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架以后的孟伟娟就老实了不少,她轻轻地走到秃顶男人面前,又是一个膝盖踢,直接把秃顶给按到了地上,她淡定地跪在秃顶胸口上,一手抚上刀子用力一拔,顿时就血溅当场,秃顶甚至都疼出了眼泪,嚎叫不止。
孟伟娟大概是觉得吵,一个手劈将秃顶给劈晕过去了。
现在的场面也算是安静了,孟伟娟又恢复到了刚才打架前的样子,存在感很低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的罗生华已经把罗父的绳子给解开了,罗父大口喘着气,指着地上的秃顶说:“我这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我,还想把我弄死,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狗东西,我就不姓罗了。”
当然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罗父不是那种会用暴力的,而且长年的打压让他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也就是气急了骂两句,然后踢了秃顶两脚。
“爸,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跟伍叔去拿鱼吗?怎么被伍叔绑了?”罗生华检查罗父的身体,发现罗父只是受惊过度,浑身汗津津的,看着有些狼狈,其他的没什么。
罗父骂道:“死老伍,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是在做什么事,我被他直接带到这里来,说是来江边,其实是到了这片林子里,到了之后我就被绑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我,只说用我做的东西把我装进去,要把我沉到水里,太吓人了,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陈禾也是心头一跳,果然,她想的没错,这些篓子拿来装鱼太扯蛋了,也就罗家父子两人会相信。
如果这就是前世罗父失踪的事实,那陈禾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先前牛婶的事一直让她很遗憾,现在能救下罗父,她也放心了。
她捊了一下,前世罗父肯定是跟这个姓伍的去拿鱼,然后就被姓伍的给沉江了,之后姓伍的这群人就消失,罗父就这样失踪了。
不过前世罗生华不清楚那么多,他告诉陈禾说是罗父一个人出去就再没回来。
具体什么事罗生华也不知道,这一世罗父出门之前告诉了罗生华,也许是因为陈禾先前就铺垫过,所以也算是一个蝴蝶效应吧。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陈禾不敢想象,要是她刚才没有坚持过来找罗父,估计现在罗父都已经被沉江了。
陈禾看向一边当背景板的孟伟娟:“能不能问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伟娟点了下头:“我尽量。”
然后陈禾就看到孟伟娟走到秃顶面前,用手在伤口上用力一捏,秃顶就被痛醒了,嚎叫的声音比杀猪还难听,也幸亏是江边这一块没有人住,现在又热,上班的上班,干活的干活,也不会到外面来闲逛。
这里就跟刑场一样,孟伟娟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果然孟姐人狠话不多,等秃顶醒了以后,孟伟娟就看了一眼陈禾,示意陈禾可以问了。
陈禾一脑门子汗,走到秃顶面前蹲下:“说清楚就放了你。”
“你们谁啊?”秃顶看了看陈禾,又看了看罗家父子,再次战战兢兢看了一眼旁边的孟伟娟,脸色一白,又冲罗家父子道:“老罗,华子,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要杀老罗的人不是我啊,我也就是个帮手。”
罗父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是谁要杀我?”
像罗家这样的家庭,经常有人去家里闹是闹,打人的也有,但要说把人弄死那还真没有。
真要是把人弄死了,也说不过去的。
但老伍这样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是非得要把他弄死不可的。
罗父想了一下,他平时其实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那些来家里闹的,刘进忠带着的人都是打着响应国家政策的旗号来的。
要说私愁,罗父娶了罗母这个这么多年了,刘进忠只是看罗父不顺眼,并没有对罗父起杀心啊。
而且要说想杀他,那不是早就动手了吗?还等到现在干什么?
他觉得这件事就是跟老伍有关系。
秃顶伍摇了摇头:“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手下,上面先前是问我有没有让人失踪的法子,我就想到了这个,以前我姥爷家也把一个人沉过塘,就找你订了这些篓子,上面说要多几个,我就多找你做了一些,可是我也没想到这些篓子其中有一个是来沉你的啊。”
“你不知道?”罗父显然不信:“你不知道你喊我出去?”
“明明没有鱼,你非得骗我,老伍,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秃顶伍还是摇头:“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他们说是你编的篓子,要是查到了肯定会去问到你头上,问了你就能扯到我,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做了,我也是不想的,你看,以前我还经常接济你呢,我怎么会想到杀你。”
“你不要找我,我也只是个办事的,我真的是没办法,我儿子在他们手上,我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我儿子就会被剁手剁脚的。”
这话明显是骗鬼,陈禾接过话头:“你儿子犯了什么事儿?”
“你到底是谁啊?”秃顶伍话音刚落就又是一阵嚎叫。
原因是孟伟娟踩到了他的伤口,孟伟娟声音很冷:“别叫,问你话你别扯东扯西的。”
“再扯别的,信不信我废了你?”
秃顶伍顿时哑了声,点头如捣蒜,不敢再问了。
审人这事儿本来也不是陈禾的强项,孟伟娟下手挺重的,她担心秃顶伍失血过多,现在又是大夏天的,担心把人给弄死了。
于是提议道:“还是送公安那边吧,我看我们也问不出来有什么,公安那边弄清楚了肯定会告诉我们的。”
罗生华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罗父像老了好多岁的样子,他长叹了一口气不同意,转头问秃顶伍:“老伍,我很感激你这些年来对我们家的照顾,我再问你一个事儿,你要是把我沉江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