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西门痕水对招待客人方面很得心应手,去他那的话也可以让他帮衬一些。
来到西门痕水的饭馆时,我先是跟掌柜打探着西门痕水的去向,再是找了个包厢去招待单长清。
“能否帮我去通知一下老板,说有贵客到,我有需要”
我跟过来让我们点菜的伙计说。
“好咧,落公子,热水跟茶叶我给你们放这了”
伙计说着走出了包厢。
“单大侠,请问你平时喝什么茶?我看这好像是武夷山大红袍……”
“不讲究,什么茶都行”单长清说。
“真好伺候,还那么大仁大义,不愧是位大侠,不介意的话,那我就用这茶沏给你了”
我开始倒水,沏起了茶水。
“这点都能让你说出花样来”
单长清把烟斗放到了桌子上。
“多少能从一个人的喜好方面去猜测到一点他的性子,单大侠你不给人猜测,我觉得挺好的啊”
“并非不想让人看透,要用行为迷惑他人隐藏自己,确实只是没什么讲究罢”
单长清误会地作了解释。
“是我表达有误,应该是说跟单大侠接触时,感觉自己内心畅通无阻,无比顺畅,既没有感觉磕绊堵得难受,也没有需要受气憋伤自己,来,单大侠请喝茶”
我把茶杯端到了单长清前面。
“听你如此说,正在与我对比的是有两个人?”单长清问。
“呃……”
我内心不禁一惊。
不明白自己为何能把话描述得跟那活人一般,单长清竟也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不是,是想说单大侠你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我去看看有什么菜,请单大侠在这稍等一下”
我转身走出包厢。
既不能留单长清一人待在包厢里过久,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找些什么话题,我急切地盼望伙计快些通知西门痕水过来。
我只好叫掌柜过来招呼我们点菜。多一个人在场,也会多一份话题。
“单公常吃素菜,等会让他们上几个素的,其余的便看落公子你想吃什么”掌柜说。
“那我就全荤,鱼,还有鸡肉”
“好咧,我这就去让他们准备准备”
掌柜说完就出去了。
“单大侠光吃素菜会不会太便宜我了”
终于又找到了个话题,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此番可是邀请我之意?”
单长清举起茶杯轻饮一口。
“邀请你什么?”我疑惑。
“吃荤”
单长清把茶杯摆放到桌上,直视着我。
“吃荤?吃……吃荤……诶……不是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么个意思,慌乱地放下茶杯,连忙摆手解释起来。
“……单……单大侠……你……别跟阿香姐一样拿我说笑啊”
我低下头,避免与他对视。
“不是与我告白了,还说我值得托付”单长清说。
“我那是为你助阵,绝没有恭维攀附之意”
我诚心解释。
“说着令众人皆动容了的话,我当那是在告白”
“那的确是我的心里话,但谁会在那样的场合告白啊,单大侠……你……也太直了点……呃……抱歉,我又说错话了”
我刚抬起头,然后又低了下去。
“那如何才算?”单长清追问。
“呃……这……”
“可点菜了?”
有人在身后问到。
“西门”
我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
感觉他出现得正对时候,救场来了,我激动不已。
“点了,马叔帮点的,你坐下吧,来,我给你倒茶,辛苦了”
我积极地邀请他坐下,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他再离步。
“怎突然对我如此客气友善起来?”
西门痕水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坐下时还不忘挖苦一句。
“你平时对我过于苛求,产生了错觉罢”
我把茶杯摆放他面前。
“不是说有需要,需要什么?”西门痕水问。
“当然是好酒好菜了,难道还会跟你要哭泣需的肩膀,安抚需的怀抱?”
“既然你如此能说,怎不跟马叔要去?”
