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树林里鸟叫声不绝于耳,闻暮芸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被丫鬟们服侍着穿衣、打扮。
一个中年嬷嬷看着容光焕发的闻暮芸说道:“夫人,昨夜静悄悄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闻暮芸斜挑眉眼,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那丫头中了迷药,能有什么动静,我们收拾完就过去,看看我们的相府嫡长女吧”
“是,夫人”
穿戴整齐,走到程元容的房间,关切问道:“容容,昨夜睡得好吗?起来用早饭吧”
屋里没人应。
闻暮芸像是早就料到,冲着孙嬷嬷笑一声,口中却担忧起来:“容容,你身体未愈,是不是起不来啊,母亲进来看看啊”
说罢,命人强行破门而入,她已经等不及看到那个小贱人被羞辱至死的场面了。
屋内,两个丫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床上隐约看见两个赤身裸体的人。
闻暮芸假装大呼出声:“天哪,怎么会这样,容容”声音惊醒了所有人,寺庙的小僧还有睡梦中的程元容。
程元容躺在床上,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戏开场,得去捧场,坐起身,“竹绿、镜香我们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这边程元容不急不缓的洗漱、穿衣,那边闻暮芸不知道是生气、愤怒还是激动下,身子都颤抖起来,靠着嬷嬷,“快把她们弄醒,程家嫡长女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是佛门圣地啊,造孽啊”
手脚麻利的嬷嬷拿起水桶,将地上的丫鬟翻身,泼水。
刺激下,两人清醒,还有些迷惑,就看见门口站着自家夫人,还有一大帮人,颤抖地说:“夫人”
闻暮芸也看清了两个丫鬟的面容,心里不禁一惊,这不是服侍程语柔那两个丫鬟吗?她们怎么会在这里?那程语柔在哪里?
闻暮芸更加颤抖起来,念头一起就更加止不住,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不顾什么世家大族贵妇礼仪,推开众人,自己疾跑到床边。
她眼眶通红,目瞪口呆,望着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全是痕迹的身体,手不禁微微颤抖,将女子侧躺着身体,翻过来,入目就是程语柔可爱娇美的面容。
“啊啊啊”闻暮芸大叫起来,引得一众婆子、下人都冲了进来,也都看到面前的场景,一个个张大嘴巴。
闻暮芸心腹孙嬷嬷见此不妙,上前一步,将被子盖在程语柔暴露的身体上,严肃道:“都闭上你们的嘴,要是听见什么闲言碎语,小心你们的命,都滚出去”
众人慌乱四散开来。
闻暮芸神色恍惚,一把坐在地上,她不明白,明明应该是程元容那个小贱人躺在这里,为何现在变成自己的宝贝女儿。
“夫人,你要振作起来啊,三小姐还要靠你啊,你不能倒”孙嬷嬷宽慰地语气提醒着。
“是...对,我要振作,还有救...还能补救”闻暮芸惊醒,慌乱喃喃道。
门口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母亲,这一大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来人正是程元容,步履款款走进来,看见这场景,张大嘴惊呼,手捂上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天哪,三妹妹怎么...怎么和男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三妹妹还没有嫁人啊”
程元容面上惊讶,内心狂喜,看着凄惨的母女两,越发觉得痛快,心中憋得那口气,也呼吸的顺畅了不少。
闻暮芸失态了,指着她,破口大骂起来,“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这一切都应该是你,你为什么没有睡在这里,一定是你陷害的柔儿,你个毒妇”
程元容作无辜状,眼角含泪,“母亲,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一直疼爱妹妹啊,我也不知道妹妹怎么会在这里”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声音哽咽道:“昨夜饭后我与妹妹散步,很快就各自回屋了,没有再出来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又作恍然大悟道:“可能是天色太黑,屋子都一样,走错了而已,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三妹妹会遇到歹人,失了贞洁啊”
闻暮芸眼目憎裂,这件事是她吃了哑巴亏,根本没法反驳程元容,恶狠狠地盯着程元容,像是要生生挖她一块肉下来。
程元容丝毫不害怕,闻暮芸是饿狼,她就是恶鬼。
“母亲,都是因为这个歹人,我们赶紧将他捆了送官查办,还妹妹一个公道吧”
“不可”嬷嬷立即制止,注视着闻暮芸,“夫人,家丑不可外扬,否则三小姐的名声就真毁了”
闻暮芸咬紧牙关,嘴里能尝到一股铁锈味,是血。
“对,不能报官,收拾东西,回府”
闻暮芸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与嬷嬷一起将程语柔穿戴好,又命小厮将床上的男人捆了,一起押回程府。
回府的路上除了程元容三人,都一副心事重重,毕竟他们看到了三小姐不堪的一面,不知道主家会怎么样对待他们,也许网开一面,也许一命打死。
马车里程元容一手拿着茶碗,一手看着书,悠然自得,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镜香默默地煮茶,竹绿小心地凑过去:“小姐,这是要干嘛呀,为什么今天一早,三小姐就被歹人坏了身子啊,这也太可怕了”
镜香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着不说话的程元容,冷静分析道:“竹绿,是有人陷害大小姐,只不过没成功让大小姐识破了,就变成三小姐遭殃了”
“什么”竹绿急了,一下站起来,头撞在车顶,引得程元容看了她一眼,埋怨道:“你什么时候能像镜香一样稳当点,快揉揉,大惊小怪的”
镜香嗤嗤笑了一声,拉着竹绿坐下来,小声地给她分析。
竹绿惊呆了,她没想到夫人会这么狠,明明大小姐从来不去为自己争抢,她们还来陷害,气得脸颊鼓鼓。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夫人这帮人,好好保护小姐”镜香细细叮嘱,心中不仅思索起来,这次夫人失败,想必还会再来,不禁担忧起来。
转头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程元容,紧张的心也安定下来,她觉得自家小姐有些变了,明明看着与以前一样,但是对于程家人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也会争取和保护自己,也算一件好事,这本来就是小姐应得的,自己只管好好守护在小姐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