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流云划过,拉拽着风,推搡着时间往前走。
阳光有些毒,小扫把倚靠在树边遮阳,可卿铃仍站在洞口扫地。
丹燃从山脚的小路绕了上来,拎着酒壶大声叫嚷着,“丫头!该走了!”
卿铃闻声,转身拽上小扫把,一溜烟飞上了天,朝着底下大喊,“师父,我落了东西在内门,我去去就来!”
“等我几分钟!”
悠扬的声音落进丹燃耳中,他撇嘴跨步进屋,懒洋洋地躺下,眯眼小憩。
“呵~几分钟~哎啊啊~”本倚靠在床帷上的男人翻身上榻,一手抓过被子,“先睡会儿吧……”
“啊啊啊……真热啊……”
他双手抱胸,“适合睡觉啊……”
榻上的人哈欠连天,没多时就睡过去了。
卿铃胯坐在小扫把上,直朝着内门横冲。
自打小扫把卸任后,又被塞了新职务,这不充分发挥了自己作为灵器的作用,做了个飞行利器!
多次带着卿铃死里逃生,江湖上流传着它的传说,给它取了个嚣张的绰号——“女巫扫帚”!
卿铃坐在小扫帚上,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红衣少年和青衣少女,大声嚷嚷道,“周岑!安罄!”
青衣少女顿步,抬头望上去,单手一勾,少年就被拖拽着向前倾倒,急声道,“快走!”
“哎呦!”周岑踉跄地稳住身形,咬牙看着被捆住的双手,“安罄!你干嘛啊!有你这样对待同门的吗?”
安罄转头勾笑,轻嗤一声,“都输光了!怎么,想要约定作废吗?”
顶上的卿铃早就落了下来,迈步朝着两人走去,“安罄!”
周岑转头看见,手指胡乱勾画几番,缚住的麻绳消失不见。
安罄撩起眼皮,看见卿铃大张着手跑来,腾出一只手抵在她的头上,“不抱!”
“哎~~要抱抱啦~~”卿铃没脸皮地凑上去,“清冷师姐狠狠爱,师妹要贴贴~”
安罄皱眉,“你都看了些什么?”
卿铃忽觉失言,害羞低头,“这不在江湖混久了,看得杂了点嘛~”
“你打哪看的?清冷师姐?这又是什么?”安罄觉得不对味,前不久还听见外门总是嚷着这个,看见她出现却是避之不谈。
卿铃讪笑着打马虎眼,“嘿嘿,你们干嘛啊?”
“周岑?你干嘛啊?我来你就抱着头,不累啊?”她狐疑地看向周岑,这家伙怎么穿着肖烨师兄的旧衣服?不会……
周岑趁卿铃和安罄热乎的劲儿,早将手放在身后了。
主要原因是他的韧性不好,手藏不住!只能藏在脖子后。
他轻咳几声,“睡落枕了……没办法……”
“嗯?”卿铃伸手就要去拽,周岑躲开。
“哎呀,真落枕了!这是咱们那儿流传的土方法!”
周岑好脸皮,他可说不出他比试又输给了安罄。
这么多年,他有事没事就找安罄比试,虽然有几回赢过,但还是输得多。
饶是周家给他的巨额零花钱,他都输了个干净,周老父亲得知后,气得直接跑上了青封顶,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最后来了个限额!
倒是周岑也是个奇人,约架一次都没少!如今越显清贫!
“切,你俩又打过了吧?”卿铃给两人甩过去两个眼色。
卿铃知道周岑的性子,也懒得去管,不过他真的要赌得片甲不留了!
她还是担心哪天输完了底裤,那可就真的丢大发了!
主要是!这家伙没事就挑个同辈最强王者!选个弱点的也好嘛!
卿铃轻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安罄,心中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想当年刚入宗门的小白蛇,凭借一己之力进入内门,成为掌门座下弟子!修为一路高歌猛进!成了同辈中的佼佼者!
卿铃都觉得不可思议,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如今的安罄身家颇丰!在宗内的财富榜都能排上名号!
当然大半都是周岑输出去的……
卿铃左右瞧瞧,看着安罄不为所动的面容,周岑满不在意地吹着口哨。
“哎……你们这……”卿铃绕过安罄往前走,偏头朝着二人挥手,“你们好好相处,我又要出门了!”
安罄看着卿铃往茅草屋跑去,伸手拉拽着周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今日的巡逻少了,卿铃却没有注意到!
看着本该巡逻的时间一个人都没有,只当自己好运气,自己在那儿暗自庆幸,“巡逻的弟子都跑去如厕了!”
屋内的盛辙听到屋外的动静,狠了心地打开锦盒,将两只虫子放进眼中。
“啊……哼……”盛辙咬牙闷哼,两只虫子欢欣地吸着他眼睛里的浊气,把他咬的生疼!
盛辙咬牙怒睁着双眼,视线变得清晰了些,他猛地挥手将两只虫子抓住,塞进了锦盒。
翻出枕头底下的符箓,掀开被子,挥手贴在了双膝的膝盖上,忽觉腿有了知觉。
盛辙又戴上一副面具,面容变成了周岑的模样。
门开了,卿铃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
他迅捷地抬脚下榻,蹿到门边,拉过卿铃的手,急声催促,“卿铃,快,你的飞行法器!”
卿铃此刻也没了含糊劲儿,一下子变出来,拉着盛辙就跨坐上去。
“盛辙!坐稳了!”
另一边掌门察觉到二人的离去,挥手将安罄二人转移到了茅草屋。
传音至他们耳中,“待人归时,你们日夜守此。”
“安罄,周岑,你们在此好生历练,我去闭关去了。”掌门忽地眨眼,又叮嘱了一遍,“周岑,你收敛点性子,沉稳些,不可出错。”
安罄无声回应,“是。”
周岑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茅草屋,旁边的空榻,霎时明了!
“我……”他低眸看着自己被封住的嘴巴,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