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别人欺负她,他就忍不住想上去帮她。
哪怕知道就算是没有他的参与,她也能做得很好。
可他就是想靠近她。
那晚抓兔子应该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心动的感觉了。
她送他钢笔,他也想送她一点东西,却不知道送什么讨女孩子欢心,看到那个小汽车,他想到了曲线救国。
果然,她很高兴,答应给他织毛衣。
沈远泽在路子昂的催促中终于说出这段时间是去给陈禾补习英语的事。
“她没事学什么英语?”路子昂百思不得其解。
“没事就不能学英语了?人家可是有上进心的,不像你,下乡以后书都没翻过了吧!”沈远泽用脚踹踹他:“滚开滚开,我要休息了,你有多远滚多远!”
路子昂却不走,在他床上摆大字:“不行,别以为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就可以把我踹向一边,我告诉你,在我找到对象之前,我都得赖着你。”
嘴上这样说,路子昂却不知道自己找对象还在哪一方。
隔天下午,路子昂看着新来的知青,嘴里的地瓜丢在桌上,抹了抹嘴,冲徐翠苹伸出手:“你好,我叫路子昂,是双凰村的老知青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徐翠苹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我住哪儿?”
“你们女知青都住这一屋!”路子昂丝毫不介意徐翠苹的冷漠,他觉得他的春天正式到了,热情地给徐翠苹指女知青住的那屋。
徐翠苹拿着东西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想帮忙的路子昂关在了外面。
路子昂吃了个闭门羹却觉得心头畅快,很好,很有性格,他很喜欢,跟沈家大姐一样。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队长李发春终于上岗了,果然被打得很惨,额头上现在都还有淤青。
见所有人看着他脸上的伤指指点点的,李发春不耐烦地吹了一声哨子:“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我这是晚上走夜路摔了的,你们瞎猜什么?”
“李队长,这摔全摔脸啊,啧啧啧,这也太惨了吧!”牛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调侃李发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了。
李发春怒道:“你管我摔哪里,多管闲事!”
接着不理会牛婶,继续宣布消息:“昨天,双凰村又来了一位知青,叫徐翠苹,今天上工分到我们小队,请大家在劳动的过程中热心地帮助她尽快融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
陈禾抬头一看,乐了,这个徐翠苹不就是那天帮她逃跑的那个徐翠苹嘛。
这姑娘跟上次一样梳两个小辫子,只是脸上没有当时那花花绿绿的颜色。
好像也没有那天看起来快乐,整个人木着一张脸,自我介绍也没做,直接问李发春:“我要做什么?”
李发春见徐翠苹长得秀气,又是个新人,就觉得手有些痒痒,这城里来的知青手都比农村里的丫头嫩个不少,他这队里还没个知青呢,现在分过来,不得让他摸一摸吗?
“翠苹同志!”李发春说着一把握住徐翠苹的手,还恶心地摸了摸:“你今天刚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块土疙瘩砸到了手,李发春吃痛甩开徐翠苹,愤怒地看着地里的人:“谁砸我?”
徐翠苹刚才被李发春这一骚操作给恶心到了,等李发春放开她的手,她顿时就受不了了,一脚踹向李发春的腿:“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敢摸老娘,老娘揍死你个王八蛋!”
生猛得好比一个男人。
刚才牛婶还想说这丫头细皮嫩肉的,能不能好好干活来着,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她将李发春踹倒在地上了。
牛婶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乖乖,这城里来的丫头都这么彪悍吗?
她收回刚才想说的话,这丫头可太行了,看这踹李发春的架势,干活绝对没问题。
李发春被踹着有些懵逼,回过神来大骂:“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让你乱摸女同志的手,你耍流氓是吧,老娘今天就砍了你这双手,再把你送到公安那里!”徐翠苹上去又是一脚,捡起一块土疙瘩往李发春嘴里一塞。
李发春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整得毫无反击力。
只能一边摇头一边想站起来,结果他刚才被徐翠苹踹伤的腿,现在站起来困难了。
直到陈禾过去拉开徐翠苹,李发春这才保住一条命,他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觉得这女人是新来的好欺负,想着摸一把过过瘾。
这下好了,不仅没有过到瘾,反而让一个女人当众打成这样,以后他的面子 往哪搁啊。
“翠苹,你要是把他打出个好歹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陈禾把徐翠苹拉到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说。
徐翠苹刚来就得罪了李发春,以后的日子估计就难过了,万一李发春给她穿小鞋,家里又没有支持的话,到时候吃的都困难。
好好工作被她那个狼心狗肺的爹给弄丢了,徐翠苹来乡下本来就是一肚子邪火没法发泄出去,上工第一天竟然遇到一个臭流氓,她再也忍不了了,哪怕以后没饭吃,她也不想忍下去。
原本嫌这个拉她的姑娘有些碍事,结果一听这姑娘的话,总觉得有些熟悉,徐翠苹扭头一看,看到一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愣了一下问:“你认识我?”
陈禾笑道:“咱们一会儿说认识不认识的问题,这李发春要怎么办?”
徐翠苹反应过来,大声尖叫:“报公安!报公安!臭流氓,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整个小队的人都回过神来,纷纷跑过来,平时李发春就经常骂人,因此小队里的人都不喜欢他,可就因为他是个小队长,大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现在好了,人家知青一来就被摸了,这还得了。
牛婶最神气了:“李队长,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平时李发春神气惯了,今天踢到了铁板,没想到是块硬骨头,只能咽下苦果,吐出嘴里的疙瘩道:“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这死丫头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