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宪蒙汗没在吗?”图库蒙汗挥手高声宣扬着自己的到来,底下的侍卫低头怯怯地后退。
图库蒙汗来寻宪蒙汗的不快来了。
袭夫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将小茨木藏进木床后的暗柜里,低声嘱咐,“不能出来!这个人很坏!等会儿去找宪蒙汗!”
茨木依声点头。
袭夫人起身离开,坐在梳妆台前。
屋里本来就空,总不能坐在床上……
“唷!宪蒙汗不在啊?”
袭夫人低头垂眼,起身行了胡礼,退到一旁。
图库蒙汗上前一把拽起她的头发,一爪钳住她的双颊,“唷~周夏的公主果然不一样,比那些娘们好看不少啊!”
“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他松开手,一把扛起袭夫人,“真是好啊!”
图库蒙汗摔下一句,“告诉宪蒙汗!他哥哥我想尝尝周夏公主的滋味!我拿去了,改天赔他十匹骏马!”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一股脑涌来,又一股脑退去。
茨木推开柜门,猛地冲出去,“阿姐!阿姐!找宪蒙汗!宪蒙汗!”
卿铃看着茨木跑出去,“我们要不去看看吧……”
盛辙拉住卿铃,“不可插手。”
“我知道。”卿铃扔下自己的花包包,一阵风似地跟了出去。
盛辙提起花包包,挥手收在锦袋内。
抬步跟着去了。
袭夫人没有挣扎,只要等到宪蒙汗,或许就不会有事……
图库蒙汗扔下袭夫人,看着她镇定自若地撑起上半身,心里的火气愈发盛!征服欲却如野草般狂窜!
“周夏公主……滋味必定不同!”
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袭夫人只觉冷风突袭!
“你!”她双手堪堪抓住破布蔽体,吃惊地抬头!
这不应该先语言羞辱吗!这俩兄弟不是一路货色!
袭夫人瑟瑟发抖地退到角落,背部的薄骨碰到帐内的铁具,冰冷刺骨,惊得她猛地抽起身!
看着女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刚刚的高贵冷艳的样儿一霎破灭又席卷而来,将她的面具撕破的怒吼叫嚣着!
宪蒙汗跑到帐篷前高喊!
“图库蒙汗!”
图库蒙汗转身掀起帐帘走出去,“我的弟弟来了啊!咱们的宪蒙汗王子可真是来得凑巧啊!”
“巧自然巧!不然不知道哥哥居然跑我哪儿抢了个性奴呢!”
“瞧你这话!这不是弟弟享用了一阵周夏公主,哥哥我也想试试滋味嘛!不过一个奴,有什么呢!”
图库蒙汗高声宣扬,“我可是拿了十匹骏马跟他换的哎!”
四下的人视线围了上去。
图库蒙汗的侍从亮出佩!
宪蒙汗余光一瞥,发现其中还有一个可汗的眼线在那儿看热闹。
思前想后,宪蒙汗扬起笑,“这不是嫌弃哥哥给的小气嘛!”
他转身拽着茨木就走,“哥哥可得再给我百匹羊羔!让哥几个吃顿好的!今儿可是打了个大胜仗叻!”
图库蒙汗大笑着应下。
帐篷内的袭夫人浑身僵直,心渐渐地凉了下去。
凄厉的哭喊响起,男人的怒骂声交错着,宪蒙汗死死地箍住茨木的手臂!
“阿姐!阿姐!”稚嫩的童声尖锐地刺破他们的耳朵。
卿铃双手就要掐诀,却被盛辙一个定身术给中止。
“不能,插手!”
盛辙双手覆盖在卿铃耳边,风摧折缰绳的猎猎声没有了,女人的哭喊没有了……
“盛辙……放开我!”
下一瞬,卿铃眼不能视。
茨木发疯地踢打着宪蒙汗,一口咬上去,却是一点都不能挣脱!
“你救不了她!我救!”茨木怒骂地盯着宪蒙汗!
