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无语了。
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一想,又不对啊!
她煎得好好的鱼,一口还没吃呢,怎么鱼尾巴就被徐翠苹拿去给高小琴做人情了?
陈禾到房间里揪住了徐翠苹,徐翠苹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是看她吃饭怪可怜的,就一碗咸菜,一碗粥,都吃不饱。”
“鱼尾巴不好吃,再说了,我也不是白给的,她还给了我两个土豆呢。”
陈禾咬牙:“等你俩吃完了鱼尾巴跟土豆,回头又吵得跟乌眼鸡一样?”
徐翠苹脸红:“她要是再挑事,我还揍她呢。”
陈禾无言以对!
对于这种事,陈禾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徐翠苹拿条鱼尾巴,明天再弄点鳝鱼肉,后天再送点别的。
陈禾终于受不了了,把徐翠苹往灶屋里一塞,以后你要给高小琴做什么,你自己单独做。
徐翠苹结巴:“其,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就是嘴巴贱了一点。”
陈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徐翠苹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交夏绮红这个朋友,我难道就不能交知青点的朋友吗?”
这话就让陈禾恼了,先前看徐翠苹跟高小琴骂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徐翠苹来装好人了,又说她交了别的朋友,陈禾一连几天都不想理会徐翠苹。
徐翠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舔着脸来给陈禾道歉,陈禾不理她:“你去找知青点的高朋友吧,还来找我干什么啊?”
徐翠苹理亏,跟在陈禾身后像个小媳妇。
她也是嘴快,说高小琴嘴贱,她嘴更贱,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让陈禾不高兴呢?
说起来,陈禾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啊,还受了气,她现在能在双凰村混得如鱼得水,不用操心每天吃什么,吃了上顿有没有下顿那都是陈禾帮她的。
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气陈禾呢。
是,当初是陈禾与夏绮红相谈甚欢的时候,她心里不服气,夏绮红不过是个新来的,比她在陈禾面前还得脸呢,可后面她跟夏绮红也相处久了,觉得夏绮红真的挺好的。
她跟高小琴的友谊她自己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不觉她就跟高小琴成了朋友。
她以为陈禾不喜欢高小琴,嘴一快就将很久以前的耿耿于怀说出来了,说出来她就后悔了。
陈禾可没给她这个机会,一连几天都不理她了。
别说徐翠苹了,就连陈禾都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生活,给弄得跟甄嬛传似的。
交朋友就交朋友呗,陈禾起先就跟徐翠苹说过,要不让高小琴来帮徐翠苹踩缝纫机,徐翠苹那是坚决不同意。
现在徐翠苹跟高小琴好了,徐翠苹又拿陈禾跟夏绮红来说事。
陈禾真的是想敲开徐翠苹的脑子里看看徐翠苹想的是什么,给高小琴送个菜像做贼似的,陈禾也不是不想让徐翠苹给高小琴送菜,只不过是觉得徐翠苹这样不厚道。
徐翠苹要送菜那就光明正大地去送,老这样偷偷摸摸地,陈禾心里十分不爽快。
陈禾跟徐翠苹之间闹矛盾,夹在中间的路子昂也不好过,一边是沈远泽喜欢的,一边是自己喜欢的,都得罪不得,路子昂免得受气,直接滚回了知青点吃饭,还被徐翠苹骂了一顿没义气。
两人相互不说话,高小琴一直没出面,再怎么说是为了高小琴,高小琴只躲在暗处不现身,什么话也不说,陈禾就越是不高兴,一不高兴,去县城也不喊徐翠苹了,直接跟夏绮红约好在县城见面。
夏绮红早就找好了时间要跟陈禾一起逛逛县城,可惜县城里没有电影院,最多也只能去供销社里买买东西,压压马路,并不能做点别的什么。
昨晚吃饭的时候徐翠苹就知道了陈禾要跟夏绮红一起逛逛县城,所以陈禾没叫徐翠苹,徐翠苹也跟着去了,徐翠苹自己去借了大队长家里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地骑着跟在陈禾后面。
反正她想清楚了,陈禾要是不原谅她,她就一直跟着。
陈禾也知道徐翠苹跟在她后面,她什么话也没说,任由徐翠苹跟着,徐翠苹跟徐翠苹的,她骑她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县城,陈禾到招待所找到了夏绮红,夏绮红看到陈禾身后一脸小媳妇样的徐翠苹,便将徐翠苹拉过来要做和事佬。
陈禾想到徐翠苹拿夏绮红说事就来气,不想搭理徐翠苹。
徐翠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见陈禾还是这样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也忍不住了:“陈禾你什么意思?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揪着不放,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你要是不认了跟我说一声,我回去就从你家搬出去。”
“你搬啊,反正你有知青点可以住,住不住我家都可以,随便你!”陈禾也抬高了声音。
夏绮红在旁边手无足措:“你俩别这样激动,一点小事,别这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我倒是想跟她好好说呢,她呢?她什么态度?”徐翠苹指着陈禾,气得眼眶都发红了。
陈禾心里也不好受,按理说,她一个重生人世,在前世经历了多少人情事故啊,怎么在徐翠苹面前这事就过不去了呢?
后面陈禾才知道,前世的那些人情冷暖,是朋友也好,是爱人也罢,那都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哪里纯粹,利益至上,她哪里能交到像徐翠苹和夏绮红这样真心的朋友?
前世她可以平衡好一切人际关系,那是因为没有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就算是有了矛盾也不会心生怨怼,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能化解。
可这一世,她是真心实意地跟徐翠苹交朋友,自然付出了真心,付出的真心得不到理解,她想想就心寒,自然也就拿乔了一些,她也没想到,其实徐翠苹不过也是个不成熟的小姑娘而已。
看着徐翠苹离开,陈禾还怒骂了一句:“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才不稀罕。”
这话让徐翠苹听到,徐翠苹委屈得哭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