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男人站在无边泳池旁眺望山脚下的辉煌灯火。
他双指夹着长烟,薄唇轻吐白雾。
这是他抽的第五根烟了,也是破戒以来连续抽得最多的一次。
南非的气温闷热,暖风拂拂,烦躁的情绪也在他心底里面滋生蔓延开来。
“老大,听说金城君主也在此次黑市受邀名单上!”江浩业走过来说道。
原西深轻‘嗯’一声,脸上没有太多思绪,然后又深吸了一口烟。
“为什么黑市今年没有邀请J洲,反倒是邀请了金城啊?”
“按理说当年J洲老国王也参与了黑市初创,再怎么也应该邀请才对呀!”
“老大,您知道其中缘由吗?”
原西深扔掉手中的烟头,双手插兜,目光淡然道:“大寒名额既都现世了,邀不邀请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江浩业挠了挠了头,困惑道:“可是如果不邀请J洲,您要怎么进入暹罗啊?”
“要不……我们动用奇闻阁的势力进去?”
原西深苦笑一声,无奈道:“不必了,现在我们哪里也去不了。”
“啊?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哪里都去不了?”
沉默片刻后,原西深小声呢喃道:“她早就已经算计好把我排除在外了……”
江浩业一头雾水,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她?”
“您是说少夫人吗?”
原西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迎着风站在原地许久,幽幽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浩业拢了拢思绪,然后从手里递过平板电脑,说着:“少夫人确实于昨天越狱了,期间跟她一起离开的还有秦玥……”
“秦玥?”
“她也在里面?”
江浩业点了点头,“三年前她劫持我们的货船被您亲手送进去之后,她的案件一直没有跟进审理,所以她一直在禁闭室里面待着!”
“没有审理?”男人眉梢轻挑。
“嗯,经我这边查到的是由李德海押下来了的,具体原因我这边还没有查到……”
江浩业犹豫不定,蹙眉又继续说着:“老大,我有个大胆猜想,会不会是少夫人当年把案件压下来的?”
随着话音刚落,气氛微凝。
原西深沉默片刻,指腹轻轻摩擦屏幕,淡声道:“未必,李德海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不会心甘情愿给安安驱使的。”
“那,那您意思是说……另有其人?”
“嗯。”
江浩业托着下巴捋了捋思路,忽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紧张道:“您,您是说是程老爷子授意压下来的案件?”
“嗯。”
“为什么呀?”江浩业惊呼。
“兴许是为了等这利剑出鞘的一天吧?呵——”
“昂?”江浩业一头雾水,“老大,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只见原西深再次摸出一根长烟叼在唇边,正当他掏出打火机的时候手一抖,那小玩意儿从手中滑落沉到泳池里。
江浩业见状连忙上前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然而原西深直接抬手拒绝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长烟,唇边扯出一抹悲凉的笑,小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她的计划一直都没有我。”
“呵呵。”
江浩业:“???”
…………..
清风徐徐,海浪拍打在礁石上。
只见程安安举着钓鱼竿聚精会神的坐在小板凳上,一旁小桶里的鱼时不时挣扎拍溅起水花。
“姐妹,你没毛病吧?”秦玥打这长长的呵欠,“这大清早起来钓鱼,你哪根经搭错了?”
程安安斜眸冷睨她一眼,嫌弃道:“你再跟我瞎逼逼,我就踹你下去打窝。”
“得,当我没说过。”
秦玥背靠在礁石上,视线眺望向海面,幽幽问道:“欸,当年你怎么帮我把案件压下来的?”
“求我爷爷。”她蹬了蹬鱼竿,又收上一条石斑鱼。
“你去求你爷爷,那事情岂不是败露了?”
程安安再次抛饵的同时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也没有吧?他老人家没追问其中缘由,我就只记得他就骂了我一顿而已。”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我去劫持你老公的货船?”秦玥笑了笑,一脸鸡贼模样,“该不会是……”
“是什么?”程安安回眸望着她,满眼的求知欲。
“该不会是……想偷偷讹你老公一大笔钱吧?”
随着话音刚落,程安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然后口中轻吐一句:“你真应该去看看脑科了,我严重怀疑你在牢里蹲傻了。”
秦玥:“…….”
秦玥:“聊天就聊天,你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秦玥:“不过话说回来,你独自闯黑市这个事,你老公知道吗?”
“现在再谈论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事情都发展到这个节骨眼了,他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了。”
“啊?怎么说?”
程安安再次收杆,可鱼儿脱钩溜走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想他掺合进来,你也知道这个事情牵连甚广,我主要也不想连累他……”
“这个事说到底只是我们程家与苏家的恩怨,原家其实是最无辜的,他们一家人不应该因为我的复仇而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我很爱很爱他,所以我不想他因为这个事受到伤害。”
秦玥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程安安再次抛钩,继续开口说着:“我为了谋划这个局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其中付出的心酸和苦楚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爷爷老了,程家的重担需要我去肩负,我必须得把所有路障清楚干净才可以。”
“总之,吉星艸我也要,苏家人我也杀绝!”
当海风吹过时,程安安长发飞舞,她眸眼里掀起的那份恨意,泛着逼人的冷肃杀气。
秦玥为之一振,说道:“那你姐姐怎么办?毕竟现在她不是嫁给苏禹之了吗?”
“呵。”程安安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舌尖抵住槽牙,“他真以为娶了我姐姐就能以此威胁拿捏我?”
“那么他还真是小看我了……”
“父债子偿,他苏郁造的孽,他苏禹之就拿命来偿吧!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已亡的父母,奶奶,以及小叔叔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