周遭的人都静了,目光呆滞,宪蒙汗松开了茨木的手。
茨木一步一步地朝着她的光走去,脚下的积雪消散。
盛辙解开术法,卿铃迅速结印,将图库蒙汗打飞。
茨木看着飞出来的人,挥手燃火烧尽。
“阿姐,跟我走吧!”
袭夫人抬起泪眼看着身量长了一寸的茨木,无助地哭泣。
茨木只是站着,眼神没有丝毫触动,一直重复着,“阿姐……跟我走吧……”
卿铃翻出自己带来的袄子,出现二人的视线中,给袭夫人披上。
茨木戒备地盯着卿铃。
卿铃双手朝着茨木上下晃动,“别急!别急!你得努力克制你的邪性!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
“她还在这儿,她没事了!你先克制住邪性!”
卿铃看向盛辙,盛辙眨眼上前贴了一张镇定符。
她举起腰间的铃铛猛摇一阵,现在是她控制着这里的人。
袭夫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俯身磕头,“在下谢过二位!”
“她已经入邪了。”
盛辙接过卿铃的话茬,继续解释,“如果她继续跟着你,不仅仅是这里的人,可能你们到一处,那里的人就会被摄心魂!最后也可能是你。”
“求求二位高人救救茨木!”
卿铃看着袭夫人,于心不忍,“我可以用丹药抹去她的这段记忆,但是我不清楚她是否会再次暴动,带她离开你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袭夫人磕头,“袭某在此谢过二位!”
“卿铃姑娘!”
几人转身看见黑白无常飘了进来,后面羁押着图库蒙汗。
“二位鬼差大人好!”卿铃和盛辙弓身拱手。
“此精怪生了邪念,伤及凡人。应阎蜜大人之令,此精怪要在此道修习术法,突破六道桎梏,回其本道。”
“是。”
白无常看向袭夫人,“袭夫人!”
“你命数未尽,我将消弭你的记忆,忘却此事。”
袭夫人点头。
挥袖之间,袭夫人伏地而卧。
“卿铃姑娘,盛辙兄弟!”黑无常看向二人,“劳烦二位料理此事,上面有令,继续观察。”
盛辙点头,接过黑无常递来的忘忧香。
卿铃点燃帐篷,趁着北风,起了烈烈熊火。
盛辙抬手将忘忧香放在其间,借火焚香!
忘忧香可忘忧事,亦可改事。
这是冥府独有的改记忆的法子。
香尽事逆,众人只道:图库蒙汗沉迷艳事,未防火势失控,丧命其间。
在他们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劫持一个周夏弃主的事情。
袭夫人在宪蒙汗的帐篷内醒来,身体刺痛,可她却记不清了。
茨木也安然地睡着床上。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柳娘只记得自己蛊惑失败,来了一批新的性奴,结果图库蒙汗迷了眼,跟着她们一起死在里面了。
除了身体残留的痛苦,大家都没有这份记忆。
“阎大人好舍得啊……”
盛辙低声发问,“你……还生气吗?”
“生气!”卿铃很是理直气壮!
“可是,黑白无常二人来时,我突然觉得,我要改变的太多了,对别人也许也不公平。”
“不论是好人坏人,不论他们如何,他们其实都没对我做出什么,只是我看见不公平的事,还是会忍不住生气。”
“这样说就很乱对吧!想的也很乱!你没错,我也没错,不过,我既然是冥界的人,就应该守冥界规矩。”
卿铃靠近盛辙,“所以,下一次!你就假装没看见!我小小地惩罚一下!”
“不过,我也是间接害了那个色胚的人……虽然很不服气……咱们回去后,你想怎么跟上面的说,我都不会介意的。”
“虽然我确实不想被罚……”
卿铃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我当看不见,帮你出气。”
盛辙的声音消弭在风中。
卿铃讶异地看着他,“真的?”
女孩被男孩一把抱在怀里,耳边是男孩的承诺:
“你放心做就是了,我相信你的选择。”
“我会给你解决掉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