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棍儿带着冲上来,声音颤抖,“少爷,你怎么样了?”接连问了好几声,却没有得到回答,明河双眼望天,表情木讷。
小棍儿擦干眼泪,提刀转身就走,“少爷魂灵莫散,我这就去杀了那个家伙,帮你报仇!”却被崇侯虎一把拉住。“明河没事,你要是死了,可真就不妙了。”
小棍儿欣喜若狂。“少爷真的没死?”看到明河眼珠转动。这才放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刀也扔到一边。“少爷,你刚才吓死我了,如果你死了,我就去帮你报仇,不能杀了他,就让他把我杀了!你死了,我留在世间还有什么乐趣?”
明河微笑,想要抬手拉住小棍儿,整条胳膊酸痛,举起一半,重重落下。刚才最后一拳,已经耗尽明河所有精力。
武威侯暗暗叹气,本想借青铜面具人手杀了明河,不想被银衣候破坏了计划。但看明河的样子,知道他受伤沉重,最近一个月,是没办法动手了。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嘿嘿,这也算是老天助我,武考已经不足一月。你不能动手,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青铜面具人缓缓落地,缓缓
收回手指。
银衣候一步步向前,步履沉稳,每走一步,身体周围气流涌动,发出轻微的刷刷声。脚下的地面,在轻轻发抖。五个锦衣年轻人,不约而同向后退去。
银衣候连进五步,锦衣年轻人后退五步,银衣候又向前一步,那几人已经无路可退,后背靠在了松竹馆雕花墙上。
“多年不见,你的霸气比过去淡多了!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红尘。”那人再次说话,一波波声浪从面具下发出,随即扩大,消弱了银衣候的气势。
那几个年轻人,马上又能喘气了。
“果然是你,你终究还是来了。”银衣候语气很淡,却蕴含着很多感慨。他已经知道,面具遮盖住的那张脸,经常出现在他脑海里。
“我当然要来,尹鸿蒙,我不能忘了当年之仇!”青铜面具人大声道。
“你我都什么年纪,该忘得,就应该忘掉。”尹鸿蒙叹一口气,“其实,我很想跟你做朋友。”
“朋友?你堂堂的侯爷,能跟我做朋友?嘿嘿,侯爷!在我眼里,狗屁不是!”
听到他这样说话,银衣候后面大乾士兵一起鼓噪大喊。藐视侯爷,出言无状,
在大乾朝律法,就是造反之罪。应当诛灭九族。
武威侯悄悄从士兵手里取过一张弓来,三箭齐射,瞬间就到了青铜面具人身前。这才大喊一声。“侯爷别急,我这就帮你杀了这叛逆!”
面具人手掌接连挥了三下,三支透甲锥被凌厉气劲搅成粉末!接着那人身子手指连颤。三道剑气雀跃,绕过银衣候,向武威侯刺了过来!
原来无影剑,是这么来的,这个人出招都是凌厉凶狠的剑招。但是他手中无剑,使用的武器,居然是内气外放,凝练而成的气剑。
怪不得叫无影剑!
此时他与武威侯江奇略足有三丈多远,内气外放三丈不散,还能凝聚杀人,这种威力,接近于飞剑。只是飞剑距离更远,可以在瞬间穿越江河湖海,千里万里都只是在御剑人一念之间。
武道修炼到凝气成剑,外放三丈杀人的程度,已经达到武道巅峰,在整个大乾,也没有几个巅峰武者。
武威侯侧身落马,同时小雷霆剑法发动,一层剑气弥漫全身,要把三道剑气挡住!叮叮叮几声,剑气被小雷霆剑法挡开,却没有分散,而是向后面**过去!
马上又有人
受伤倒地,胸口出现血洞,鲜血不住喷出来!
好凌厉的剑气!
武威侯狼狈站起。正要发怒,三道剑气再次转回,相互交叉,把他围在当中!凭借肉眼,都可以看到三道剑气晶润闪亮,正是内气外放最高境界!
几十年不见,无影剑已经练得如此厉害?
江奇略心里,无端升起恐惧,他武功已近大宗师境界,心里很清楚。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这三道剑气!他刚才偷袭面具人,就是要让他发怒跟银衣候动手,自己以便从中渔利,却没想到精明过头,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几十人齐声呐喊,弓弦声也同时响动,洞金神弩夹杂着箭枝,射向面具人。五名锦衣年轻人同时从腰间抽出宝剑,挡在面具人前面!
射出去的箭枝,全都被宝剑斩断!
面具人身子缓缓升起,大声道,“还有多少箭,全都射来!”语气中全都是得意。苦练神功几十年,就为的是今日扬眉吐气!
武威侯终于摆脱三道剑气袭击,挺身站起,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离开疆场以后,这是他最凶险的经历。
面前的场面,让他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悬
起来!对手不过六个人,却能对抗数十名弓弩手同时射击!而且是完胜!
看着高高在上的青铜面具人,武威侯感到浓浓的威压扑面而来,而银衣候却一动没动,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无关。
银衣候表面平静,脑子转的飞快,几十年了,对手的本事,变得如此厉害,看来只有红衣大炮才能对付他。
只要对手还是肉身凡胎,没达到阳神的境界,就没办法对抗红衣大炮!
这种最厉害的火器,整个云中城也只有五门,分别放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最后一门,放在了皇宫,用来保卫光明皇帝。这些红衣大炮受了皇封,被封为神威无敌大将军,每月都有薪俸。而且日常有专门人擦拭保养。
这五门红衣大炮,每一门都至少在两千斤,放在皇宫的大炮,威力更大,也最重,达到了三千斤。
运动这些大炮,需要至少一百名壮年士兵。以及宽大的牛车,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红衣大炮根本运不到这里,或者说,青铜面具人,留下的时间不会太多!
松竹馆前面,变得很静,风吹过弓弦,发出呜呜的响声。
二楼上那扇窗户,缓缓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