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铃一晃,站在陆柯面前,戏谑道:“陆姑娘,把眼睁开吧!我不是鬼。”
陆柯缓缓移开蒙着眼睛的手,看着面前娇娇俏俏的姑娘含笑盯着她,面颊绯红。
定睛一瞧,食指指着她,“是你!”
卿铃仰头不解地看向陆柯。
“你是那日被那妖怪绑着的姑娘!”
卿铃了然,“你是那日拿张纸虚张声势的姑娘。”
卿铃后来听盛辙提起过,不过也是佩服那位姑娘,没想到居然还能有缘再相见。
“你来此是何事?还有你为何有着几副面孔!”
“哈哈哈,姑娘是个聪明人,你身为异乡人,有着一些奇特的东西我也不会去追究。”
卿铃转身坐在茶几上,伸手倒了一杯冷茶,“不过,姑娘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又不存于其他六道之内,想必姑娘心知肚明。”
“那你想如何?”
“我观姑娘只想得到圣宠,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陆柯的胆子大了,卿铃的样子看起来就人畜无害,满脸写着“我好骗!”
“可以。”
“我助你夺得圣宠,你帮我探查皇室秘闻。”
“秘闻?”
夜色渐浓,偏殿的灯烛直到燃尽,整个世界才陷入安宁。
卿铃走了。
陆柯躺在床上,心绪不宁,多亏小小提醒,是之前数据不明的人,不然又来一个,她可吃不消,见到本人后,陆柯倒是心里安稳了些。
那个黑衣男子一看就不是凡人,这个姑娘肯定也不是,那现在既然出言担保保住她的性命,还能帮她完成任务。
陆柯只觉得精神恍惚,真的撞到大馅饼了!
“小小,这比皇甫崆有用多了!”
小小狗腿子的附和,“是啊是啊!而且现代社会鲜少出现这些灵异的东西,没想到在古代竟然这么多!”
“是啊!我都以为真是神话!不过这些东西不为人知,你说我们真的有命去把这东西带回去吗?”
小小又一次面对人生一大问题。
卿铃早就做好打算,等抓到堕仙,她就让她吃掉失忆丹,断断是回忆不起这些事情。
至于陆柯身上的东西,到时候交给盛辙吧!
自此,陆柯开始了正确的宫斗模式,有着卿铃的外挂,陆柯开始模仿起皇甫谧的白月光。
这个白月光大有来头,她是京城陈家遗落在外的女儿,原名陈叙叙。
陈家满门忠烈,在随先帝打天下时,家中儿郎尽数上了战场,除却送进宫的陈蔓蔓——也就是独守皇陵的孝德太妃,如今只剩一个陈老太太和娄家那个消失的陈氏母。
陈家儿女个个都有股硬气,儿郎随父从军征战沙场,女儿固宠不骄矜,先帝垂爱,太后也是礼遇三分。
身为武臣,却与娄家不分上下。
而这陈叙叙是当初陈家随先帝征战四方,恰逢兵乱,最后只得将刚出生的女儿托付给一名渔夫,而后苦寻无果。
却在陈叙叙年满十八时寻上上京,靠着一身医术和一件信物得以有机会相认自证。
当时上京都谣传,陈家儿女个个都是出色的,忠君报国得善报!才能有儿孙圆满的结局!
陈叙叙凭借一身精湛的医术,随着父亲兄弟一同上战场。
本应留在闺房,却是说出,“女子亦不逊于儿郎,而今国家有难!人民苦不聊生!女儿怎能安于闺中享乐,受父兄庇佑?”
陈叙叙一时风光无二。
后来与皇甫谧相识相知相恋,却在诞下皇甫崆难产去世。
而后陈家儿郎相继为国捐躯,陈家日益败落,不复昔日风光。
陆柯听完都啧啧称奇,“这种画风咋像穿越者那一套呢!当真是个巾帼英雄!可惜了~可惜了~”
小小听完后不发一词,也没有理会陆柯的吐槽。
它总觉得,它应该知道那些,但是总是想不起来,心里总有抹不平的忧伤。
卿铃没有置喙,继续嘱咐陆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如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嘿嘿~当然是走白月光的影子啊!”陆柯双眼发亮,摩挲着下巴,直直地傻笑。
如今,卿铃被识破身份,干脆就以鲁月湫的身份住了进来。
也好躲过那个胡巧,整日问她干啥去了,搞得她像是什么贼人似的。
现下看见陆柯,她有点怀恋那个小碎心思女娃娃了。
陆柯剑宗走偏锋,学习皇帝的宠妃!
说老实话,她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陈叙叙,她这样的性子,做不来陈叙叙的胸怀大义,这个时代注定会乱,做个祸世妖妃又如何~
陆柯日日拜访二皇子的嫡母,西南俞武侯的女儿——张采柒,学着她的一言一行。
不得不说,武将的女儿果真都有些气节。
“祺妃娘娘贵安!”陆柯依数行了礼。
“章婕妤,今日又来了……”张采柒亦为祺妃,看着陆柯这几日的行径,也不像是投诚的,难不成独守空闺寂寥的很?
“章妹妹,你这也不必日日来的。”祺妃语重心长地拍手劝慰。
“妹妹觉着姐姐甚美,甚是投缘!”
祺妃缄默无言,心里暗道:“我觉着你是在瞎说。”
面上却是浅笑连连,“我见着妹妹也甚是欢喜。”
“姐姐今日是在做什么?”
陆柯指着祺妃案几上的绣工。
祺妃闻言,眼睛也柔和了,“给安乐绣的,他老是喜欢到处跑,做个香包,放个平安锁,不然又得拿去送人。”
“祺妃娘娘对二殿下真上心。”
祺妃微笑不语。
“今日章婕妤是想做些什么呢?”
“想来找娘娘学学书法,我这笔墨功夫属实和娘娘比不来。”
祺妃这几日早被陆柯扰的头疼,“你去后花园里的墨坛边慢慢体悟吧!我听闻陛下小时候就是在那日日勤练,时常觉着不得精进时,便会去哪儿。”
“那我就不叨扰娘娘了,对了,我偏殿住着一位才人,她的绣工了得。”
陆柯拉过祺妃的手,自认为亲昵,“明日我唤她来给娘娘做些,给二殿下上心时,也要小心伤了眼睛。”
“自是再好不过,林儿,送婕妤一程。”
“是。”
一个婢女上前,双手捏在祺妃酸痛的肩膀上,“娘娘,你这是为何?万一这章婕妤并没那心思站在我们这边呢?”
祺妃心情不悦,语气加重,警示道:“芸儿……”
“是奴婢妄言,还望娘娘恕罪!”芸儿战战兢兢地跪地,连连磕头。
祺妃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的青鸟相依,不由想起当年陛下和陈姑娘了,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