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枪响划破整个海域,众人闻声而视,只见一个光头和尚身穿黑色僧衣,手持狙击枪站于船舱顶部。
他手结弥陀印,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然而张颂脑门上早已出现一个黑黢黢的大洞,双目怒睁,模样可怖的倒在血泊之中,周围都是散落一地的冥币。
“唰——”两方立即纷纷举起枪支对准彼此,只要一声令下,即将开战。
程安安见状立即撒腿跑到江沉跟前,面色一沉问道:“你没事吧?”
由于她刚才哭过,眼里还噙着湿漉漉地泪水。
江沉抬头揉了揉她那头凌乱的长发,抿唇低笑:“我没事,你这小哭包怎么又哭了?”
正当他想抬起袖子替她拂去泪水的时候,她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江沉心中一涩,悄然收回了手。
男人走了过来,长臂一揽就把这人儿拥入怀中,视线落在江沉身上,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原西深。”
“江沉。”他伸手回握。
两个男人对视的那一刹那,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其实早已经已风起云涌。
礼貌相握的手也悄悄暗自较量起来。
江沉率先收回手,轻声说道:“苏禹之早已经给张颂换了金城的身份,到时候那边会出具他相关逃亡证明的。”
“他的死不会牵连到你们两家任何一个人的。”
“金城?为何它也会参入其中?”程安安问道。
江沉笑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故事太长,她怕是没有那个耐心听下去。
“呜——”长而响亮地鸣笛声响起。
众人再次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几艘插着金城国旗的军舰朝这边驶来,船上停着好几架直升机,周围站着整齐有序的持枪士兵。
来者正是金城君主的私人军队。
见状,军船领队顿感不妙,狠戾咒骂了一句脏话,拿起对讲机吩咐道:“替我查查那个和尚到底什么来头!”
不出片刻,属下回复道:“报告队长,他户籍是金城的,具体身份信息是加密级别的,我们没有权限查阅!”
金城,那可是一个法不管之地,权势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国家。
领队立即掏出卫星电话给苏禹之打了过去,颤声道:“少爷,张颂他,他死了……”
随之,通话那头传来得逞般地笑声,“呵,程安安最终还是落我手上,现在就只需要等程老掏空家底为之一搏了……”
“少爷,不是的……”
领队顿感头皮一阵发麻,说道:“张颂不是程安安击杀的,是被一个叫江沉的和尚杀了……”
苏禹之眉头一皱,心中一沉。
“少爷,现在如何是好?要是被老爷知道我们私自挪用军船,这个责任谁都担待不起呀!!”
苏禹之斟酌片刻后,厉声道:“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回来,现在还留在那里等着给张颂那短命鬼收尸吗!”
这番劈头盖脸地叱骂,不免让军船领队的心中一阵憋屈,只见他大手一挥,道:“全部听令,全员立即撤离!”
很快,整片海域就只剩下这几艘海船。
军舰停在不远外的距离,只见江沉侧目看向程安安,轻声道:“我该走了,你保重。”
“你要去哪?”
“既已还俗,便不再是佛家弟子,我也该回到我的位置上了。”
程安安蹙紧眉头没有说话,她虽然十几岁就认识了江沉,但真正对于他的了解简直就是知之甚少。
只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师兄,更是一个爱念经的和尚罢了。
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和金城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很快,江沉便搭上小船上了军舰,只见一众士兵纷纷把右手搭在胸前,低垂下头高声喊道:“参见少君主!”
江沉站于护栏边看着海里徘徊游着的群鲨,然后微抬下颌示意,张颂尸首就沉入了深海里。
一声长鸣,军舰返航。
“主上,您小心着凉!”
阿蛛把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迷惑问道:“您为程小姐付出这么多,为何不直接告诉她?”
“说不定,她会被您感动到呢?”
江沉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苦笑一声:“我心甘情愿的付出,怎么好以此要挟索要回报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在佛前许誓,只要能换取她今生平安喜乐,地狱之门我自然会亲自替她闯的。”
说完,他抬头看着那初升的太阳,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当被镇压在佛下的恶鬼从重返人间,江湖上必定掀起腥风血雨。
…………….
“啪——”
此刻,只见苏禹之仅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双膝微微分开跪在地上,双手背于身后,他那白皙结实的后背全是鞭印。
他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始终咬紧后槽牙不吭半句疼痛。
“啪——”,鞭子再次落下。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阴沉着脸端坐在高堂之上,他接过老管家递上来的热茶,呷了一口。
他正是苏家家主——苏郁。
“你可知错?”苏郁抬眸望了过去,眼里满是冷漠与疏离。
“儿子没错!”
“给我打,打到这家伙认错为止!”
一声令下,侍卫抄起手中的鞭子继续一鞭接一鞭子抽打下去。
老管家急得团团转,满脸担心哀求道:“老爷,真的不能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就要打坏身子了!”
“您实再要责罚,不如让老奴替少爷挨这顿鞭子吧!!”
苏郁冷哼,全然不为所动。
很快,苏禹之一口血喷了出来,双手撑在地上,豆大的汗水淋漓而下。
“少爷!您没事吧!”老管家见状立即飞扑过去,吓得眼泪鼻涕一通横流。
苏禹之吐掉口中唾沫,抬起头看向苏郁,说道:“父亲,儿子实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现场鸦雀无声,气氛随之也降至冰点。
苏郁抬手示意所有人全部退下后,这偌大的客厅瞬间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只见他蹲下身躯,扯过苏禹之的头发,抬起他的头,冷嗤道: “小子,我警告过你多少次,少在我面前装一套,背地里又扮一套!”
“父亲,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呵,不明白?”
苏郁站起身睥睨着他,眼里尽显不屑,“程家必须倒,程安安也必须死,听明白老子的意思了吗?”
“如若办不到,这偌大的苏家你也没有能力扛起,我不介意换你弟弟当这未来家主!”