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吗?”陈禾转了转眼珠子。
罗生华点头:“是挺大的,而且还很长。”
“谁找罗叔叔做的啊,收钱的事隐蔽吗?”陈禾又问。
罗生华:“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说他要几个,他还有几个朋友要几个,钱的事情,他比我爸还仔细呢,他跟我爸关系挺不错的,还经常暗地里接济我们,他家条件比我家要好一些,有个儿子在纺织厂里上班,还算过得富裕的那种,做几个篓子的钱还是有的。”
“这也是相当于变相地接济我们家了吧。”
陈禾了解了:“他要得多吗?”
“反正我爸是天天都有活干,他说是家里亲戚朋友也要了不少,现在已经做了有四五个了。”罗生华奇怪地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陈禾笑了笑:“按理说,这个季节是好捞鱼的,不过这么大的鱼蒌子能捞到鱼吗?我们村里也有人用鱼篓捞鱼,不过都不是这么大的。”
罗生华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别人也有别人的道理吧,我也不好问太多,我爸现在做得挺带劲的,也没管那么多。”
陈禾也没多说:“行了,你也别送了,快回去吧。”
“这钱你得收下啊,你不收下,等我回去以后我爸得骂我。”罗生华要把钱硬塞给陈禾。
陈禾挑了挑眉,最终还是把钱收下了:“那行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推辞了,回头我再找罗叔做点东西。”
罗生华也高兴:“成,你想做什么都成。”
陈禾冲罗生华摆摆手,跟徐翠苹两个人骑车离开。
来县城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徐翠苹一直没怎么说话,在罗家的时候也是缄口不言。
这跟徐翠苹的性格不太相符,等两人走出县子以后了,徐翠苹突然问:“阿禾,你是觉得罗家给人做篓子这事有问题吗?”
“我就是随便瞎想想。”陈禾打着哈哈。
说起来,陈禾自己也觉得她是草木皆兵了,因为知道一点前世罗父的事情,这一世她对罗父自然关注就比较多了。
她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
就连徐翠苹都发现了,罗生华都没发现?
罗生华也觉得陈禾今天的话题有些怪,说起来,陈禾每次说起罗父,或者是跟罗父聊天的时候,总是会问一些不知所云的问题。
今天更是打听得很彻底。
罗生华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怪了。
不过,在他快要走到家里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是哪里怪了,是那个篓子。
陈禾说得没错,捞鱼而已,用得着那么大的篓子吗?
他觉得那样的篓子不是用来装鱼的,而是用来装别的东西。
罗生华回了家,看到罗父还在编那个巨大的篓子,他赶紧上去打断了父亲的动作:“爸,这篓子咱们不做了吧。”
罗父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篓子怪怪的,什么鱼啊,要用这么大的篓子装,沉到河里还能提得上来吗?”罗生华不知道对方做这篓子具体有什么用,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吉利的感觉。
罗父不以为然:“有什么好怪的,人家说那江里有那种鲟鱼,比平常的鱼要大不少,都想去打那种鲟鱼才会用这种篓子。”
这样一说,罗生华也恍然大悟了,鲟鱼那就是了。
要是能捞上一条,一家人吃一个月都没问题了,那么大的鱼,是需要用这么大的篓子来装。
罗生华没有打过鲟鱼,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鲟鱼打上来。
所以罗家人就是觉得别人说得没错,自己也就信了这一点。
罗家讨论这件事情,陈禾也不知道,她跟徐翠苹一路回了村里,徐翠苹从今天开始就要跟着严老学医了。
当然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白天还是跟先前一样,该干活还是得干活,晚上则是跟着严老学习。
这种感觉就像做贼一样的。
因为要干活跟学习,徐翠苹混迹黑市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到后面也只有高小琴一个人去了。
好在是高小琴已经熟门熟路,没了徐翠苹,高小琴也在黑市混得不错,只要小心一些,富贵险中求嘛。
不过没了徐翠苹的参与,高小琴也不能一个人去供销社里买粮食再从黑市里倒腾出去。
眼下就有一个最好的人选,那就是陈禾。
陈禾手里有货啊,只要让陈禾把货给高小琴,高小琴再卖出去,这就跟以前一样了。
只不过现在约定好的地方不是在沈远泽的院子里,而是另外又找了一个地方。
当然了,陈禾现在出去必然是会带上孟伟娟的。
孟伟娟话少,而且很懂雇主,什么事情,只要陈禾一个眼神她就能弄清楚陈禾的意图,很方便。
而且孟伟娟的力气也大,在村里干活是一把好手,给陈禾扛扛包裹也挺不错的。
这样的人很好用,对于陈禾来说就像个宝了,这么好的宝,问了孟伟娟才知道是原来沈远泽去海边做任务的时候,意外救下了被海盗控制的孟伟娟。
于是孟伟娟就欠了沈远泽一个人情,过来帮陈禾。
当然了,该付的钱还是得付的,做她们这一行的,就是拿钱办事,人情是一方面,给钱的时候可以打个折。
不过沈远泽已经把这两年的钱都给付了,钱的事都不用陈禾怎么操心。
孟伟娟除了在保护陈禾的时候能看得见人,其他时候都存在感很低。
有时候陈禾有心想要跟孟伟娟多说两句话,可人家却高冷得很,直接就用语气词给代替了话,十分无趣。
陈禾也不勉强。
这头沈远泽跟路子昂都走了好几天了,盛敏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回城了。
盛敏都懵逼了,他们两个走的时候竟然跟她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她还等着马上可以去当老师呢,只要当了老师她就有很多时间去找沈远泽了。
可公社那边刚刚有了消息,说是可以给她一个临时的名额,她兴高采烈地去了学校,然后就听到一个送学生的家长跟另外一个家长在校门口聊开了:“这沈知青和路知青都回城了,剩下的那些知青都是些歪瓜裂枣的,还跟我们一起分粮食,想想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