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麟给痛的有气无力,更是心烦意乱的说不出话来。可他面上不显也不能发声,心中却在骂骂咧咧。
“赶紧拿来吧,我都要疼死了,你还唠唠叨叨一大堆。等我喝下这药你再啰里啰嗦的不行吗?!”
谁知齐叔却是看透了吴天麟的想法似的,出口说道:“这药刚煮沸,仍是滚烫,等我要给你吹吹。”
说罢,齐叔拿起扇火炉的扇子,为这麻沸散降着温。吴天麟无奈又无语,急的想骂娘。
等到温度正好,吴天麟身上已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汗与药浴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楚。
半碗麻沸散下肚,吴天麟立感痛楚都消失了。
“齐叔,你这药可真灵啊!!”吴天麟这时才有心思说起话来。
“什么?!”齐叔不解。
“我说,你这麻沸散一喝下去。我立马就感觉不到痛了,你这药太厉害了。”
吴天麟语气虽透着虚弱,可到底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尤如卸下千斤重担一般。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感觉着自身的不同。
齐叔一听这话,反倒皱起了眉头。他心想:不对吧,刚那一碗麻沸散下肚都得等一会药效才发作呢。这……难道加热了一下,让它生效的更快了?!
齐叔这边正想着,那边吴天麟却突然就软了身子,眼见要瘫倒在浴盆中。还好齐叔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齐叔心中疑惑,一手就探上了吴天麟的脉门。
他只感觉吴天麟这脉搏强劲有力,而齐叔又施出圆镜之术观察他体内,只见吴天麟的筋骨已然变的十分完美又健壮。
“不错不错。”齐叔摸着自的小胡子赞叹道,也不知他是在赞叹什。而此时他才有心思向吴天麟的头顶望去,只见那云气团果然红上了两分。
而吴天麟之所以会晕倒,想来是刚才喂他喝下麻沸散时,这洗髓伐骨的痛楚正好接近尾声。这痛楚一散,而这强劲的麻沸散却生效,那可不就直接让他睡过去了吗?!
睡就睡吧,勉强也算打上了一场战,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而城主府内,张飞鹏正想着如何能与吴天麟联系上。
经过他几日的观察发现,自己张妍月是铁了心要嫁给金承风,舍身求父母。
可张妍月能心甘情愿,他可不能。
眼瞅着这成婚日子渐近,城主府中渐渐的热闹与喜庆起来,张飞鹏更加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红色刺的他眼睛生疼。
因着男女有别,张飞鹏与张妍月并不能住同一个院落,张飞鹏只能每日一大早就往自己姐姐的院子里跑。
而每次他一来,就能看着成群的仆人托着金承风置办下的东西,送进自己姐姐的屋子。
张妍月则一脸漠视的由着他们将东西放下,然后将东西都扔到墙角。
“姐!我一定会想办法联系吴天麟的,我们内应外合,然后一起逃出去。”
张妍月显然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每每在张飞鹏提到吴天麟时,还是忍不住有一丝丝的动容。
“没有办法的,这已经不是我们张家了,这府早就给金承风围成了铁桶。没有办法的…………”
张妍月说到最后,已然成了喃喃自语。况且她又何尝不想逃出去呢。
“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姐弟二人正在这屋中暗暗的做着斗争,那边厢房门外的前院中,金承风正冷眼瞧着张妍月紧闭的屋门。
也不知道他在望着什么,眼睛一转不转,而眼中神色莫名。
“那边有消息了吗?!”金承风突然出声发问,可他四周却空无一人。
树叶一阵轻响,从树上的隐蔽处跳下一人,轻轻的走到金承风的身边,近身俯耳说道。
“回主子的话,那边,那边要半座乌山城……”
“什么?!!!”金承风语气虽低,可其中的暴怒与震惊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主子熄怒。”那暗卫将脑袋又低了一点。
“好大的胃口!他们哪里是要这半座乌山城,分明是想要我半个金岐国!”
“也不想想,他们能抓住这张正峰,是我…………”接下的话他并未说出口,而是又咽回到了肚子中。
“这金岐国还未到我手中,他们就想分一杯羹。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金承风一声冷哼。
“回复他们,条件我答应了,但得让张正峰修为尽散再给我放回来。”
“是。”
一阵微风轻响,来人复又返去。
金承风又盯了张妍月的房门片刻之后,便又离开了,院子中满地远远跪着的仆人这才又活动起来。
而只剩房中的张妍月与张飞鹏对一切什么都没察觉。
望月居中。
齐叔懒得施针,便使用云气冲击着吴天麟的穴脉,并为他驱散开了麻沸散的药劲,将余下的麻沸散都逼出了的体外。
不消片刻,吴天麟便有苏醒的迹象。
“诶!!醒了醒了!快醒醒了,该修炼还得修炼。别偷懒啊,等下齐万载可等着急了。”
吴天麟勉力的睁开眼,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尤如灌满了泥水,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