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要是沈远泽不提分手,她要去给沈远泽道歉吗?
陈禾的心很乱,这是她第一次跟沈远泽吵架,如果第一次吵架就以她低口为突破口,那以后她要怎么面对沈远泽?
一直惯着他吗?
然后每一次吵架都由她去道歉说和?
不可能不可能!
陈禾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陈禾觉得,前世她与万金城做了夫妻,可万金城总是各种贬低她,觉得她哪里都不好,她总是想着自己让一让也许会过一些,这一让就让万金城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大概,她不想结婚的原因也是在这里了吧,前世她经历了情伤,背叛的打击,这一世对感情总是飘忽不定,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与沈远泽接下来的路了。
事情她肯定是要做的,如果沈远泽不妥协,她也不妥协,那两个人最终只会走向两个方向。
这种情况陈禾想一想就觉得有些难受。
还留在那个洞里的沈远泽不知道陈禾现在已经想到要分手上面去了,要是知道他一定会让陈禾知道什么叫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不错,现在他跟陈禾在一起,是他一直在主动,陈禾被动接受他,但既然陈禾已经答应他了,这事儿就由不得陈禾做主了,除非他死了,他一定不会放开陈禾的手。
他的一片真心除了给了陈禾,谁都没给过,陈禾上了他这条贼船,想接也得接,不想接也得接。
陈禾走了好一会儿,沈远泽这才自嘲一笑,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管陈禾管太多了。
不是他要当太平阳的警察,而是现在特殊时期,他就是不想管也得管,身为公职人员,这样的事他本该杜绝的,可做事的是陈禾,他就只想包庇。
不错,他做人就是这么双标,他是想包庇,可现在局势不明,顶风作案非常容易出事,他也是担心陈禾。
当然了,路子昂的性质是不一样的,路子昂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已,有时候他们为了达到一些目的,不得不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沈远泽担心陈禾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也知道他帮不了陈禾多少,无非就是为她扫清力所能及之内的障碍而已。
他希望陈禾不要骗他,瞒着他,把他当自己人,让他知道陈禾在干什么。
看来他这种行为让陈禾觉得反感了,那他要怎么找到这个平衡点呢?
处对象这事儿,他也是第一次,他只想对陈禾好,什么好的都给陈禾,可他竟不知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吧。
大概,陈禾想要的是苹果,他给的却是一个梨。
因为沈远泽觉得梨是他认为最好的。
可陈禾不喜欢啊!
沈远泽也觉得伤脑筋,这种事也没办法去问别人,这也不是别人能教得了的。
沈远泽第一次觉得挺无力的,他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与陈禾要怎么相处。
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发生一件事以后,女人能想到很多,表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而男人却是很直白,看到什么,那就是什么。
沈远泽也是个普通男人,他也一样,他就看到陈禾很生气地跑了出去,他生气的时候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的,理所当然地认为女孩子生气也一样。
殊不知,女孩子就要哄,就要粘着,尤其是生气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不理不睬,采用冷处理的办法,只会让两个越走越远而已。
当然了,沈远泽这个大直男是不懂的。
他想见陈禾,想解释清楚,但一想到陈禾现在在气头上,应该不会听他的解释,他想着等陈禾气消了再跟陈禾说吧。
既然陈禾现在不想看到他,那他就先不见她。
哪怕是抓心挠肺,也不能让陈禾生厌。
这就是沈远泽的想法,所以,沈远泽出来以后,在陈禾家后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陈禾家大门没有关,后门也没有关,平时大门不关是因为村里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反正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以偷的。
陈禾也一样,大白天的家里有人还关着门,一看就是有鬼。
至于后门嘛,那完全是为沈远泽留的,沈远泽跟路子昂一般都是走后门,两个大男人天天从正门进去,别人看到了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可沈远泽今天却是没进去。
陈禾左等右等,在胡思乱想中并没有等来沈远泽,这一等就是几天,主要是她白天要么往老陈家跑,要么就是去县城了,总之,她也没待在村里。
这几天陈禾都没看到沈远泽,她觉得这事儿肯定是完了,她与沈远泽的感情这真的是要破裂的节奏。
陈禾很生气!
连同一起生气的还要徐翠苹跟高小琴,这两个人看陈禾就像探照灯一般上下里外打量,恨不得把陈禾扒光了衣服看。
徐翠苹把陈禾拉进房间里质问:“你跟沈远泽吵架了?”
陈禾摸了摸鼻子:“应该,算是吧,怎么了?”
“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了?吵架了不打算和好了?”
高小琴抱着胳膊问陈禾:“你要是不打算和好了,就直接跟他说清楚,别整天让我们俩跑来跑去的。”
陈禾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翠苹还好,我每天是要回知青点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回知青点怕的是什么?”高小琴的手指都快要戳到陈禾的脑门了。
陈禾战战兢兢:“怎,怎么了到底?”
“我问你。”徐翠苹站到陈禾面前:“沈远泽是不是欺负你了?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他一个知青而已,跑到双凰村来作威作福,我一定把他打跑。”
“我觉得你不可能打得赢他。”高小琴凉凉地泼冷水。
徐翠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别打岔!不就是问了你几天嘛,你至于这样吗?”
高小琴懒得理会徐翠苹,看向陈禾:“那你说!”
“说说说,说什么?”陈禾想跑,这怎么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