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锁,苏明悦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是他在那节之前满是尸块的车厢里踩到的东西,冲进洗手间将东西洗净之后,发现这竟然又是一枚平安扣。手指在上面摩挲,才发现了一个已经被磨损严重的“雨”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宁如霜之前说过自己是姐妹三个人。看来这个平安扣应该就是宁如霜大姐的那枚,想不到她们姐妹三人再次有联系,居然是在这种案子中。
另一边,昏黄的灯光下。一只纤细的手缓缓垂下,一条条扭曲的虫子顺着衣袖缓慢爬出,钻入卫生间的地漏之中。看着消失的虫子,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发寒的弧度。眼睛眯起,宛如一条阴狠的毒蛇。
后一天苏明悦刚醒,脑海里就传来了第一阶段主线完成的提示音,并且给自己颁布了第二阶段主线。
“叮!宿主主线更新至第二阶段。请找到火车上失踪的人口。”
没头没脑地发布完任务后,系统就在此陷入沉寂。可能这就是正式剧本的套路吧,系统只管发布任务,至于怎么完成就全靠演员自己去探索,连一点提示也没有。但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昨天就调查完火车,为什么上一阶段的主线是今早才提醒完成的呢?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和专案组约定的时间,苏明悦快速走下楼跑到了军区的门口。专案组的五人已经在门口集合完毕,旁边还跟着两名拿枪的战士,应该是昨晚花林说给自己安排的保镖。
车辆一共准备了三辆,两辆军用吉普和一辆皮卡。看到宁如霜坐在其中一辆军用吉普的驾驶位朝自己招手,苏明悦果断装作没看见走上了那辆皮卡中。开玩笑,在城市中宁如霜开车都那么生猛,这下到了城外,简直就不敢想象。
随后几人也分别上车,朝着城门外开去。两名军队的战士开着一辆军用吉普在最前面,中间是项天开着载满物资的皮卡,车里还坐着苏明悦。而宁如霜开着的军用吉普,载着无天、文杰和吕小布在最后。
这样安排通过了专案组除宁如霜之外成员的一致赞同。毕竟宁如霜要开车他们拦不住,既然这样就把她安排在最后面,想必也就开不出什么花儿来。众人怀着各样的心情,驶离黑石城,朝着地图上标明的矿山驶去。
苏明悦从刚离开黑石城之后就一直靠在门上,眼睛看着窗外。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景象,刚出黑石城的时候并不是他所想象的直接进入荒无人烟的野外,而是一个个临时帐篷搭建成的聚集地。
聚集地中大多都是一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黑石城虽然在帝国内算是一座超级大城。但是如果放任过多的流民涌入,城内提供不了工作岗位和住所的话,这将是很大的负担和安全隐患。
没有办法,流民只能围绕着黑石城建立起一个个中小型的聚集地。平时通过做一些危险的押运工作或者野外打猎,得到一些自己生活所需的物资。如果运气不好遇到战争,就和前一天的那种事情,就只能自求多福。开战的双方都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人命在这个战争的年代中是最不值钱的。
一些流浪者看到有城外开出来的车辆,很殷切地围在周围,他们在等待工作的机会。经常有一些外出的人需要保镖和向导,而他们正是具备这种才能的人。如果可以得到工作的机会,那么他们至少两天都不用为吃饭的事情而发愁。
最前面的军用吉普按动着喇叭驱赶人群,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看到是黑石城军方的车之后也就没有了脾气。
苏明悦一直看着窗外,他看到了一双双由于困苦而失去光芒的眼睛,一个个形容枯槁还在奋力做工的母亲,一个个围在车子旁边祈求可以给他们一份工作的流民。这让他有些呆了,脑子里面乱哄哄的。
这是一个剧本空间一段时间的缩影,但确实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真实。
“想什么呢?”开车的项天注意到苏明悦这边,问道。
“你说,有没有人在意这些流民的死活呢?”苏明悦问出这句话,语气中有些落寞。
“不知道。”项天踩了踩刹车,减慢了一些车速。“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意流民的死活,但是我知道不管是谁,总会有在意的人。”
苏明悦看到,一个佝偻的老人正低着头从自己的这辆车前缓慢走过。项天踩刹车将车停下来,直到老人完全走过并且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重新开动车辆。
“明月先生,我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粗人,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黑石城中,一直也都在经历着战乱。而您走过那么多城市,一定知道什么是和平吧?”项天继续问道。
苏明悦点点头,想了想自己现实中的生活。“和平的城市中每个人都有工作,可以吃饱穿暖。孩童们从小就有父母的陪伴,可以上学获取知识,可以和同龄人嬉笑玩耍。老人会有生活保障,每个人都幸福快乐。”
“嘿嘿!那生活还真不错。”项天想象了一下那种生活,可能和自己想象中的天堂也差不了多少。
“和平也都是前人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那里的人厌恶战争。”苏明悦补充道。
“嗯!我们也想自己的后代能过上那样的生活。至少也要吃得饱,穿得暖。”项天的声音发生了一些变化,眼神中流露出向往与哀伤。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又用力了几分,一脚油门踩下,皮卡扬着尘土向远方驶去。
跟在后面的宁如霜很不爽,非常不爽。一车人一直叽叽歪歪提醒自己踩油门,说得好像自己这辆车上没有刹车似的。前面的皮卡还晃晃悠悠的,这么宽阔的大路上,倒是踩油门开啊。
和宁如霜同车的人一开始还纷纷劝阻,直到后面宁如霜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也就没有人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