愣是没有发现。
——
程元容也是在程泰清接到程和风的求救信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但是信上只说遇到麻烦事,让他来救他,没有说清楚什么事情,和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很急。
程府所有人都急了起来,连很镇定的老夫人都急的不行,虽然每次嘴上都很嫌弃程和风打的不争气,但是那也是嘴上说说,到底是程家唯一的男丁。
怎么可能不重视呢。
家中只有程元容是作壁上观。
当然还有怀胎的花枳,根本就是高高挂起,乐不得程和风最好死在外面,这样可以给自己的孩子让路。
话说一头。
张父刚刚在驿站落脚,放下行李,连入职都没有去办理,拉着程和风的囚车,就前往大理寺。
他们在刚一入城门的时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不过谁也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丞相家的三公子。
程和风在进京的时候,就一直拿衣摆遮挡自己的面容,生怕别人认出来。
简直是杞人忧天。
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连着进一个月的摸爬滚打,也不梳洗,身上早就一股子难闻得味道。
只有景颢的暗卫,早早的就将消息递给他,所以他知道囚车里的就是程和风。
虽然不知道程元容和程和风甚至是程家一家子,都是什么恩怨,但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了。
程府的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有可能欺负了程元容也未可知。
一想到此处,景颢就眼眸一冷。
让跪下汇报的暗卫,一个激灵,主子这副神情,就是想要害谁的模样,又不知道哪个要倒霉了。
“跟着他,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予一些帮助”景颢淡淡的说道。
暗卫一楞,帮?帮谁?帮程家,还是张家?
又想到之前景颢对程元容做的一些事情,想必是帮程家吧,暗卫如此想。
“呵,当然是帮程家,帮他送他一程”暗卫心中冷汗直流,原来是这个帮啊,差点坏了主子的事情。
“是,属下明白”当下不敢多言。
景颢手里捏着一个荷包,里面的草药味道已经极淡,可是他还是随身携带,自言自语道:“坏人我帮你除,坏事我帮你做,你只要安安稳稳的就好”
空气中一片寂静,只有秋风在吹佛。
景颢这边做的事情,程元容根本不清楚。
她甚至都不知道程和风已经进京,还以为在江南,等着程泰清去救呢。
只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马上就要重阳节了,苏家说要回老家祭祖,她也想跟着去,正好可以去看看自己的封地,提早处理安排一下。
等着日后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有个窝着的地方。
张父提交了南水府的供词,将人交给大理寺,又言明自己的身份。
大理寺很快就接收了程和风,让张父先回去等消息,等开庭审理,自然会叫他。
张父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就离开了。
接收的官差确实有些小心思,一看杀人犯是丞相之子,就想着买个好,提前报信。
还没等到他这边去报信。
景颢安排的人就来了大理寺。
“何人是程和风”
官差不敢顶撞,只能讨好着,“大人,那边的,是刚刚来得,您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斜了官差一眼,“上头有令,好好伺候这位公子,要是有人不尽心,自然会有人来处理不尽心的人”
官差头顶冒汗,没敢问是哪位大人物,身处京都,遍地京贵,只要来个人就比他们大,得罪不起。
暗道程和风的命不好,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好的,好的,大人放心,我们这边都懂,一定会好好处理的,您放心”
“嗯,懂事”来的人赞许的看了一眼,伸手递过去一锭银子,“赏你的”
“哎,谢过大人”官差失了报信的赏银,现在还能拿到另一波人的银子,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