“我……哪有你会点菜……”
“随意吃些便是”单长清说。
“可我想招待好单大侠,心意不达,诚意得到啊”
“这张嘴怪会说,给人满上茶”西门痕水说。
“哦,好”
我提起茶壶给单长清续上茶水。
之后,伙计们一一把我们的菜端了上来,然后西门痕水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跟单长清近距离深入接触的原因,三个人一起啃着馒头,吃着青菜,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单大侠,要不要喝点酒?”我试探性地问到。
“随意”单长清答。
“我稍后还有事,不能饮酒,你会你来喝”西门痕水说。
“又不是人生大事,喝点酒耽误不了什么,喝点吧,请帮忙过去要几壶好酒来”
我对在包厢门口外边招待的伙计说。
“实在不应该,你如此会与人周旋,之前怎会惹出那些麻烦”
西门痕水看着我,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可是从未停止过训导我,不会一点怎对得起你夜以继日的谆谆教诲”
“倒不希望他人说你是从我手底下出去”西门痕水挖苦。
“哪日我功成名就了,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先咸鱼翻身”
“我吃鱼”
……
之后,伙计给我们拿来了酒,我就给自己和他们两人都倒了一杯。
“来,单大侠,感谢的话再多也就只有那样了,一切尽在酒里,我干了”
我向单长清敬酒,然后倾杯一饮而尽。
“嗯……咳咳咳……咳咳咳……”
酒水下肚的那一瞬间之后,火一般的灼热清晰地给我勾勒出了喉咙和肠子的结构。
浓烈的酒气熏刺着我的鼻孔和双眼,让我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甚至快要窒息。
“你是要一战成名,还是一步登天?要贪口,吞噬一切……”
西门痕水挖苦着,然后伸手给我拍了拍后背。
“嗯……呼咳咳咳……这……是酒么……这是铁水吧”
我捂住嘴,声音沙哑。
“南方多为米酒,米酒甜绵柔和,可以一饮而尽,这是高粱酒,其味浓烈辛辣,应轻饮细酌方能品味”
单长清说着,对着酒杯小酌了一口。
“我还当你多想表明诚意,喝些茶水缓缓”
西门痕水跟我端来茶杯。
“才不会跟单大侠表明这么鲁莽冒失的诚意,单大侠,让你见笑了”
我迅速接过茶杯,冲了下去。
“无伤大雅”
单长清放下了酒杯。
我细细地让茶水在嘴里和肠道内冲刷一遍,这才回过劲来。
“单大侠经常到那么远的南方去游玩么?”
我似乎又能找到交流的话题来。
“是去办公事”单长清说。
“公事?商域的事业扩展得这么远吗?”
我惊讶不已。
“呃……”
单长清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朝廷地方监督使”西门痕水说。
“朝廷?单大侠你还是朝廷官员吗?”
我顿时惊住。
“一小官罢”单长清说。
“难怪别人都对你用单公尊称,锦威镖局的人见了你,也是敬你几分,我有眼不识泰山,自罚一杯”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的确该罚,对任何事情都不闻不问,只知道在自己的暗道里转悠”
西门痕水也轻酌一小口酒。
“不是你说的,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也得看是何事,只是劝你莫要过于去深究损人不利己之事罢”西门痕水解释。
“哦,是说我可以多去了解单大侠,好为了以后可以飞黄腾达吗?”
“那便看他人是否愿意带你这条黄毛小犬一起升天了”西门痕水调侃。
“黄毛……不带你这样的啊,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我摸了摸自己暗黄色的头发。
“有需要之处,尽管说来,我力所能及的,便不会袖手旁观”单长清说。
“贵人啊,我改天要不要再去拜访一下那位算命先生啊”
我不禁感叹。
“应该去一趟,看他如何给你旺盛的桃花运个解法”
西门痕水又调侃了一下。
“桃花多好啊,长得好看还能结果子吃,我一生就靠它丰衣足食了”
“醉了?”
西门痕水扭头看我。
“小看我”
我举杯再饮。
后来,不知下肚几杯酒,我双眼迷离,感觉有丝伤感,又有些欢悦。
再后来,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之后的事便不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